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霹靂刀劍情 | 上頁 下頁 |
四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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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門的大道直達五老峰,是遊客必經的大道。 五里亭外的一座農舍中,許彥方比農舍主人起床更早,五更天就起床練功活動手腳,遨遊天下期間,除非情勢不許可,不然他必定苦練不綴。 曙光初現,農舍主人起來升火,那位年已半百的大嫂一進廚房便嚇了一跳。 廚房裏點了燈,一個比狐仙還要美麗的白衣裙少女,居然扮起灶下婢,用柴草生起火來了。 「你……你……」大嫂惶然驚呼。 「不要大驚小怪,我來幫你弄早膳。」白衣少女笑吟吟地說:「那位姓許的年輕人,在你家住宿,是嗎?」 「這……」 「我是他的朋友。」 「嚇……嚇我一大跳。」大嫂拍拍自己的胸口說:「但……許爺昨天借住時,並沒有說還有朋友……」 「他的話你也相信呀?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假的,是天下間有名的大騙子。」 「姑娘可不要亂說!」大嫂笑了:「許爺相貌堂堂,眸正神清,和氣又風趣,怎會是大騙子?看姑娘風華絕代,絕不會結交他這個大騙子對不對?」 「大嫂,上當的人不止我一個,信不信由你,反正以後你就知道了。哦!是煮粥嗎?」 「小姑娘,吳楚的人,即使是再窮苦的人家,也不會吃粥的。去去,到堂屋裏坐,這裏沒有你的事,可別弄髒了你這一身衣裙。」 她的確幫不上忙,鄉村貧農的廚房,絕不是她這種千金小姐所能搬弄得了的,乖乖從草堆中取出自己的包裹和一把連鞘長劍。 她當然不能到前面的堂屋裏等,整座屋子暗沉沉,豈能到處亂闖?她走出後院,跳牆繞到農舍前,在曬穀場旁的大樹下坐候天亮。 身後,突然傳來一聲輕咳。 「你休想裝神弄鬼唬人。」她沉著地說:「該死的你!真會作弄人。」 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樹後的許彥方冷冷地問。 「天殺的!你說我該知道到何處找你。」她跳起來轉身像頭母老虎:「我怎知道到何處找你?你一回岳麓賓館就結賬溜之大吉,你……」 「你不是找到我了嗎?」 「要不是我爹還有些朋友可用,鬼才找得到你,哼!」 「你老爹在五霸七雄中,聲望坐三望二,黑道群豪的司令人,還怕找不到我?我根本就沒有隱起行蹤的打算,只過了兩天,早著呢?你找來有何用意?」 「你……」 「你可要放明白些,找到我也沒有用,我不會提早給你解藥。」 「我並不期望你肯提早給。」 「那你來做什麼?」 「你像個鬼飄忽無常,誰知道日後你躲到哪裡去了?或者你碰上災禍,也許被人殺死了,我豈不遭殃?」 「原來如此,哼!你最好少打歪主意,不管我碰上災禍,或者被人殺死,就算有你在旁,你也幫不上忙,你只能請老天爺幫忙照顧些,別讓我碰上災禍。」 「我希望早些看到你受報。」她恨恨地說。 「那你就等著看好了。」 「我會等的。」 「我知道你會,甚至會親自下手,你和那個什麼北宮菲菲聯手計算我,夠陰狠了,我用定時丹報復,已經夠大仁大義了,下次你如果再下毒手,哼!」 「你少胡說八道,我根本就瞧不起北宮菲菲那群妖女,我不過湊巧在旁撿便宜而已,她那種妖女,只有姜少谷主那種人才喜歡與她打交道。」 「你不是也和姜少谷主怪親熱的嘛!」 「狗嘴裏長不出象牙來。」她臉一紅:「那種男人,見一個愛一個,目下與璿璣城的一群妖婦妖女……不許你再提他。」 「哈哈!這裏的醋味濃得很,必定是有人在這裏打破了一罐醋。」 許彥方大笑著走了,推開農舍的大門進入,順手閉上門表示閉門不納。 她向緊閉的柴門尖聲咒罵了幾句,進退失據不知該如何是好。 她說得不錯,許彥方像個鬼飄忽無常,七天的時日長得很呢!屆時找不到人,豈不誤了自己的性命? 本來她並不相信許彥方真的給她服下定時丹,曾經兩次運氣行功試驗,果然經脈抽搐,肚子痛得眼前發黑,好些工夫才能復元,不由她不信。 她只好認栽,乾脆跟在許彥方身邊等候機會。 飛揚山莊的黑道朋友很多,人才濟濟,所以許彥方的行動,經常在這些朋友的有效監視下。 她的哥哥范世超挨了許彥方一頓好揍,被揍得傲氣全消,幾乎失去了在江湖稱雄道霸的勇氣。 連一個三流人物也對付不了,怎敢奢言其他? 她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,她先用環釵襲擊許彥方,又乘許彥方被北宮菲菲迷藥迷倒時,將許彥方擄走,她知道自己理虧,許彥方如此對待她不算過分。 只是,她畢竟是一個女人,當然不甘心。 她帶來了包裹,決定盯緊許彥方,她真不希望這期間許彥方會失蹤,那將會使她不能獲得定時丹的解藥。 坐在自己的包裹上,她的思路卻轉向屋中的許彥方:「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?」 她僅僅知道風塵浪子是武林四浪子之一。 武林四浪子的武功不登大雅之堂,名列三流人物,大多數稍具聲望的江湖人,都不把四浪子放在眼下。 可是,她兄妹倆身懷絕技,真才實學足以傲視江湖,躋身一流高手之林面無愧色,卻同時被許彥方這個三流人物,撥弄得灰頭土臉。 她的思路明朗多了,許彥方的底細,江湖人所知道的只是表面的一鱗半爪,真正的底細無人得知。 至少,姜少谷主的六陽神掌,一流高手也禁受不起,而許彥方卻活得好好地,這是千真萬確的事。 這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風塵怪傑,至少比她兄妹的武功強一倍。 正在胡思亂想,小徑那一端,出現了一群女人的身影,是姜玉琪小姑娘偕四侍女兩僕婦。 姜玉琪也看到地了,七女腳下一緊。 「咦!范姐姐,你怎麼在這裏?」走近的姜玉琪頗感意外地驚問。 「天沒亮我就在這裏了。」范雲鳳愛理不理的說。 東天發白,朝霞滿天。 「你的消息比我靈通呢!」 「我哪能和你比呀?這裏是雙頭蛟的地盤,更是璿璣城鄱陽王的碼頭,城狐社鼠都聽你們的差遣,我只能靠自己盲人瞎馬亂撞。」 「范姐姐,到底在生誰的氣呀?」姜玉琪發覺出不愉快的氣氛,乖巧地賠笑問。 「姜小妹,不關你的事。」她站起將包裹抓住手裏,「你是來捉他的?」 「我……」 「你可別忘了,他曾經救過你,再說,憑你,還不配說捉他,你哥哥打了他一記六陽神掌,即使雙方有仇有怨,也應該罷手了,是嗎?」 「我一定要和他說明白,問他到底與濁世浪子有沒有交情,也許我不配捉他,但尤城主的三夫人可就不好說話了。」 「奇怪,尤城主的三夫人為何要找他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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