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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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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再重申,我不要你們的錢。」 「這……」 「我要人。」奪命怪醫一字一吐,不容誤解話意。 「等黃老狗來了,你高興要就給你。」獨角山魈說:「咱們只要他死,怎麼死咱們不介意。」 「老夫不要黃老狗,老的人沒有多少的用處,老夫用人來試藥,要年輕力壯的才有用途。」 「哦!你……」 「老夫要這幾個人。」奪命怪醫指指柵內的天馬牧場七男女。 「這個……」獨角山魈一愣。 「冷老九,你不會把人質活著交出去吧?」奪命怪醫三角眼中冷電湛湛:「你們自始就不打算把人質交給黃老狗,而且有宰掉黃老狗的打算,是嗎?」 「五個男的可以交給你。」面目陰沉的人大聲說:「兩個母的,我們已分配妥當,我們要享用。而且那個小母貨是我的,享用過了再輪交其他的人。」 「哼!你不肯?」奪命怪醫狠盯著對方。 「我當然不肯。」這人大聲抗議:「我江左妖巫的役魂散,價值比黃金貴十倍,這次我一囊十兩役魂散,全部用光才能把人擒來,不給我享用,免談。」 「老夫要定了。」奪命怪醫一掌拍在案桌上:「你不肯也得肯,把這裏暫借給你們辦事,老夫冒了極大的風險,如果黃老狗帶來的人甚多,走脫了一個,日後他們大撒俠義柬,我這地方恐怕難以保全。話說得不錯,皇帝不差餓兵,如果沒有任何代價,老夫會助你們?我又沒有發瘋,道義畢竟值不了多少錢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老夫說話算數。」奪命怪醫厲聲說:「魏一元,你最好識相些。」 「孫不靈,你不要嗓門大亂唬人。」江左妖巫也拍案而起:「大不了咱們帶了人離開,另找地方藏匿,沒有你相助,咱們仍有打發黃老狗的能耐,用不著你插手。我江左妖巫好色,男人誰不好色?已經費盡心把人弄到手,絕不拱手讓人。」 「去你的!大膽。」奪命怪醫怒叱,隔案一袖抖出。 罡風乍起,勁氣如潮,江左妖巫驟不及防,防也抗拒不了如此猛烈的袖風,厲叫一聲,身形暴退丈餘,砰然一聲大震,背部兇猛地撞在石牆上,似乎房舍搖搖,反彈出四五尺,幾乎摔倒。 江左妖巫臉色大變,憤怒地在大革囊掏法寶。 「你再撒野試試看,不把你整得半死,算我奪命怪醫栽了!」奪命怪醫的右手伸出袖口,那泛青的掌指呈現抽動的線條,手與臉的顏色完全相反,不像一個健康的人的手,倒有點像是傳說中的僵屍,難怪衣袖又長又大,用途是掩蓋住怪異的手。 他的臉,卻是健康的赤紅色,內火太旺,像年輕人的臉,皺紋甚少,油光鋥亮。 輕描淡寫的一拂,威力驚人,虛空將江左妖巫震飛,可把其他的人嚇了一跳。 「放棄吧!魏老哥。」那位左頰有一塊青黑色三指寬胎記的人,伸手攔住了江左妖巫:「你江左妖巫是大名鼎鼎的採花蜂,享受過無數女人,何必為了這個不算絕色的毛丫頭,傷了朋友的和氣呢?」 「呵呵呵呵!那位花臉狼說錯了話。」大開的堂門口傳出大笑聲,踱入一團和氣的文斌,背著手泰然自若,像是自己人:「蜂採花釀蜜當然不假,但採花的都是雌蜂,用採花蜂來形容採女色的人,不倫不類。雄蜂是不採花的,與女皇蜂交配即死,一生中只交配一次,江左妖巫採了無數的花,他有幾條命呀?」 「咦!是你的人?」江左妖巫向奪命怪醫問。 「不是你們的人嗎?」奪命怪醫反問。 「不必多問,我是來作客的。」文斌笑吟吟撥開一個留山羊鬍的人,取代那人的位置:「呵呵!怎麼啦,你們像是意見不合發生爭吵,是不是分贓不均。別生氣,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,說來聽聽,我替你們排解,保證你們大家滿意,皆大歡喜不傷和氣。」 「該死的混蛋胡說八道。」留山羊鬍的人怒叫,被撥開時已經冒火了,叫聲中五指如鉤,猛然抓向文斌的胸口,食中兩指扣咽喉。 文斌反手一抄,反而扣住了對方的脈門反扭,扭身右手一揮,一耳光把對方的左臉打歪了,鮮血迸流,大牙可能斷了七八顆。 手一鬆,這人仰面便倒,不但臉歪牙掉,右手的脈門軟綿綿,可能腕骨已碎成碎片,砰然仰面摔倒,立即失去知覺。 「按規矩,我這排解人也該有一份。」文斌笑吟吟地繼續說,似乎剛才並沒發生任何事:「聽說貓分魚水獺作中的故事嗎?如果你們認為分不勻,那就妙極了,我名正言順獨吞。喂!你說,你們分什麼贜?」 他的手指向江左妖巫,意思是要江左妖巫提出說明。 留山羊鬍的人被輕描淡寫打傷打昏,所有的人還沒從震驚中醒來,變化發生得快,結束更快,看清變化的人真沒有幾個。 江左妖巫活該倒霉,忘了用巫術制敵,本能地伸手急扣指向鼻尖的大手,要把伸來的大手捏碎。 一抓落空,文斌的手指似乎並沒閃避,不但不回收,反而向前伸長,食中兩指點在璿璣穴上,胸骨裂開下陷。 不是制穴,而是當槍用,不但胸骨折裂內陷,氣管和食道也破裂,仰面便倒,發出可怕的嗄叫。 一擊致命,一代妖巫不明不白死得真冤,一時大意,付出可怕的代價。 「最好讓主人說,誰是主人?」文斌重新背起雙手,彷彿江左妖巫的死與他無關。 終於引發了強烈的反應,在場的都是威震江湖的魔道高手,堂屋不大,在有限的空間中,幾個人同時出手行雷霆攻擊,其猛烈的程度可想而知。 罡風乍起,勁氣迸爆。 六個魔道名宿幾乎同時發起攻擊,十二條手臂向一點集中,拳掌指爪各展絕學,近搏遠攻風雷俱發,用的全是內家真力,皆可虛空傷人。 人影倏然隱沒,聚力點發生驚心動魄的氣爆,案桌與凳椅受到波及,轟然爆裂崩散,連屋上的積塵,也被氣旋震得下墜如霧。 一聲慘叫,位於文斌身後雙爪凌空急抓的人,雙手掩住下陰,飛退丈外摔倒滾動,嘶吼叫號。 下陰挨了一記虎尾腳,連恥骨也崩裂了。 同一瞬間,入口側方也倒了一個人,雙腿齊膝而折,像被利斧所砍,是被腳掃斷的,折斷的創口慘不忍睹,沒有被利器所砍那麼整齊。 出其不意攻下盤反擊,予取予求,高手名家不屑使用伏地或滾動的招式,因此地趟刀法被認為不登大雅之堂。 這些魔道高手情急怒地搶攻,沒有人會注意到下盤,攻擊餘勢尚未止,勝負便已決定了。 同一剎那,左側方那人吐出的一記劈空掌仍未收回,卻被從身側地面升起的文斌用左臂勾住脖子勒緊,衝倒出丈外,兩次猛烈翻騰,脖子已被扭轉大半圈,頸骨硬被扭折,臉轉向後方。 脖子這麼一扭一斷,一切免談了。 放手一躍而起,堵住了堂口。 雷霆一擊立即結束,地下共擺平了五個人。 文斌的手中,有奪自脖子被扭斷,立即氣絕那人的單刀,刀在他手中,幻發出異樣的光華。 主人奪命怪醫僵在破案桌旁,驚怖的神色令人同情。 獨角山魈張口結舌,像是見了鬼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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