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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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伏魔劍客向同伴徵詢意見:「不像是下逐客令,也不像提警告,是不是已聽到些甚麼風聲了?知道我們損失了不少人?」 「在風水林被文小狗打成重傷的四個人,狗官可算是目擊者,豈能不知道咱們有傷亡?」 一名豹環眼中年人冷冷地說:「相距甚遠,林中視界有限,他可能認為是奪魄天君在行兇,故意不提老魔提妖女,給我們乘機下臺階,希望我們去追妖女,忘了老魔以免再受損失。應該說,他在善意地勸我們走。」 「他會不會與老魔有勾結?」 「應該不可能。如果我所料不差,在此之前,這位小巡檢根本不知道隱遁在內的人,是十大魔頭的奪魄天君,他懶得冒險去查看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再就是妖女倉皇逃走,怎麼可能去找老魔託庇?咱們再在這裏等漏網之魚,魚沒等到,今晚可能等到老魔、天魁,和那楊小潑婦,他們一定會來的,現在一定在策劃今晚的行動大計。」 「我所擔心的事,是天魁又和妖女會合了。」 伏魔劍客顯得有點憂慮:「困難將增加好幾倍。」 「他們本來就曾經走在一起,妖女沒有甚麼秘密可以透露。這次我們把天魁引出暴露本來面目,已成功了一大半。沒能除掉天魁不是我們的錯,天魁太強了。除非莊主的人能趕來,咱們毫無希望。」 「真糟,莊裏的人不可能趕來,遠水救不了近火。」 「他會把我們殲除淨盡!」 「這……依你之見……」 「我們根本奈何不了他,這些殘餘再也禁不起三兩下切割。」 「我知道。」 「能不能擺脫他們,誰也不敢斷定。」 「我問你的意見。」伏魔劍客有點焦躁。 「化整為零,迅速遠走高飛,回去召集精銳,再製造殲除他們的機會。再不走,可就嫌晚了。」 「這……」 「咱們目標已經達成一大半,目下只能等他們把咱們逐一消滅,再笨的人,也知道該採用何種手段自全。」中年人臉色難看,顯然不諒解伏魔劍客不明時勢。 「好,走,分水陸兩途,立即化整為零遠走高飛。」伏魔劍客不得不承認可能被消滅的事實,咬牙切齒作了明智的決定。 人已經損失一半,實力相去懸殊,依然還想把強敵殲除,有如癡人說夢。 假使依然不想放棄,全軍覆沒幾乎已成定局。 天剛黑,半征半搶弄來了兩艘小船,人分為水陸兩途,乘月黑風高一溜煙遠離疆界。 *** 三進茅屋有不少房間,都是空的,大半房間設備簡陋,簡單的木床僅有枕有席,無帳無衾。 奪魄天君夫婦很少在家,只能聊充居室而已! 文斌的房間更簡單,一床一凳而已。 天氣炎熱,不需衾被,和衣往床上一躺,連靴子也不需脫,與露宿相差不遠,浪跡江湖的人,睡野外的草窩平常得很。 奪魄天君屋四周設有禁制,但仍然派子媳分班守衛,以免外敵入侵,防備那些人前來偷襲。 一陣叩門聲驚醒了他,一躍下來挑亮了燈火,拉開房門,怔住了。 房外的奪魄天君神色不安,一看便知出了事。 「有人來了?」他驚問。 「楊姑娘走了。」奪魄天君的一字眉鎖得更緊了:「東北角宿鳥驚飛,可能是從那邊走的。」 只有一個人守衛,屋內出走的人當然知道該往何處走,如非發現宿鳥驚飛,還不知道有人走了。 「糟!她一定去找那些人去了,夜間襲擊,人少討不了好,暗器更為危險,我得去追她。」他轉身抓起床頭的打狗棍,匆匆出房。 「我們都去。」 奪魄天君拍拍佩劍:「老朽寶劍未老,仍可對付這些小輩。」 「不,前輩曾經說過,河洛鎮的量天一尺是個好官,極受鎮民尊敬,不能在鎮中鬧事。晚輩設法把她找回來,人去多了,難免引起驚擾。」 「好吧!你去,你兩人足以對付那些殘兵敗將。」 *** 接近河洛鎮,零星的犬吠聲表示沒發生事故。 他對楊姑娘的出走百思莫解,實在犯不著向這些喪了膽的殘餘襲擊。 就寢前姑娘的神情似乎有點落寞,也許是白天精力耗損甚巨,極需休息以消除疲勞,因此他忽略了姑娘的神色變化。終於,他感到有點不對了。 姑娘一直死纏不休盯牢了伏魔劍客,有機會就痛宰那些狐群狗黨,為甚麼?雙方沒有太大的仇恨呀! 姑娘與伏魔劍客反臉分手的經過,他不知道,姑娘也不肯說,在壽州便突然反臉成仇,好朋友突然變成你死我活的死仇大敵,原因何在? 姑娘是恩怨分明的人,但性格開朗隨和,怎麼突然變得反常地激烈? 心中一急,他一掌削斷打狗棍,留兩尺當手棍用,展開輕功繞鎮西悄然隱沒在房舍叢中。 *** 楊瓊瑤不想死,文斌已經接納了她。 她一直就覺得文斌不理睬她,毛病出在月華曹嬌身上,而且親眼看到兩人在一起的親暱情景,以為文斌喜歡的是月華曹嬌這一類浪女。 她只是一個黃毛丫頭,哪能與浪女比?既沒有浪女漂亮美麗,也沒有誘人的艷冶風華,她愈想愈洩氣,她失去心目中的佳侶,無可挽回。 現在,她終於知道,文斌有意激走她,用意是為她設想,為她家的天馬牧場設想,不要她捲入這場後患無窮的江湖風暴。 月華曹嬌好可憐,是文斌利用的媒子而已。她不但不仇視這個浪女,反而付出同情和伶憫! 可是,她只能再活七天。 以前,她只有一個念頭,殺掉伏魔劍客。 現在,她要捉住伏魔劍客討取解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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