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霹靂刀劍情 | 上頁 下頁
四四


  「昨晚有人在尤三夫人防船上生事,已經查出來了,生事的人就是許彥方。」

  「查出來了?誰查的?」她冷冷地說:「昨天晚上我們也有人在碼頭活動,知道三夫人的船上出了事,據碼頭上的目擊者說,那人用黑巾包頭,僅露出雙目,誰也弄不清是何來路,你們認為是他,豈不是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嗎?昨天他午後出城躲在此地,便被我的人發現了,一直就在我的人嚴密監視下,昨晚他根本不曾離開農舍,你怎麼也所信尤三夫人的話亂入人罪?」

  「我去問問他就知道了。」姜玉琪不想和她糾纏:「我對他並無惡意,因為我相信他絕不可能與濁世浪子同謀計算我。」

  姜玉琪瞥了她一眼,向農舍舉步。

  「站住!」她晃身劈面攔住了姜玉琪:「你兄妹對他都沒安好心,不許你去打擾他!」

  「咦!范姐姐,你怎麼啦!」姜玉琪一驚說道:「你是幫他呢,抑或是想獨立城事不許旁人插手?」

  「用不著多問。」范雲鳳拒絕答覆。

  「你也不要管我的事。」姜玉琪也沉聲說。

  「牽涉到他的事,我非管不可。」

  「哼!我卻不信邪。」

  「信不信由你,我這一關你休想通過。」

  「我再次不信。」姜玉琪毫不遲疑地拔劍。

  「立可分曉。」她也拔劍。

  劍出鞘殺氣湧騰,眼看惡鬥無法避免。

  柴門開處,許彥方大踏步而出。

  「真該死!好像我許彥方已經成了一個半死人,一頭可任人宰割的老牛,罷了!」他似笑非笑地一面說一面接近:「等我死了以後,你們再爭好不好?」

  「沒有你的事。」范雲鳳氣沖沖地說:「這是我和她的過節。」

  「你?你只能使用普通的拳劍招式舞劍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范姑娘,你給我趕快離開。」許彥方搖頭苦笑:「原來你像冤魂不散地跟著我,用意是要我保護你,你想得真妙哼!就算你快要被牛撞死了,我也不會拖你一把的,死了麻煩就沒有了。」

  「你算那門子蔥?」范雲鳳用帶有江湖味的口吻大叫:「我范雲鳳從來就不需任何人保護,我跟著你,是想找機會殺掉你,殺掉你這扮獵吃老虎的惡棍。」

  「哈哈哈!你永遠沒有機會。」

  「我在等,我是很有耐心的。」

  「那你就等吧!你會等得頭髮變白的。」

  「給我解藥,我……」

  「還有七天,別無商量。」許彥方邪笑:「你飛揚山莊的黑道朋友多得很,那些混蛋什麼壞事物可以做得出來,包括從我背後捅一刀,你就是我的護身符,哈哈!我死了,你也完了。你瞧,迴鷹谷這些姑娘們,柳眉倒豎杏眼圓睜,好像要將我亂劍分屍,你最好叫人來打發她們走,要是我死在她們手中,你也活不成了。」

  姜玉琪冰雪聰明,已經聽出一些頭緒。

  「范姐姐,你被他制住了?」姜玉琪訝然問:「是用……」

  「你少管!」范雲鳳煩燥地大叫。

  「那你也別管我的事。」姜玉琪悻悻地說。

  「我才懶得管你的事呢!」

  「好,你讓開……」

  「讓開就讓開。」范雲鳳的態度突然轉變,大方地閃在一旁:「我樂得清閒,樂得坐山觀虎鬥。」

  「范姐姐,你不怕我殺了他?」姜玉琪用話試探問。

  「你配說殺他?哼!你比我強多少?」范雲鳳撇撇嘴:「就算你老爹不介意六陽神功外傳,把神功傳給你,你也勝不了我,何必打腫臉充胖子!也許你真具有驚世絕學,具有不為世人所知的神通,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殺他,以便開開眼界,你上吧!」

  本來她打算阻止姜玉琪接近許彥方的,卻被許彥方及時提醒了她,目下她不能運氣行功,怎能與具有神功絕學的人相搏?

  因此,她藉機收斂退至一旁坐山觀虎鬥。

  姜玉琪向許彥方走去,反而收了劍。

  「許爺,不久璿璣城的人將傾巢而至。」姜玉琪微笑著說:「還來得及,從陸路速離府境。」

  「誰告訴璿璣城的人,昨晚登船鬧事的人是我?」許彥方也笑問:「是你哥哥?」

  「是尤瑤鳳說的。」姜玉琪說:「家兄與兩位隨從,為了窮追而吃了大虧。」

  「吃了多大的虧呀?」

  「被打得……總之,受了不少皮肉之傷。」

  「打得烏天黑地,是吧?被誰打的?」

  「他沒說,只說是……是一個可怕的黑衣怪影。」

  許彥方心中暗笑,原來姜少谷主也是一個輸不起的貨色,與乃師隱元天魔一樣,無顏說出挨揍的實情,大概認為栽在一個三流人物的手下,是十分丟臉的事,說出來滅自己的威風,智者不為。

  「那就怪了。」他不予揭穿,猜想姜玉琪並不知道乃兄挨揍的實情:「尤瑤鳳憑什麼認為是我鬧事?空口說白話算什麼?」

  「這裏是鄱陽王的地盤,許爺。」姜玉琪誠懇地說:「他們尤家的人說什麼就是什麼,早些天有人潛入璿璇城鬧事,已經讓尤家的人憤怒如狂,昨晚有人在他們的船上鬧事,更是火上添油,假使不找幾個人來懲罰,豈不讓天下同道認為璿璣城虛有其表嗎?至於這受到懲罰的人是不是正主,沒有追根究柢的必要。」

  「代罪羔羊!」

  「可以這樣說。」

  「豪霸們行事,都是這樣的?令尊的迴鷹谷……」

  「許爺,世間事,皆可作如是觀。」姜玉琪避開這敏感的話題:「情勢緊急,許爺還是離開為上,我已經打聽出濁世浪子的去向,希望和你一同前往追蹤。」

  「哦!你仍然懷疑我與濁世浪子同謀計算你?」

  「你知道我信任你。」

  「呵呵!我看靠不住。」許彥方大笑:「而且,我不相信鄱陽王的人會把我這三流人物,當成膽敢向尤家權勢挑戰的亡命,讓他們來找我好了,我會和他們講理。呵呵!我不走,你是不是打算強制我走?」

  「這……」

  「不要有這種念頭,姜姑娘。」許彥方鄭重地說:「我對你深懷戒心,你沒有機會強制我走。」

  「我知道無法強制你,在岳麓賓館你已經證明了這一點。」姜玉琪微笑著說:「家兄帶了那麼多人,也奈何不了你,許爺,請相信我的誠意,請趕快離開險地,要是落在尤家的人手中,那就……」

  「唷!你倒是很關心我的。」他邪笑:「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,卻知道這主意對我必定充滿兇兆,想起來就令人害怕,所以我決定躲開你,躲得愈遠愈好,以免災禍臨頭。哈哈!走也!」

  說走便走,狂風似的搶入農舍去了,砰一聲關上了門。

  「許爺……」姜玉琪急叫:「請聽我說……」

  「他不會聽你的了。」范雲鳳冷笑道:「你哥哥打了他一記六陽神掌,他會相信你的好意嗎?」

  「我會用事實來證明,我不是一個不知道感恩的人。」姜玉琪正色說:「今後,我不會做對他不利的事,證明我是站在他一邊的朋友而非仇敵。」

  「你說尤家的人正在找他?」

  「不錯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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