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霹靂刀劍情 | 上頁 下頁 |
一四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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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塊千斤重的石條撬開,便可看到下面八尺深、六尺寬,以石塊砌壁的坑道。 用石條堵死了北面的坑道,南面通向崖口的一端,由許彥方安上了另兩隻竹筒,這兩竹筒的油紙引線很長,但是不加紙包和大香。 「鄱陽王,我給你一百數時間出來。」許彥方向坑內厲聲大叫,聲如雷震:「數盡即炸毀坑道,崖下洞窟即使有半年水糧,但氣流一絕,比活埋更慘,你希望看到你的妻妾窒息慘死的景象嗎?現在,計數開始。一……」 一谷一莊百餘名高手,排列在東北。金陵三傑的百餘名朋友排列在西北。兩列人遠在五十步外,隨時皆可以八方截擊。 一谷一莊的人,與金陵三傑不但毫無交情,而且各懷成見。 姜少谷主和范少莊主,本來是來南康替雙頭蛟助拳,以對付金陵三傑的,沒料到鄱陽王表面主持表面中立,暗中卻替雙頭蛟撐腰,恰好碰上許彥方無意中介入,引起了這場轟動江湖的大風暴。 同仇敵愾,三方的人雖則為了同一目標而光臨璿璣城,但各行其是,三方的人絕對不走在一起,情勢十分微妙,但總算能保持表面上的客氣和風度。 金陵三傑的助拳朋友太複雜,有黑道的牛鬼蛇神、邪魔外道、地方豪霸、有白道英雄…… 而范莊主是黑道魁首,不以被稱范老黑為恥。姜谷主是邪道至尊,姜老邪自認邪道不與人同流,兩人的身分立場界限分明,金陵三傑可就讓人分不清,他們到底屬於何種人物了,難免有欺世盜名之嫌。 許彥方與天機星君,丟棄了身上的雜物,身上只留一刀二劍,距坑口約十餘步,背著手並肩屹立,等候坑內的人現身。 「七一、七二、七三……」許彥方沉雷似的叫數聲,向坑內轟傳。 烈日當頭,四周死一般的靜。 「八七、八八、八九…」 當坑口躍出第一個人影時,立即引起一陣如釋重負的驚異聲。 共出來了十二個人,第一個躍出的人是溫飛燕。 鄱陽王到底有多少妻妾,恐怕連他自己也記不清,說他有三宮六院,大概不算誇張。 令人不解的是,璿璣城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兒女。 似乎除了被稱為三宮主的尤瑤鳳之外,連心腹大總管也不知道大宮主和二宮主在何處,更沒聽說有王子,這麼多妻妾,應該有成群的王子宮主才對。 男人十四個:鄱陽王、大總管、蘭臺宮宮主絕魂金劍尚天。 和一位挾了禪杖的中年僧人,是鄱陽王的家廟住持大法師釋智圓。 八個女人,許彥方認識四個:絳宮宮主羅夫人,絳宮左星主、右星主和丹元宮宮主尤三夫人凌雲春燕溫飛燕。其他幾位都是千嬌百媚的妙齡女郎,其中四位沒帶任何兵刃,連步嫋嫋娜娜搖曳生姿,一看便知是沒練過武的年輕女人,臉上驚恐的神情令人惻然心動。 陰盛陽衰,八個女人恐怕都是鄱陽王的妻妾,困城之下。他不多帶幾個心腹逃走,卻帶了妻妾,丟下所有替他償命的爪牙溜之大吉。 「你是徹底毀了我的基業了!」鄱陽王咬牙切齒,鷹目中閃著怒毒無比的光芒。 「我的朋友濟寧州劉家,你把他一家殺光絕了。」 「你也要殺光屠絕我尤家?」 「我只要你償命。」 「閣下……」 「我不希望你說些有失身分地位的話,你曾經是江湖之王,一代梟雄,我希望你活得像個英雄。因此,我堅持你我之間,來一場英雄式的生死決鬥,我希望我所面對的是一個叱吒風雲的好漢,而不是一個卑劣的膽小鬼懦夫。」 「我鄱陽王尤天裕一直是叱吒風雲的好漢,雄霸天下的一代英雄。好,我答應你在這裏來一場英雄式的生死決鬥,我有必勝的信心和把握。」 天機星君踏前三步,臉色陰森冷厲。 「尤城主,認識貧道嗎?」天機星君聲調淒厲冷森:「仔細看看我。」 「在下該認識你嗎?」鄱陽王冷笑。 「應該。」 「為何?」 「貧道俗家姓呂,道號天機。」 「姓呂?天機?」鄱陽王臉色一變。 「對,姓呂,呂宙,你應該想起某些往事了吧?」 「呂宙?你是……」 「你璿璣城的毀滅,可以說是我一手造成的。」 「天殺的!你是掌裏乾坤呂宇的弟弟。」鄱陽王狂怒地叫吼:「你哥哥替我建造璿璣城,你卻夥同許小輩把城毀了,你這狗東西……」 「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!你是怎樣酬謝家兄的?」 「我給了他四萬兩銀子,他病死在東洞庭山……」 「尤天裕,你是個男子漢嗎?」天機星君厲聲問。 「你什麼意思?」 「男子漢敢作敢當,你只是一個無恥的懦夫謀殺犯,貧道在附近暗中偵查二十餘年,苦於無法飛渡外城進入九宮查你謀殺家兄的罪證,這次獲許小友之助,如願以償得入深入九宮,狗東西!你真不該操之過急,迫不及待謀殺家兄滅口的,假使你在城建妥後的第九年謀殺他,我就找不到你的罪證了。 「九宮每一年檢查一宮,家兄在修正各項誤差之後,必定留下親臨檢修的暗記,你在第三年檢查期間殺了他,因此所留的暗記僅留下一半,你更不該把他的屍體遠送至太湖東洞庭山,派人偽證他是病死的。 「我查證留下的一半暗記,證實他是死在城內的,病死東洞庭山的事反而暴露了你的罪行,欲蓋彌彰留下鐵證,你這沒膽的懦夫,你否識是沒有用的。」 「你哥哥本來就該死。」鄱陽王厲聲叫。 「你還敢說這種話?你……」 「我本來不想殺他,只想囚禁他幫我照料九年,豈知他反而開口勒索五萬兩銀子,我只好殺他永除後患了。二十年前,你兄弟倆是豪霸們相爭羅致的人才,你兄弟倆貪財也是家喻戶曉的,他真不該在太歲頭上動上勒索我,我殺他理所當然,不能怨我。」 「兄仇不共戴天。」天機星君咬牙切齒拔劍:「你必須為你的罪行付出血的代價。」 許彥方超前伸手相阻,抓住天機星君握劍的手。 「呂前輩,請勿激動。」他誠懇地說:「在理字上,前輩似乎並沒完全站穩,何況你已毀了璿璣城,因此在氣勢上與心理上,並不能穩佔上風,那會妨礙前輩施展,勝算有限,他只有一條命,讓晚輩收拾他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確輩理直氣壯,有我無他。」 「好,小心了。」天機星君知趣地收劍後退。 大總管鐵掌開碑大踏步上前,威風凜凜逼近至兩丈內。 「許小輩,你是從玉房宮救走本城一批死囚,挾玉房宮宮主為人質闖關的人嗎?」大總管用打雷似的嗓音問。 「不錯,正是區區在下。」 「那麼,你該不會忘記你對本大總管的承諾吧?」 「不錯,在下曾經承諾與閣下來一次挑戰。」 「還算數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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