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莽原魔豹 | 上頁 下頁 |
七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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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從明天起,你們等候消息。」錫倫活佛說:「眼前有一件最重要的事,那就是徹底清查山區的歹徒逆犯,需要你們盡力。半月之內,朝廷將有天潢貴胄蒞臨五臺,必須徹底把歹徒逆犯清除,你們必須立此大功。夏大人。」 「本堂在。」黑袍人答。 「把他們帶去歃血為盟之後,將可疑欽犯的圖形發給他們,要他們遍示給他們的手下,同心協力按圖搜捕圖上的人。」 「是的。」 「北面來路已清,大同方面已派員負責。南行返駕道路艱險,太原方面的人可望在近期趕到協助。自山麓至龍泉關以迄保定府,已飭令保定府派人協助御林軍佈防。五臺有本活佛負責,這裏可要偏勞你了。」 「這是本堂的責任。」 「你知道就好。哦!設法通知大同方面的人,盡量慢行,步步為營,本活佛在未能確實完全控制情勢之前,早來可能有意外發生。」 「本堂這就派專使趕赴大同。」 「好,走吧!」 皇帝們朝北岳,通常北出懷來轉大同,南下恒山,祭岳之後,順便南遊五臺,再南下東出龍泉關至保定府返京都,繞一個大圈。 後來,順治帝逃禪出家遁隱五臺,他的兒子康熙大帝五上五臺禮佛,都走的是同一道路,在名義上是祭岳,其實目的是至五臺遊玩。 從五臺走保定府返駕,要近了五六百里。 而走龍泉關這條路是下坡,車駕的速度要快些,刺客想在這條路上行刺,比在五臺以北困難得多。 伏在山頂下方不遠處泥土中的張家全,身上蓋了一條與泥土同色的布帛。 換形術,他的修為愈來愈精純,曾經有兩名黑衣人經過他身旁,相距不足八尺,居然不曾發覺有異。 他直待人已下山,這才匆匆離開。 *** 他嗅出了危險的氣息,知道恒山五臺將有一場可怕的風暴。 他雖然看不清山頂所發生的事故,但由於他伏在南面,風把那些人的對話與響聲往南吹送,他聽清楚了七八成,多少也能猜測出當時的情景。 那個什麼錫倫活佛,把這些在恒山五臺稱雄道霸的牛鬼蛇神降伏了。那個什麼夏大人堂主,要將這些人招安從軍,替新皇朝打江山。 就是這麼一回事。 這些佔山為王霸地為寇的牛鬼蛇神,成王敗寇的機會終於抓住了。皇朝將有天演貴胄大員前來祭岳,閒雜人等被趕被逮是極為正常的事。 他當然是閒雜人等,真得離開是非場,而且必須及早離開,愈早愈好,不然必定遭了池魚之災。 他準備盡早離開,去向一決定,就不再胡思亂想,一覺睡到大天亮。 他往回走,不能再往北走了。 往南回望,群山起伏,草木凋零,深秋的景色在這裏最為明顯。遠遠地,數十里外高與天齊的五臺五峰,隱隱約約可以看到,光禿禿的山頂一目了然。 已經是日上三竿,他填飽肚子,喝掉葫蘆裏的酒,背起豹皮革囊,不久便走上了大道。 半個時辰後,三家村出現在面前。 好像旅客此昨天少,這條路似乎旅客不少。 昨晚他在這裏買酒食,車行的站棚是空的,現在好像有旅客在內歇息,而一輛長程客車,已經遠出里外了。 昨天賣酒食給他的小店前,栓馬樁栓了四匹健馬,其中一匹一看便知是大宛馬,雄駿的棗騮。 他泰然而行,距店百十步,小店內便步出三個神氣的騎士,穿得華麗,所佩的劍飾也搶眼。 騎士看到了他,三人不約而同互打眼色,其中一人向店門內叫了一聲,招招手。 他接近店門,昨晚那位招呼他的大漢出來了。 「是不是這個人?」那位留了八字鬍的神氣騎士向大漢問。 「是的,老爺。」大漢不敢不恭敬地回答:「就是他,沒錯。」 「你說他是往南走的。」 「老爺,小的總不能禁止他往回走。」開店的大漢有點不樂意了。 另兩名騎士,已經到了路中,攔住了張家全,兩雙銳利的怪眼兇狠地打量他,眼神極不友好。 與店伙打交道的人,已經向這一面走來。 他不是善男信女,也用兇狠的目光,狠盯著攔路的兩騎士,相距不足八尺,大眼瞪小眼,互不相讓。 八字鬍騎士到了,沖他冷冷一笑。 「你。」馬鞭向他一指:「幹什麼的?」 「你。」他橫了對方一眼:「你管我幹什麼的?」 「哼!你野得很呢。」 「不錯。」他冷笑:「在下與山林野獸為伍,不野,早就被虎豹吃掉了。該死的!好像有人跟我過不去,我卻不信邪。」 「慢著!你是獵人?」 「如假包換。」 「你對這一帶山區很熟悉?」 「多少知道一點。」 「在山上這幾天,可曾碰見陌生人走動?」 「你們就是陌生人。」 「我所說的人是這幾個。」八字鬍騎士從百寶囊中,取出一卷圖畫遞給他:「看看之後再告訴我。」 他不再冷,看這位騎士的態度還不錯。 打開畫卷,首先入目的人,就是昨天被他戲弄得灰頭土臉的虯鬚大漢,那根霸王鞭畫得不錯,人像也相當傳神。 人像是全身的,正反側各一圖。沒有文字,看不出身分記載。 第二個人,是一位乾瘦的留鼠鬚老人,相貌有些像鬼谷老人公冶方,但公冶方的雙耳並沒有耳垂,這人有。 繼續展開,第三個人就是那位藍衣姑娘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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