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莽原魔豹 | 上頁 下頁 |
七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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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麼試?」 「我的掌稱為滌心掌。」青袍人亮了亮掌心隱現紅紋的大手:「掌勁可及一丈左右,一丈之內你如果禁受得起,就可以洗心革面。」 「我明白了。」他冷冷一笑,心中一動,默默行功戒備:「心脈會斷,臉容更易。五臺密宗威鎮武林,號稱武林一絕的大印血掌。好,你行功吧!」 「你認為你承受得了?」青袍人頗感意外。 「如果我上馬逃走,你肯放過我嗎?」 「不能。」青袍人坦然說。 「這就對了,不管我是否承受得了,事實上我非承受不可,無法逃避的事,何必逃避?」 「你說得對,這是有擔當的識時務英雄行徑,我對你增了三分好感,準備了。」 「我隨時都準備好……哎……」 青袍人既不行功吐納,也不作勢發掌攻擊,就這麼一伸手,掌已虛空吐出。似乎手掌在扯出時,陡然變成腥紅色,也似乎平空脹大了一倍,而且伸出的長度,也加長了一尺左右。 無儔的化鐵溶金神奇掌勁,像怒濤般湧到。 這傢伙好陰毒,談笑間出其不意便下毒手。 張家全飛退丈外,呼吸一陣緊,但他穩下了馬步,身形踉蹌中,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泛青。 「咦!」青袍人脫口訝然輕呼。 「哦!」其他人也大感意外。 張家全站穩了,呼出一口長氣。 「好厲害!」他說:「大印血掌名不虛傳,幸好心脈沒被震斷,臉部也幸好沒變形。閣下,我可以走了嗎?」 他向路旁的坐騎走去,腳下顯得有點虛。 「等一等。」青袍人叫。 「有事嗎?」他止步問,臉色仍然泛青。 「我在大同,有一份很好的差事。」 「又怎樣?」 「大丈夫,明時勢識興衰。」 「有道理。」 「跟著我,不出三年,我保證你錦衣玉食,號令一方。大丈夫紫袍金帶,拜將封侯,正是其時,如何?」 「你是說,做官?」 「對。目下舉世滔滔,清朝取代前明已成定局,東南未靖,西北亦將用兵,正是大丈夫立功立德大好機會。以你的人才武功,三年時間足夠你大展鴻圖。」 「你的話很動聽……」 「如何?」 「沒興趣。」他搖頭拒絕:「我做我的山野狂夫,愉快得很。」 「再想想,機會不可錯過。」 「不用再想了……」他伸手拉韁,手在發抖。 「拿下!」青袍人露出猙獰面目。 那位穿箭衣的中年人一躍而上,以為他已被大印血掌所傷,必定輕而易舉手到擒來,不假思索地急扣他的右腕,用的是擒龍手。 「噼啪!」耳光聲乍響。 「哎……」箭衣中年人驚叫著掩臉暴退。 兩名大漢不約而同飛撲而上,重施故技四手齊伸,用擒拿術擒人。 「噼啪!」一人一耳光,兩大漢昏天黑地暴退,滿口血出。 刀嘯入耳,兩名勁裝大漢拔刀瘋狂前衝。 一聲豹吼,獵刀光華灼灼,人似流光,刀如雷電,利刃破風聲入耳,人影與刀光已遠出兩丈外。 青袍人快得駭人聽聞,斜截而到,劍已在身動時出鞘,劍光挾刺耳的風雷聲射到。 「錚!」獵刀與劍接觸,火星飛濺。 刀光人影斜飛,帶著一聲激憤的怒嘯,沒入西面山坡的松林。 「追!他逃不了多遠的!」青袍人下令,首先收劍飛掠而出。 兩個勁裝大漢,胸裂腹開,倒在自己的血泊中掙命,一照面便死在張家全的刀下,連一招也沒發出。 箭衣中年人忘了追,雙手捂著臉,口中溢血,似乎還沒清醒過來,還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挨耳光的。 張家全的坐騎,靜靜地落在路旁搖首拂尾,對第二個主人的消失毫不在意。 ▼第十五章 夜闖塔寺 張家全倚樹假寐,身旁擱著他的豹皮革囊。 這兒是一座小山頂,下面三里左右是大道。只要他張開雙目,便可看到先前他與那些人打交道的山腳。 他的坐騎被沒收了,那些人也不見了。 路上兩灘血跡,在三里外尚能分辨得出來。 他聽到有人接近的聲音,但依然閉著眼假寐。 久久,沒有人做聲。 「你不要緊吧?」終於有人發問了。 「什麼不要緊?」他信口問,眼睛並沒張開。 「滌心掌,大印血掌。」那人說:「我看到你像笨蛋般挨了他一掌。」 「就讓他認為我是笨蛋,所以我才逃得掉。」他說,眼睛仍沒有睜開:「那松林裏埋伏有十幾個高手,個個都是了不起的狠角色。我親眼看見他們的神勇,五臺的牛鬼蛇神,沒有一個人能接下那些人一招半招。」 「你認識那傢伙?」 「不認識,猜出的。」 「猜出來的?」 「對,那天晚上,他是隨同一個叫什麼夏都堂的人,一同隨錫倫活佛,收服那些山賊首領的人。我想,那個什麼夏都堂一定比他更可怕,我得特別小心才是。喂!笨蛋,你們三個人,更要特別小心。」 「為何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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