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霹靂刀劍情 | 上頁 下頁 |
九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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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次她在黑暗中,一而再向夜遊僧攻擊也勞而無功,最後是夜遊僧擊倒了古宅,而被埋在瓦礫下。 並不是她將淫僧擊倒的,可知夜遊僧的真才實學,比她高明多多,這次淫僧偷襲,她栽得一點也不冤。 「咦!高明。」濁世浪子口中稱讚,心中卻感到不是滋味:「和尚,你艷福不淺嘛!」 他為了姜玉琪,曾經冒了千萬風險,一度曾經弄到手,卻被許彥方打得昏天黑地,最後落在紅塵魔尊的控制下。 追根究柢也是因為姜玉琪而起,費盡心機依然吃不到這塊天鵝肉,現在卻落在夜遊僧手裏,要說他甘心不介意,那是欺人之談。 但他不敢將不滿現於辭色,夜遊僧的武功修為比他高出多多,所以他才把淫僧騙去對付許彥方。 他如想向淫僧討姜玉琪,那簡直是雞蛋碰石頭,不要命了。 「我和尚可不介意什麼艷福,只要像樣些的女人就好,能弄到這個絕色大閨女,當然相當運氣好。我不像你死心眼弄死盯著尤瑤鳳不放,卻又勢孤力單無可奈何,依然眼巴巴地苦等機會不肯放棄。呵呵!和尚我弄到就好,不浪費工夫情有獨鍾,喂!分我一半。」 不管他肯是不肯,夜遊僧奪過他手中的烤雉,刀槍不入水火難傷的巨手一拉之下,撕下半隻烤雄,往姜玉琪身旁席地坐下,惡形惡相大口撕咬、吞咽。 濁世浪子也在一旁坐下,一面進食,一面在心中盤算,一雙色眼貪婪地在姜玉琪曲線玲瓏的身體上瞟。 「和尚,你估計溫飛燕那些女人,會不會找到圓通寺來?」 他信口問。 「大概會的。」夜遊僧含糊地答:「璿璣城的眼線,一直就緊躡在一谷一座的人左近,姜老邪與范老黑,拒絕合作的態度又堅決不搖,璿璣城的人如果不介意,豈不威信掃地?廬山本來就是鄱陽王的地盤,不容許外來的人拒絕璿璣城的要求,即使是一谷一莊也不例外。」 「你弄到一個女人了。」 「不錯。」 「不會撒手一走了之吧?」 「去你的!你以為我肯捨棄這個什麼溫飛燕呀?」夜遊僧怪眼一翻:「那騷貨才是真正女人中的女人,正對我和尚的胃口。像姜老邪的閨女,不客氣地說,只能算是半生半澀的半個女人,弄來澆澆火聊可派用場,要大歡喜大快樂,只有在溫飛燕這種又妖又媚又騷的女人身上才能獲得。小子,你不是想在貧僧的獵物身上,打什麼鬼主意轉壞念頭吧?」 「和尚,你想到哪兒去了?」濁世浪子心中一跳,真怕被和尚猜出他的心事:「我說過,我只對做鄱陽王的駙馬有興趣,其他的女人,我連想都懶得想。你對溫飛燕那種成熟的女人有胃口,我對大閨女有愛好,你找各有所好,各取所需,沒有利害衝突,是嗎?」 「對,所以你我才能合作愉快。喂!吃飽以後,該你出去踩探偵查了,但願你和我一樣幸運,半途找到機會,把小鳳兒弄到手。」 「咱們一起偵查,豈不力量充足些。」 「不,和尚我盡量避免白天露面,何況……」 「「何況,你想參歡喜之緣。」濁世浪子悻悻地說,極不情願地伸手去摸躺在一旁的姜玉琪。 和尚猛地伸手一撥,怪眼彪圓。 「你幹什麼?」夜遊僧不悅地質問:「咱們是同好,品味各不同,不像紅塵魔尊那些狗男女,亂七八糟大床大被的混賬行當有高度興趣。而我卻守舊的規矩拳拳服膺,那就是單嫖雙賭,天下間什麼都可以共,就是我到手的女人不能共,你明白嗎?」 「和尚,你可不要胡說八道。」濁世浪子惱羞成怒:「我走了霉運,不幸落在紅塵魔尊那些混蛋手中,並不代表我喜歡他們那種混賬作風,我到手的女人,同樣沒有與人共用的度量。」 「好吧!我去碰碰運氣,查出他們的落腳處,晚上再去動手,不把小鳳兒弄到手,絕不甘休。」 「假使她飛回璿璣城,你毫無希望,小子,要積極些,以免夜長夢多,快走啦!」 濁世浪子心中大恨,顯然和尚已開始慾火上升,要把他遣走以免礙事。 這淫僧雖然是惡名昭彰的色魔,但與紅塵魔尊那些淫魔蕩女所好有異,獨佔性強,把到手的女人看成禁忌,自己再不識趣留下,必定反臉成仇。 他用腰巾拭淨手上的油汁,戀戀不捨地注視驚恐欲絕的姜玉琪一眼,整衣而起。姜玉琪是他第一個看上的女人,被和尚先弄到手,他確是萬分不自在,真有被人割掉心頭肉的感覺,把和尚恨入骨髓。 情勢不由人,目下他勢孤力單,和尚是他唯一的靠山,即使想不顧一切反臉,他也不是和尚的對手,在虎口爭食划不來。 他在想:最好立即發生一些意外變故。意外變故發生,他就有機會把姜玉琪悄悄渾水摸魚帶走,找地方藏起來,和尚就無奈他何了。 天下間下有兩件事,值得用命去爭取,那就是名與色,名就是名位。色,就是女人。 剛要往崖外走,他突然伸手扳劍。 和尚剛拍開姜玉琪的啞穴,劍吟聲傳到。 一聲刀嘯,和尚跳起來拔出戒刀。 「小子,你想幹什麼?」和尚聲色俱厲:「混蛋!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裏有些什麼牛黃馬寶呀?哼!佛爺無時無刻都防著你,你最好打消你心中的卑鄙念頭。」 「你又幹什麼?」他倒垂著劍不悅地悶。 「幹什麼?防你的快劍呀!」夜遊僧冷笑:「那天晚上你找我去對付風塵浪子,佛爺我被作弄得灰頭土臉,事後已打聽得一清二楚,風塵浪子根本不在場,屋子裏的人,正是你擄去藏在那兒的這個小女人。整個府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,瞞得了佛爺我呀?」 「我已經……」 「小子,你不要愈描愈黑了,你對這小女人依然不曾忘情,居然想在佛爺面前圖謀不軌……」 「你混蛋!你以為我拔劍要偷襲你嗎?」 「你不是這意思嗎?」 「有人接近,你……」 「大概是鬼接近,你少來這一套。」 「好,咱們等著瞧,人來了。」濁世浪子用劍向右前方一指。 「「佛爺不怕鬼的……咦?」 枝葉搖搖,草聲簌簌,草木分開處,出現一個淡綠色的身影。 「妙哉!我佛慈悲。」夜遊僧怪叫。 是一個穿淡綠勁裝的女人,劍紮在背上,隆胸細腰,身材極為噴火,在勁裝的束縛下,隆胸美臀顯得更為誇張,更為誘人。 好美好艷治的女人,年近三十像熟透了的蘋果,風情在眉梢眼角,艷治則呈現在美好的胭體。 令人心中暗懍的是:她腰間那隻月白色的大革囊,用紫金線繡了一隻大蠍子,豎尾揚鉤舉螫栩栩如生。 女人不用花草靈禽做裝飾,竟然用蠍子做圖案,怎不令人心懍? 「哦!雍姑娘,是你呀?」濁世浪子警戒的神情一懈,收劍入鞘:「你是怎樣逃離雁洲的?」 「我天蠍星雍如花貌美如花,心如毒蠍,機警若狐,一看情勢不對,不趁機脫身才是一等一的大傻瓜。」 艷冶女人一面說,一面扭腰搖臀走近,水汪汪的媚目警覺地瞟向不住淫笑的夜遊增:「我比火鳳申鳳姑早走一步,而且殺掉璿璣城一個武功高明的女對手,你呢?」 「我在登洲的忙亂時刻,鑽入蘆葦溜走的,來,我替你引見……」 「小兄弟,還用你引見呀?」天蠍星嫣然一笑:「大名鼎鼎的夜遊僧,沒錯吧?唯我公子曾經派人找他入夥,他卻把派去的人揍得頭破血流,從此不露面,和尚,你說妙哉,再唸佛號,是什麼意思呀?」 「我聽說過你天蠍星這號人物,當然知道你是床上功天可銷魂落魄的女菩薩,桀桀……」夜遊僧收了戒刀桀桀怪笑:「只是,佛爺不喜歡混賬,如果你願意跟佛爺我,佛爺歡迎。雍姑娘,咱們慾海中人,本來就被衛道人士仇視,隱起行蹤,獨來獨往,才能逍遙自在,如果聚合在一起,必定受到衛道人士群起而攻,這就是佛爺拒絕與你們相聚的理由。你們雁洲之敗,早在佛爺意料之中,你能逃過大劫,可說十分幸運,怎樣,有興趣與佛爺在一起嗎?」 「紅塵魔尊花花太保一些人,可能也逃入山中藏身。」天蠍星答非所問。 「那又怎樣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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