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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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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第二章 織女神針 能練至神動功發的人少之又少,練至功發便產生最大爆發力的人,更有如鳳毛麟角,一般的所謂氣功,江湖朋友僅稱內功而不稱氣功。 能修至運氣三周天才能功發的人,已經可稱大師了,氣運了兩周天,被人乘機一拳打死平常得很。 宗師級的高手名宿,在毫無警覺下被人一下子擺平的意外事故,也屢見不鮮,高手並非時時刻刻皆是銅筋鐵骨。 高手名家相搏,通常會雙方心裏有數,有風度地讓對方有運足功勁的時間,以便公平發揮絕學所長。 「我和你講理。」見我生財知道大事去矣,必須挺身而出自救了,急步擋在慧劍呂明安身前:「你為何打上門來找我?我不認識你。」 「你做下的案,你自己知道。」 「我做了三十年隱身大盜,做下的案多得無法計算,怎知道你為那一樁案而來?又怎知是不是我做的案?閣下,你到底要幹什麼?替天行道?」 「上月初七。」 「上月初七……」 「高郵州碼頭上行的輕舟。」 「你是魔,這件事你不能管。」見我生財認為自己有理了,嗓門提高了一倍大叫大嚷:「那八式珍寶,是南京一個在那狗皇帝身邊,仗勢敲詐得來的,偷偷派人秘密送回京都老家的贓物。我綽號叫見我生財,也仗義疏財,不偷不搶不劫,哪來的財可疏?如果你是俠義英雄,你才有權找我。你是魔,應該和我並肩站……」 「狗屁!我不過問你偷搶劫盜,那不關我的事。這世間,每天都有成千上萬人偷劫搶,十萬天兵天將也管不了這種事。」 「那……那你來幹什麼?」 「我無意中碰上那四個笨蛋打手,你殺傷他們三個。他們的確笨得像豬,居然做保值的打手。南京沒有鏢局,請人保鏢得僱請打手。通常打手只管拼命賣命,概不保值。那四個笨蛋也可能是被逼的,竟然保值。那八件奇珍保值五千兩銀子。」 「他們活該。」見我生財悻悻地說。 「他們向親朋告貸,借了一百二十兩銀子。賣掉四人的家產,得了三百二十餘兩銀子。然後橫定了心,賣妻子兒女,預計四家十一個妻子兒女,可賣三百兩銀子左右。總計可籌措八百兩,尚欠四千二百兩,仍然解決不了問題。最後,他們十五個男女老少,飽餐一頓上了燕子磯。」 「哎呀!」見我生財臉色一變。 「你說吧!我跟去了,我要不要管?」 「這……」 「我是魔,要不要壞人做倒底,幫他們把人一一丟下去?燕子磯是自殺的好地方,親手把兒女推下去行嗎?」 「那不關我的事。」見我生財大叫。 「所以,就成了我的事。」九州冥魔拂著劍逼進。 「你……你想怎樣?」見我生財驚恐地後退。 「把八色珍寶交給我,外加八件歸我所得的利息。幾十天的花費該由你付,連同那四個笨蛋的損失開銷,你給我兩百兩金子不算多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少一兩,殺你一劍。」九州冥魔兇狠地說:「由於你這混蛋,很少做傷天害理的案,在這裏你又是大善人,所以你非常幸運,我傷人而不殺死你的人。你是我冥魔作惡三年多以來,唯一不曾殺死人的一次行動。你說,給不給,我等你一句話。」 「我……」 「不給,我要你這裏血腥滿地,把你這座富比王侯的華麗大宅,化為瓦礫場,說一不二。」 「我……好,我給。」見我生財像在叫嚎:「你這混蛋魔鬼,我會回報你的。」 「明天晚上三更正,我來這裏提取。」九州冥魔收劍入鞘:「千萬不要耍花招,你沒有和我賭命的任何條件。我的劍殺人利落得很,殺三五十個人絕不會手軟,閣下不希望府上抬出三五十具死屍吧?」 「你滾!明晚再來。」見我生財咬牙切齒:「答應了的事,我絕不會反悔。他娘的!我怕你。」 「明晚見。」 眼一花,怪影像是平空消失了。 *** 只有見我生財一個人在,寬闊的大廳二十餘盞明燈全點亮了,光線足人的膽量要大些。光度明亮,至少九州冥魔的魔鬼形象,恐怖感要減弱些,不至於一看就魂飛魄散。 十六色珍寶用箱盛了,體積並不大。兩百兩黃金體積更小,二十錠也用小木箱盛裝。 三更正的更鼓聲剛傳到,九州冥魔的怪影便幻現在廳中,形象與昨晚一模一樣,怎麼看也不像是人,也不像鬼怪,只是一個魔鬼變的「東西」。 「很心痛是不是?」九州冥魔泰然入廳,目光掃了廳中四周一匝:「善財難捨,我知道。」 「我每年的慈善捐輸,絕不少於一干兩銀子。」見我生財抗議。 「他娘的!你那邊搶劫害人,這邊捐錢救人,是哪門子狗屁人生態度?」他踢了大木箱一腳:「沒偷龍轉鳳掉包吧?」 「我愛怎樣就怎樣,我喜歡過這種兩面人的生活,不關你的事。」見我生財也踢了木箱一腳:「你不知道打開檢查真假嗎?我不是輸不起的混混。下次你最好不要來,我要花重金加建機關消息,把全宅建成金城湯池,非整死你不可。」 「哈哈哈……」九州冥魔大笑,雙手分提了兩隻大小木箱:「屁的金城場池,天下沒有攻不破的城堡。金城十之八九是木造的房舍,街巷相連,房屋櫛比,一星之火即可燒成平地,機關消息陷得住我這種人?別浪費金銀了。你最好向老天爺禱告,別讓我再找到來搬珍寶金銀的藉口。謝啦!後會有期。」 「鬼才願意和你後會有期!」見我生財在他背後跳腳叫嚷:「你最好識相些不要再來,再來我一定殺死你這混蛋魔鬼。」 「哈哈哈……」怪影一出廳門便不見了。 *** 夜間不能走大街,要走小巷。 大街有執行夜禁的健勇和巡捕,每條大街的柵門都是閉上的,而且有人把守,三更正一過禁止通行,大街容易被發現。 從田家至城根偷越城關出城,必須走環山大街,而且得繞小巷而走,不然就得從屋頂飛掠,相當辛苦,而且有失足的危險。 剛鑽入一處幽暗的小巷口,身後的牆角暗影中,飛起一個黑影,無聲無息貼上他的身後。 「噗噗……」指掌及體聲似連珠,背心、腰肋、雙頸根、腦後玉枕……至少也挨了十下重擊。 他丟掉木箱,打擊令他吃足了苦頭,但承受得了,被擊中的背心要害要不了他的命,頸椎造成的傷害也有限。 剛要旋身反擊,對方見他沒被打倒,整個人撲上了,一掌拍在他的玉枕上,另一手已勾勒住他的咽喉猛鎖。 他一聲怪叫,上身一沉,背上的人飛翻而起,但勒喉的手死不放鬆。 砰然一聲大震,兩人摔倒在地開始滾翻。 他必須用右手,狠撐住那條緊緊勾勒住咽喉的手臂,另一手也反扣那人的左手小臂五指扣牢,想扣斷那條手臂。 但那條手臂柔若無骨,但反彈力奇大,隨他的手鬆緊而自然調整,韌力驚人,扣不斷拉不掉,是一種奇奧的護體神功,需勁道超過三倍,才能有效地加以剋制,功深者勝,這是鐵則。 終於滾了幾匝,被他抓住用肘的機會了,右手不再理會勒喉的手臂,他已經取得空隙運勁,喉部已可承受可怕的勒勁而不致傷喉。 一財撞在那人的右肋,緊貼住他背部的身軀一鬆,空隙加大,可以發揮全力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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