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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三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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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在百步外止步,楊總管苦笑說:「一切皆如老弟所料,在下真後悔,不該逞能先解決斷後路的人。」 永旭仔細察看片刻,神色凝重地說:「咱們只有一條路可走。」 「哪一條路?」楊總管問。 「各自打道回府,離開此地。」 「這……」 「他們已有萬全準備,除非咱們有百十條好漢公然殺進去放火,不然免談。」 「你是說,毫無希望了?」 「現在的確毫無希望。」 「那……你打算就此放手?」 「不,以後再來。」 「以後?你的意思是……」 「下次再來。」永旭斬釘截鐵地說。 楊總管沉凝片刻,搖搖頭問:「你考慮到後果嗎?」 「你認為絕筆生花會殺了毒無常滅口?」 「對。」 「絕筆生花不是愚蠢的人,他知道毒無常一死,我神龍浪子絕不會罷休,他不會做這種蠢事。」永旭的語氣極為肯定。 「那麼,你算定他會……」 「他會做最壞的打算,事不可為,他會將毒無常交出,除非毒無常的口供對他十分不利。」 「你打算何時再來?」 「等他們鬆懈時再來。」 「他會防範得更嚴密。」楊總管眼中冷電四射,手下意識地抓住劍靶:「在下不能再等。」 「珍寶是帶不走的,楊兄何必操之過切。」 「愈等愈對我們不利。」 「那你打算……」 「放火!」楊總管兇狠地說。 「驚動鄰村,大事不妙。別忘了,目前絕筆生花是本地的名流桑三爺,你不希望成為官府通緝的強盜吧?你無法證明他是劇賊絕筆生花,你也沒按規矩向官府報案,對不對?」永旭反對縱火,分析利害。 「這個……」 「絕筆生花總算有所顧忌,也捨不得放棄瑞桑莊,所以不敢利用官府來對付我們,不然我們連踏入溧水的機會都沒有。」 「聽你的口氣,還是下次再來?」 「不錯,晚上再來。」永旭說:「晚上活動容易,接近比較安全。絕筆生花的兒子,射得一手好弓,白天他躲在後面用箭暗算,防不勝防。但晚上視界有限,弓箭的威力大打折扣。」 「好吧!晚上再來。」楊總管終於讓步。 傅依依似乎有點心神不定,說:「楊總管,我們人太少,晚上來易受暗襲,裏面的一切我們一無所知,豈不是風險太大?」 楊總管遲疑地說:「小姐,這也是不得已的事。」 「我想,拖下去會誤事的。」 「機會有得是。」 「可是……」 「這次只許成功,不許失敗,走吧!」 永旭卻站著不動,笑笑說:「在下要留在附近偵察,晚上二更末三更初,我們在此會合。」 「你不走?」楊總管問,臉上有驚愕不安的神情。 「我要好好看看,也許能找出空隙來,三更初見。」 「老弟……」 永旭已向左面的桑林飛奔,速度甚快。 傅依依臉色不正常,低聲說:「他已對我們生疑,我們恐怕控制不住情勢。」 楊總管哼了一聲說:「你為何只要柏老二一個人動手?」 傅依依打一冷顫,退了一步說:「他根本沒有插手的意思,我怕他反而會出手阻止,也希望他發覺情勢不妙而加入。因此……」 「你只要親自上,他就會加入,你誤了大事。」楊總管不悅地說。 「我……我……」 「你怕死,你被乾坤雙絕刀的名頭嚇壞了。」 「這……」 「不能全怪傅姑娘。」健僕接口說:「即使傅姑娘加入,他也不會出手救應的,他對傅姑娘並沒有多少好感,不會關切傅姑娘的死活。如果我所料不差,他正希望能看到我們出手,以便看出我們的底細。」 傅依依苦笑著說:「他那時時警覺的神情,也委實令人心中懍懍,我發覺有任何行動,他便會有意無意地離開我們三尺以上,明顯地對我們懷有戒心。」 健僕正色說:「我們的人該已到達預定會合處,不如把他引至……」 「不行,萬一勞而無功,咱們的麻煩就大了。」楊總管搖頭拒絕:「好在內患已除,先不必冒險。」 「那……」 「咱們的人,包括我在內,皆無法在十招八招內纏住他,因此必須假手於人,從中取利製造好機。走,回去好好準備,這次必須成功。」 「絕筆生花實力空前強大,我……」 「我們也不弱,這樣才能渾水摸魚。走!」楊總管斷然下令,扭頭就走:「你不懂,就不要亂問。」 *** 莊中一座高樓的窗後,桑三爺父子與四名黨羽,目送楊總管五男女去遠,手握彤弓的桑偉咬牙說:「爹,何不與他們放手一拚?他們機警得很,不敢進莊,不拼掉他們,他們早晚要來的。」 桑三爺神色不安,搖頭說:「兒子,俗語說,來者不善,善者不來,神龍浪子一個人,咱們已經窮於應付,再加上這五個來歷不明,身手高明的男女,你知道如想拚悼他們,咱們要白白送掉多少弟兄墊他們的棺材背?」 「可是爹……」 「兒子,不必說了。」桑三爺似乎想起了什麼,臉有喜色:「古家兄弟完了,算是去掉了本莊的肉中刺,我想,那該是我們的人。」 「爹,你老人家說什麼?」桑偉訝然問,因為桑三爺最後幾句話低得像是自言自語,連站在身旁的人也聽不見。 「沒什麼。」桑三爺泰然說:「羅兄弟,你到後莊坐鎮,神龍浪子繞到後面去了,小心他弄鬼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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