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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二


  ▼第十八章 彌勒泥偶

  九尾狐清醒了,這番話怎會是酒話?一聽不對,先下手為強,玉手疾伸,急點他的七坎重穴,疾逾電閃,奇快絕倫。

  印珮身形一閃,神奇地脫出指形的籠罩。

  九尾狐反掌便拍,反應奇快,九陰真氣發如山洪,向印珮湧去。

  他用上了九宮大挪移身法,鬼魅似的反而貼在九尾狐身後,九尾狐一掌仍然落空。

  正在起舞的師妹像怒鷹般撲到,來勢奇急,要助師姐制服印珮。

  可是,已嫌晚了。

  印珮的左手,已勒住了九尾狐的咽喉,右手已點了九尾狐的脊心穴,喝道:「誰敢上?在下先揪掉她的鼻尖。」

  三位師妹大驚,師姐怎被制住了?這是不可能的,但事實俱在,不容置疑。

  這瞬間,鐵葉門大開,一名侍女在外叫:「後院失火,速前往灌救。」

  一位師妹向側飛縱,伸手急摘壁上掛的長劍。

  印珮口一張,酒箭激射,恰好噴在那隻纖手上。

  「哎……」手的主人驚叫,手抬不起來了,向側急閃。

  「誰再敢妄動?」印珮沉喝。

  「咦!」彈琵琶的師妹訝然叫。酒箭在四五丈外,擊中手掌,把功力不弱的師妹驚退,怎不令人吃驚?

  印珮左手鬆了三分勁,向已失去抵抗力的九尾狐說:「抱歉,不得不借重你一下,勞駕,叫你的師妹,把在下的青鋒綠取來。」

  「你休想。哼!你殺了我好了。」九尾狐頑強地拒絕,粉臉鐵青。

  「姑娘,我是當真的。」

  「本姑娘也是當真的。」

  「你不肯,在下……」

  「你殺我好了。」

  「在下不能恩將仇報。」

  「哼!不然你休想取得青鋒錄脫身。」

  「那好,休怪在下得罪你了。」

  「你要殺我?」

  「不,在下毀了你的月貌花容,再……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認栽吧,姑娘,快派人取來,你們也好早些前往後院救火。」

  九尾狐怎捨得月貌花容被毀,只好叫道:「二師妹,到我房裏取青鋒綠還給他。」

  二師妹不敢不遵,匆匆出室,不久便取來了青鋒綠,拋過後:「快放了我師姐。」

  印珮笑道:「放是要放的,但必須送在下離開,你們先留下,千萬不可妄動,你們不至於希望令師姐面目全非吧?」

  登上秘道口,原來秘室建在穿堂下,出口位於樓梯側方的複壁下方。

  穿堂不見有人,人都到後面救火去了,木材爆裂聲震耳,窗外火光一片紅。

  他押著九尾狐向外廳走,三位師妹與報火訊的侍女在後跟出,一位師妹發聲大叫:「來人哪,去請師父來。」

  「嘭」一聲大震,一個蒙面黑衣身材矮小的人破窗而入,劍光疾閃,向眾人撲來。

  二師妹扯下身上的蟬紗作為兵刃,像個裸美人,一聲嬌叱,輕柔的蟬紗化為精鋼,陰風乍起,向黑衣人捲去,暗勁山湧。

  黑衣人呸了一聲,似乎感到那二師姐這身打扮令人噁心,揮劍硬接,向襲來的蟬紗猛絞。

  「啪」一聲響,蟬紗纏住了劍,劍絞不碎蟬紗,拔不出來了。

  二師妹人化龍騰,飛躍而上,粉腿疾攻上盤。

  印珮將九尾狐向側一推,疾射而出,一把拖住黑衣人向側急縱,間不容髮地避開二師妹雙腿飛踢,低喝道:「還不快走?」

  不管黑衣蒙面人肯是不肯,帶著人穿窗而出,投入火光照耀的花園。

  黑衣人一面飛奔一面說:「這麼多妖燒的裸美人,不愧稱狐狸窩。」

  他放了手,罵道:「你還敢油嘴討便宜?等會兒你就走不了啦。」

  「你捨得走?」黑衣人頂他一句。

  「廢話!快走!我開道。」

  飛越外圍,奔的方向是正西,因為正西不見有人。

  黑衣蒙面人叫:「這面去不得,向左走。」

  樹形中一聲低吼,搶出山精房虎,搶大斧攔腰便劈,吼道:「奸細納命!」

  印珮已脫下外袍,裏面只穿了褻衣褲,除了不肯輕用的青鋒綠,他身無長物,只好用衣作兵刃。

  但見他身形踉蹌,一晃之下,衣袍擋開斧,反而貼斧而入,「砰」一聲響,一拳搗在山精的小腹上,力道如山。

  「嗯……」山精丟斧抱腹向下俯。

  「噗噗!」他順勢兩掌劈在山精的背心上。

  「哎……」山精爬下了。

  後面,裸女們已急追而至。

  「拼了他們。」黑衣蒙面人叫。

  「不可!」他喝阻。

  「憐香惜玉?」

  「鬼話!她們人多勢眾,快走。」

  一陣好跑,遠出三里外。

  黑衣蒙面人領先而行,說:「還是向右走,攀上那座山峰脫身。谷口必已阻絕,闖不出去。」

  「你知道路?」他問。

  「我已在附近潛伏五六天,餐風露宿,每晚用蛇行術探道,苦死了,你卻在溫柔鄉脂粉陣中納福。」

  「咦!你是……」

  「我是來救你的。」

  「你是那天所見的黑小兄弟?」

  「對,可惜我勢孤力單,不敢硬搶。」

  「謝謝你,小兄弟。」

  「怪我多事麼?我似乎後悔了,你在溫柔鄉中……」

  「鬼話!要不是等傷好,我早就出來了,小兄弟,你知道這些妖女的來歷麼?」

  「你不知道?你與她們鬼混了五六天……」

  「我告訴過你,我在養傷。」

  「這裏是安陸州的九華谷,人妖郭智的巢穴。」

  「哎呀!她們所稱的大師姐,原來是九尾狐沈麗姑,難怪。」

  「難怪那麼銷魂蕩魄,是麼?瞧你將她半裸的胴體抱得多肉麻,你……」

  「你胡說什麼?我制住了她,利用她作人質,剛從地底秘室逃出來。她們在秘室用勾魂陣困我,幸虧我早有準備,把持得住,未著道兒。」

  「喝!倒是我錯怪了你呢。哼!我白忙白苦了五夜,也白放了一把火……」

  「小兄弟,別生氣,如果不是你放上一把火,吸引了其他的人,咱們皆難以脫身呢。哦!失禮,還沒請教小兄弟貴姓大名呢,我叫印珮。」

  「我姓彭,你叫我彭小弟好了。」

  「彭小弟,在赤山你想冒險在鐵腕銀刀手下救我,冒了萬千風險。你我萍水相逢,你便拔刀相助,兄弟萬分感激,容留後報。」

  「路見不平,拔刀相助,何足掛齒?」

  兩人開始爬山,下面火光漸熄,呼哨此起彼落,兩樓的人,開始搜索全谷了。

  登上半山,印珮心頭大石落地,說:「要不是我明裏示弱,讓那騷狐狸低估了我的真才實學,真不容易脫身哩!」

  彭小弟卻錯開話題,笑問:「印大哥,你真捨得離開脂粉陣溫柔鄉?」

  印靦笑罵道:「小鬼,你知道什麼叫脂粉陣?什麼叫溫柔鄉?」接著,他嘆息一聲,又道:「其實,九尾狐這種蕩婦,一生中只在情慾中打滾,怎知男女之間,真有情義存在?她只知佔有一個男人,難怪她活該做一輩子蕩婦淫娃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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