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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五


  「五爪蛟桑大爺是幽冥教的重要人物,幽冥教的巫術的確十分精深,巫術以控制人的心神為主,我和月華曹嬌已經領教過了。五爪蛟即使不怎麼高明,一定還有劫後餘生的人在。這些混蛋毀了桑家大院,毀了幽冥教,桑大爺與他們恨比天高,一旦獲得報復的機會,一定高興得之了天。事後把這個混蛋交給他,他不把這混蛋剝皮抽筋才怪。」

  「幽冥教?那些妖孽妖術厲害得很呢!」

  飛虎大感驚訝:「這條蛟我認識,他是淮河吃水飯朋友的司令人,財大勢足,怎麼可能是幽冥教的人,他真該死!去找他,我相信他的妖術一定管用。」

  「把這混蛋弄昏,把他抬到壽州。」

  遊神欣然說:「正好從壽州傳出信息,要天網的弟兄至江天莊附近聚會。我來加制他的昏穴……」

  霸劍的手已被制了肩井,雙手不能活動自如,左腳斷了小腿,動一動就痛徹心脾,毫無反抗的能力,猛地張開嘴伸出舌頭,要咬斷舌尖。

  一旁的月華曹嬌手急眼快,伸手掐住了霸劍的牙關拉下了下顎。

  「天魁,饒了我吧!」

  她向文斌哀求:「我只是一個不知情的貪心鬼,和日精貪圖一千兩銀子的爛刺客。」

  「我答應你,到武昌證實收買刺客的人身分之後,證明你的確不知情,你就可以恢復自由。」

  文斌鄭重地說:「我的保證不容懷疑。」

  「我哪敢不相信你的保證?你曾經多次鬼門關裏把我拉出來。」

  「你是重要的證人,我當然得保護你的安全。」

  「屁的重要證人。」月華曹嬌粗野地爆發似的大叫。

  「咦!你……」

  「你們這種辦事處處在證據上兜圈子,千辛萬苦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的愚蠢辦事方法,實在令人不敢苟同,毫無江湖朋友的明快豪氣。」

  「你似乎有話要說。」文斌搖頭苦笑。

  「我當然有話要說,有關我的生死不得不說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只要你們把這個混蛋押至江天莊,還怕找不到確證?憑我這闖了幾年江湖的小人物,聽過你們所說的各種證據,我便知道這是你天網內部出了大問題,你們自己弟兄借刀殺人除去七天罡,你居然仍在小枝節上查證奔波,實在非常愚蠢。」

  「沒有確證,豈能……」

  「天老爺!什麼是確證。」月華曹嬌大搖其頭:「你把我押回武昌,那兩個收買我的人還存在嗎?你要花多少歲月,跑遍天下去找他們。說不定也被滅口了,你這輩子休想查出結果了。」

  「唔!你有道理。」

  「當然有道理,我成了你們雙方皆想利用的媒子,我才是無辜受利用的可憐蟲。那天晚上你搶救王吏目,我和日精乘機逃走,去向那兩個人討取花紅餘款,一切都很順利大家歡歡喜喜。等我們收到餘款之後,才大罵他們存心不良,要我們去刺殺天網的人,幾乎被天魁殺死。這可好,那兩個混蛋立即追問經過,態度陰森冷厲。我和日精在說明經過後,立即見機快速撤走,返抵旅店一壺茶還沒喝完,襲擊的人便到了屋頂。」

  「揀重要的說。」

  「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,我倆連夜逃過江,在漢口鎮便被人盯了梢,有明有暗,先用暗器示威,居然不再下毒手滅口,然後現身警告要我倆沿途逗留慢慢往北走,許慢不許快。我倆以為東窗事發,盯梢的是天網的人,怕得要死。在信陽停留了幾天,看出情勢不妙,只好分手潛遁,各求生路。我逃到壽州,以為已脫險境,之後的事,你都知道了。」

  「老弟,這就不容懷疑了。」

  飛虎是老江湖,思路敏捷經驗豐富,局外人會冷靜地分析徵候:「你到達武昌,突然現身在王吏目家中,陰謀計算七天罡的人慌了手腳,能用的人沒從青龍莊返回,有些入川有些四散,武昌找不到對付你的人,所以利用月華曹嬌慢慢北行做媒子。」

  「但……」

  文斌劍眉深鎖:「他們切斷七天罡連絡的線,是不是晚了些不合情理?」

  「老弟,在沒能證實七天罡已死之前,他們敢同時切線?而且能派用場的人,都派至青龍莊了,留在武昌的,都是派不上大用場的人,也不能派自己人對付王吏目,所以請不知情的殺手辦事。你突然出現,他們當然要十萬火急緊急召集人手對付你了。不必再浪費時間了,把這混蛋帶到壽州找五爪蛟,便可真相大白,準備走。」

  「好,這就走。」

  文斌拍拍月華曹嬌的手膀:「你也走吧!記住,不要再在江湖鬼混了,找地方躲起來過平凡的生活。你年紀不小了,在江湖也沒有什麼好混的啦!今後恐怕會有許多牛鬼蛇神找你,找你絕不會是善意的,躲起來是唯一安全的方法。」

  「我還敢在江湖露面?至少那些混蛋不會放過我。」

  月華曹嬌欣然提了自己的包裹跳起來:「謝謝你高抬貴手,也許有一天我會回報的你恩德。諸位,祝你們順利。」

  一揮手,她拔腿便跑。從此,江湖雙嬌不再有人提及,逐漸被江湖朋友所淡忘。

  ▼第二十八章 鐵筆神判

  僱了四名鄉民,用粗製的擔架,抬了霸劍動身奔向壽州。

  「天魁,你們天網的家務事還真複雜呢?」

  包琴韻傍近文斌,碰碰他的手肘:「能猜得出內奸為何要借刀殺人除掉七天罡的原因嗎?」

  「不知道。」

  他搖頭苦笑:「毫無頭緒。參加天網的人,都卑視名利,不與任何名利沾邊,只憑一股所謂理念而奮不顧身,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,沒接受一文錢酬勞,沒趁火打劫乘機劫財……」

  「但這兩三年來,不時發生殺絕劫光的事故。」

  「我在查這件事,有兩位功曹,正向曾經執行制裁的弟兄查詢。上次七天罡制裁安慶府樅楊上鎮,星宿盟聚會的劉家,事後我們的確除了首惡便乘船走了,根本不曾看過劉家的財物,以後我們也沒再留意。直至這次事故發生,我才知道劉家死傷極慘,財物被劫一空的事。我是唯一倖存的人,所以我也涉嫌,真不知該如何查起。」

  「星宿盟已經公然擴大活動,會不會與此有關?」

  「唔!有此可能。」

  他認真地說:「我會查。」

  「值得查的,文兄。哦!你真姓文?」

  「呵呵!我從不對求名的事費心。」

  「扮巫支祈的人,不會是不相關的人吧?」

  「為了趕走黃泉鬼魔,保護你們安全撤走,結果,挨了一枚七步追魂針,療傷近月,所以沒趕上青龍莊的任務召集,導致六位生死與共的弟兄喪身,我……」

  「你如果也去了,恐怕也難逃大劫。不要自咎,好嗎?」

  包琴韻嘆了一口氣:「人生的吉凶禍福,說起來玄之又玄,任何些少事故,影響所及,所得的結果可能完全不同。人生的遇合也是一樣,你我……」

  「還真得感謝你所提供的線索,日後我一定送給你一具好琴。」

  「我好高興……」

  「且慢高興,有交換條件。」

  「你說。」

  「除內奸是天網的家務事,我不希望你們參與。你們偷偷跟來……」

  「呵呵!是我自作主張,也是唐賢侄的老爹所授意,帶他們出來助你一臂之力,還你的人情債。」

  飛虎在後面接口:「奪魂天君是恩怨分明的人。包姑娘是老邪世家,更是恩怨分明,所以他們暗中跟蹤四海游龍。小丫頭欠你太多,她當然踴躍參加,別怪她。」

  「總之,諸位盛情可感,襄助供給消息已經夠了,諸位請不要參與制裁行動。我們的人,已約好在武昌府城聚會。」

  「我們確也不宜干預你們的家務事,替你們散播消息共奔走,於願已足。放心啦!不會誤你的事。」

  文斌想起了楊瓊瑤,他也不希望姑娘參與,扭頭回顧,臉色一變。

  楊瓊瑤本來走在後面的,不見人影。

  「哎呀!她走了。」文斌驚呼。

  「咦!楊姑娘是怎麼一回事?」

  飛虎也一驚:「她難道不肯放過月華曹嬌,轉回去追妖女?」

  「她去追伏魔劍客。」文斌心中雪亮。

  「哎呀!豈能留下來等她?」飛虎大感不安。

  「魯前輩,咱們分頭行事,我去追她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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