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青鋒驚雷 | 上頁 下頁 |
三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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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牡丹雖好,終須綠葉扶持,又道是英雄是捧出來的。如果有像令尊這種江湖名宿提攜一二,在下不難在江湖上佔一席地,對不對?」 玉芙蓉冷笑道:「如果你脫身事外,放我平安離開,也許本姑娘可以在家父面前,替你美言一二。」 他鼓掌大笑道:「妙哉!如果令尊是在下的岳父,如何?」 玉芙蓉大吃一驚,粉面變色,叫道:「什麼?你……你昏了頭不成?」 「哈哈,在下清醒得很。」 「你……你這鬼念頭……」 「我這念頭十全十美,是成名的捷徑,是登龍的妙方……」 「你少做夢,家父不將你碎屍萬段才怪。」 「哈哈!他再狠,也不至於將女婿碎屍萬段,這點我可以保證,你也可以保證。」 「你並不是家父的女婿。」 「當然是,咱們倆郎才女貌,珠聯璧合,今天就雙宿雙飛鴛鴦比翼,令尊難道就不承認是在下的泰山丈人?哈哈!他不承認也不行,生米已煮成熟飯,你想他敢不認?哈哈……」 怪笑聲中,他抱住了玉芙蓉。 玉芙蓉掙扎,狂叫道:「放手!你……你……」 他輕狂地親了一吻,兩手捧住了玉芙蓉的雙頰向後推,嘖了一聲說:「麗質天生,我見猶憐,真想喝口水把你咽下。你我是天造地設的一雙,還有什麼可埋怨的?」 說完,將她抱上床,輕薄地替她寬衣解帶。 玉芙蓉這一生中,第一次遭遇這種無助的絕境,竟然嚇糊塗了,不知如何是好,居然聽由他的擺佈。 外裳解開,酥胸半露。 手接觸她嬌嫩的胸肌,她方如遭電殛,往昔的氣焰完全消失無蹤,驚惶地,淚光閃閃地低叫:「印三,你……你不要如此侮辱我……」 印珮的手在發抖,這是他破天荒第一次觸摸到少女凝脂似的肌膚,第一次看到少女半露的酥胸,先前的有意作弄念頭已飛到九霄雲外去了,勇氣也化為烏有,放手扭轉頭,喃喃地說:「老天!我……做了些什麼?」 做了些什麼?他在替一個美麗的少女寬衣解帶。 他臉紅耳赤,心跳如擂鼓,像是經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拼鬥。 他轉身走開,說:「抱歉,彭姑娘,我不是有意的。」 玉芙蓉反而愣住了,囁嚅著說:「你……你可惡……」 「在下本想嚇唬你,磨一磨你的驕氣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你一生沒饒過誰,我真想……」 「你……」 「你用毒銀花傷我,幾乎要了我的命。我想,我有權向你報復。」 「但……你不能……」 「我不侮辱你,我要殺死你。」他一字一吐地說。 玉芙蓉突然崩潰了,死的恐懼,比受辱更令她害怕,虛弱地說:「印珮,我……我不想死。」 「你不死,你會再去殺別人。」 「我……」 他回身,拔劍出鞘向床接近。 玉芙蓉打一冷戰,臉色死灰。 劍尖徐伸,伸向暴露在外的白嫩胸頸。 玉芙蓉閉上了鳳目,流下了兩行清淚。 劍尖停在她的胸喉之間,冷氣徹骨。 玉芙蓉渾身發抖,淚下如雨。 他突然收了劍,翻轉玉芙蓉的嬌軀,解開綑手的牛筋索,轉身便走,在房門口轉頭沉聲道:「你走吧,從後門出去,希望你不要再回來。」 說完,大踏步走了。 玉芙蓉好半天動彈不得,像是僵了。 她只感到渾身脫力,身上膩膩地冷汗仍在流,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,似乎感到胸口的劍尖仍然存在,空茫死寂的感覺湧上心頭。 久久,她方惶然而起,像是做了一場惡夢,艱難地解開腳上的牛筋索,幽靈似的踱出門外。 沒有人攔阻他,廖勳站在天井中,冷冷地向她說:「印兄弟要你從後門出去,前門街上有個叫令狐楚的人等你,敵友不明,因此印兄弟不放心,這是你的劍與百寶囊,物歸原主。」 她默默地接回劍與囊,一言不發走了。 入暮時分,印珮在廖家附近巡視一番,前街後街走了一圈,看是否有可疑的人物。 他已有了妥善安排,有意讓程家的人明白,今晚他在廖家候敵,等前來騷擾襲擊的人送死。 其實,他已準備三更天到白河堡走走探虛實。 巡至後街,街角踱出令狐楚,攔住去路抱拳施禮,笑道:「印兄,借一步說話。」 他回了禮,也笑道:「令狐兄是為了彭容若來的,恐怕你老兄仍然失望,當仁不讓,人不能交給你。」 令狐楚淡淡一笑,搖頭道:「在下認為,玉芙蓉留在你老兄手中,並無不可。」 「令狐兄明白就好。」 「用來做人質,程家投鼠忌器……」 「對,他們不敢前來自討沒趣。」 「因此,在下特地前來邀請印兄。」 「請我?」 「不錯,請你至白河堡一行。」 「哦!令狐兄的意思是……」 「他們既然不敢來,咱們為何不敢去?」 「咱們?你……」 「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。」令狐楚語氣肯定地說。 印珮冷靜地打量著對方,希望能找出對方話中有多少分誠意。可惜令狐楚面目陰沉,是屬於喜怒不現詞色,深藏不露的人。 但他已可肯定地猜出,令狐楚絕不是彭容若的同伴,這點已可認定,不然該知道彭容若已經不在廖家。 至於彭容若的去向,他卻無從猜測。 久久,他沉著地問:「令狐兄,在下能信任你麼?」 「在下希望能獲得印兄的信任。」 他神色一轉,笑道:「好,在下願冒這點風險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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