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莽原魔豹 | 上頁 下頁
四二


  她正向後飛返,嗤一聲裂帛響,胸衣被抓裂,胸圍子也破了,酥胸暴露,肉帛相見。

  身形還在飛退,張家全的身影如附骨之蛆緊隨而來。

  一聲厲叫,她雙爪齊出,寒濤怒湧。雙手被抓住了,衣袖不見了。她的肌膚柔若無骨,陰柔的怪勁可以保護身體,卻保護不了衣物。

  「砰!」她摔倒背部著地,高聳的乳房暴露在張家全提起的快靴下。這一腳如果踏下,它的酥胸將被踏扁。

  「饒我……」她發狂般哭叫。

  腳踏在它的酥胸上,力道不重。

  張家全俯視片刻,眼中突然湧現奇怪的光芒。

  「饒我……我願為你做任何事……」她絕望她哭叫,死的恐怖令她崩潰了。

  腳離開她的胸膛,張家全緩緩地在她身旁蹲下,緩慢地、緩慢地伸出手,緩慢地落在她裸露的玉乳上,似乎在摸索一件古怪的物件,也像是撫摸獵獲物的美麗毛皮,眼中有奇異的光芒和困惑的神情流露。

  她先是顫抖,最後平靜下來了。

  她知道,可能性命已經保住了。

  她對自己的美麗相當自負,對自己美妙的胴體有信心,男人如果能平靜下來,是不會毀棄它的,她相信自己有吸引男人的本錢。

  張家全突然搖搖頭,手不自覺地五指一收。

  「哎……」她忍不住嬌叫。

  「你叫什麼?」張家全急急縮手,像是被人咬了一口,臉色怪怪地。

  「我願跟你,仇恨兩勾消……」

  「什麼?跟我!」

  「如果你願意,我可以嫁給你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不願意,你隨時可以打發我走。」

  張家全的手,突然落在她的褲腰上。

  「帶我找地方安頓,我是你的人了。」她含淚的眸子出現了笑意,挑逗性的扭了扭小腰肢。

  火光熊熊中,月白色的人影飄然而來。

  「對啊!帶她走,你就有一個漢奸岳父了。」月白色的人影停在三丈外,背對著這一面說。

  張家全呼出一口長氣,眼中的奇怪光芒消失了。

  「我好擔心你,謝謝天!」他如釋重負地說:「我該怎辦!我又不能迫她,她什麼都不說。」

  「讓我來。」尹香君仍然背向著他:「找件破衣給她遮羞,我有幾件事問她。」

  他拾起一幅破布帛,掩住了裸露的酥胸。

  「好了。」他說,隨時準備出手制止馮秀秀反抗。

  尹香君盈盈走近,偎近他俏巧地蹲下。

  「馮姑娘,你可知道燕山三劍客的事?」尹香君柔聲問。

  「這……」

  「我不希望用刑,你的陰煞潛能,我一個指頭就可以勾消,你得實情實說。」

  「我……我聽家父說過,但不認識這三個人,家父也沒見過。」

  「是怎樣的人!」

  「年輕,武功高強,神秘萬分。」

  「伊爾根覺羅·阿林是不是其中之一?」

  「不知道,但他們之中,滿名沒有叫伊爾根的人。」

  「叫什麼!」

  「我想想看,很拗口。對了,瓜爾佳索翁科羅、瓜爾佳尼楚和、納拉費揚古,不知道是什麼意思。」

  廢墟中,踱出飛熊熊海和摘星手羅維。

  「是海山兄妹,和那個姓費的人。」飛熊亮聲說:「他們是從太原跟來暗中保護車隊的人,原來他們就是燕山三劍客,我還以為他們混在游騎兵裏面呢。」

  「熊叔,怎見得?」尹香君問。

  「愚叔略諳滿語。」飛熊說:「瓜爾佳是姓,是貴族八姓之一。索翁科羅,是長白猛禽海東青,滿人通常以山水禽物為名。海山兄妹把海東青的海字作姓,將名作姓掩人耳目。尼楚和,意思是珍珠,海秀該稱瓜爾佳珍珠。納拉,也是貴族八姓之一。費揚古,意思是老么;姓費的也就是三劍客的老三。」

  「不對。」張家全說:「海山兄妹的劍術,確是天絕狂叟的不傳之秘天絕三劍,天絕狂叟那會有三個韃子外孫?說不通嘛!」

  「誰知道天絕狂叟的家世呀?」飛熊笑笑。

  「再怎麼說,天絕狂叟絕不會把不傳之秘傳給外人呀!」張家全仍然堅持己見。

  「我告訴你一件平凡而又真實的道理,小兄弟。」飛熊以長輩的口吻說:「真正所謂不傳之秘,是靠不住的,會有許許多多的方法和手段讓他傳。死、並不是可怕的事。天絕狂叟也許真的不怕死,但他一定對那些方法和手段產生恐懼。他並不是真的狂,狂可能就是他的弱點,只要針對他的弱點下方法用手段,天絕三劍怎能不傳?」

  「唔!有一個方法,可以發現真象。」張家全說,他開始用心機。

  「什麼方法?」尹姑娘問。

  他瞥了可可憐憐的馮秀秀一眼,一把將人拖起。

  「你走吧!」他向外一指:「下一次,我不會活捉你,你唯一可做的事,是拼到死為止。走!」

  馮秀秀注視他片刻,舉步走向自己的劍。

  「你應該識時務。」纖手拔起劍,面向著他神情冷肅:「天下已是滿人的天下,要活,必須按滿人的方式活,別無抉擇。熊前輩說得對,死,並不可怕。有許許多多的治人方法和手段,比死更令人恐懼;滿人就有許許多多的方法和手段令人恐懼。我不願日後面對你的刀,但我別無選擇,再見。」

  她走了,腳下居然沉穩踏實,真不愧稱喪門女霸,與她先前哭泣求饒,願做任何事的可憐神態,迥然不同,像是換了一個人。

  「你放了她。」尹香君的目光投注在大踏步而去的背影上:「縱虎歸山,日後,你可能栽在她手中。張兄,我……我真不該出來。」

  「我做事,從不後悔。」他沉靜地說:「我已經知道她是一個如此可怕的女人,一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女人,在心理上就有了準備。我會好好提防著她的。尹姑娘,就算你不現身,我也不會殺她。」

  「我知道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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