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魅影魔蹤 | 上頁 下頁 |
六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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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位大漢淫笑:「楊小子把她當活寶,當淑女,哄她依她,哪能滿足得了她?反正男人多的是,今晚她床上就有一個鐵門神歐陽壯,比大牯牛更壯一倍,恐怕整晚都在盤腸大戰呢!」 「有了新人,當然要忘掉舊人呀!女皇蜂已經是三十餘虎狼之年的女浪人,楊小子把她當淑女看待,注定了要倒霉,栽得真是活該,」 「咱們該歇息了。」負責上刑的大漢站起伸伸懶腰:「快三更了吧?」 「快了。」另一名大漢瞥了不遠處的定時香盤一眼:「他娘的,老七三個人怎麼還不來換班!」 「我去叫。」第三名大漢往室外走。 片刻,門外響起腳步聲。 室門一直是大開的,門外走道有照明的燈籠。 「他們來了。」第一名大漢開始整理刑具架的刑具,並沒向門外瞧。 「得用冷水把這小子潑醒,不然無法交代,可別讓老七說咱們交出的是死人。」第三名大漢取水盆,俯身在水桶內舀水。 兩人的臉都半向著室門,並沒察看來的人入室,眼角看到人影進入,剛發現動的人影有異,打擊已猝然光臨,耳門受到沉重一擊。 是兩個僅露出雙目,穿夜行衣戴頭罩,身材不高的夜行人,入室襲擊的技巧妙到巔毫,配合得恰到好處,似乎早已料定,腳步聲一定會引起預期的反應,料定兩大漢不會注意入室的是不是自己人。 「真是見了鬼了。」身材稍高的夜行人把玩著手鉤,目光落在楊明身上:「果真是刑室。天殺的!城裏大戶人家的大宅,把應該做藏金地窟的地下室,改作殺人的刑房,在這裏謀財害命,真是天地不容神不知鬼不覺,這惡魔罪該萬死。」 「爺爺,走吧!另找秘窟,找不到藏金窟實在不甘心。」另一夜行人的嗓音十分悅耳:「今晚如果不成功,以後便不能再來了。」 「時辰不夠了,丫頭。白白浪費了一個更次,地窟找到了,卻……咦!這人還活著呢!」 楊明腫脹的眼皮硬是張開了,仍有一線空隙可透視線,血淋淋的身軀,居然開始扭動。 「救……我……」語聲低弱,但語意可辨。 「爺爺,怎辦?」女夜行人居然不介意一個赤裸的大男人。其實楊明渾身血污,狀極可怖,已經不能算是鮮活的裸男了。 「我們能見死不救嗎?」夜行人爺爺拔出靴統中隱藏的小刀遞給女夜行人。 「好吧,救。」女夜行人接過刀。 夜行爺爺抱起楊明,女夜行人割斷吊繩。 「走,小心身後。」夜行爺爺將楊明扛上肩,一手挽住他的腿彎,急急奔向室門。 走道不遠處的牆根,躺著前往叫同伴換班的大漢。 *** 一連串噩夢糾纏著他,感覺中,天地一片混沌,意識始終無法集中,連生理上的本能活動,他也感覺不到。 比方說,有液體流入咽喉,咽喉自動出現吞咽的活動,這活動他無法感覺到,渾然無知,可知他的神智仍沒恢復。 但生理上的活動本能,卻發揮了求生的作用。 囫圇吞棗是可能的,急欲吞食的本能,驅使嘴巴等棗剛入口,便本能地急吞入喉。 餓慘了的人,一旦有一塊肉突然塞入口內,本能將驅使嘴巴立即吞入喉中,不會慢慢咀嚼品味吞咽。 他就是憑本能進食的,他並不知道,所以他雖然昏迷不醒,不曾餓死保住了老命。 混沌的浪潮終於消退,他內在的求生本能,克服了難關,神智逐漸恢復,痛楚的感覺也立即淹沒了他。 「哎……唷……」他第一次發出叫聲。 「他醒來了!」悅耳的嗓音明顯地是在歡呼。 *** 信州老店這幾天,成了江湖朋友注目的中心。 飛虎派有專負責打交道的大太歲鐵臂熊婁義,為商談的代表。 九州會的全權代表是天霸星范宏,是名號響亮的前壽州名捕,退休後棄白就黑,搖身一變作了黑道的名人。 雙方的信使來來往往,好像條件一直就談不攏,隨著時光的飛逝,氣氛愈來愈顯得緊張,風雨欲來,已可看出不能善了的徵兆。 從兩方人士臉上的表情反應上,可以嗅出強烈的火藥味。 這天一早,通向西湖的小徑警哨開始出面,留意往來的行人,看到江湖朋友立即擋駕,尤其是佩了兵刃的人,一律禁止通行。 西湖在城郊西北三四里,是與杭州西湖齊名的風景區,長十里寬兩里餘,是潁河匯合附近小河積聚區,也是士女們遊春的勝境。 日上三竿,飛虎公孫成帶了五太歲,策馬馳上環湖小徑,沿途沒有警哨出面干預。 前面,有八名騎士;後面,也有十名男女騎士。 這兩群勁裝打扮佩劍帶刀的男女,是他的親信爪牙,昨天才化暗為明公開露面,是暗中先期抵達的策應主力。 總人數二十三名,聲勢浩大實力堅強,這位橫行淮河的黑道司令人,似乎全力卯上了。 淮河在州南百餘里,潁州不是淮河好漢的勢力範圍,但死對頭九州冥魔,居然在他的勢力範圍鄰近開山門,未免欺人太甚,是可忍孰不可忍,新仇舊很促使他傾巢而至,不但誓要討回被勒索的兩千兩金子,更要將九州冥魔逐出千里外,或者殺掉永除後患。要是等對方打出旗號氣候已成,就沒有機會雪恥復仇啦! 三隊人馬經過之後,小徑立即被封鎖,以威力阻止跟來看風色的江湖群雄通過,警戒區內如果有人膽敢潛入,格殺勿論。 *** 湖灣底部有一塊里餘寬的臺地,在這一帶低窪平原聊可稱「臺」,其實僅比其他湖岸高出幾尺而已。 臨湖一面綠樹成蔭,向外是綠草如茵,可任由士女嬉戲的短草坪,可供給遊春人士廣大的活動空間。 草坪中間搭有一座彩棚,兩列長案,案後各有十張交椅,案上有茶具酒器。有八名男女健僕侍女,聽候差遣。 東面一列長案,高坐著十個內穿勁裝,外穿華麗長衫的男女,彼此交頭接耳談笑自若。 迎賓的十餘名男女,引領三隊騎士在樹林繫馬。飛虎僅偕同五太歲,隨領路人進入彩棚。 主人與九位同伴,僅站起笑吟吟迎客,並沒出棚迎客,可知經過幾天的接觸商談,並沒化解敵意,不必見面時稱兄道弟言笑宴宴。 飛虎六個人在西面長案就座,拒絕接受健僕侍女奉上的茶酒。 雙方客套一番,正式就座怒目相對。 主人與雙頭蛇再次起立,氣氛重新呈現緊張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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