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莽野龍翔 | 上頁 下頁 |
一一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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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輕人從防水百寶囊中,取出一顆丹丸塞入姑娘口中,從容不迫取鉤解繩,目光落在姑娘形成動人曲線的胸部,得意洋洋地說:「在下的解藥有兩種,你吃的這一種只能解去侵體的奇毒,卻解不了筋肉鬆弛渾身脫力的藥物,所以姑娘必須放明白些。」 藥力尚未行開,姑娘仍然無法說話。 年輕人將繩鉤捲妥放入百寶囊,伸手輕撫姑娘姑娘晶瑩如羊脂白玉般的手臂,眼中出現情慾湧騰的光芒,笑道:「鐵背蒼龍居然有這麼一位天仙化人似的閨女,真令人難以置信。」 姑娘急出一身冷汗,也羞得渾身不自在,想抽回手卻又力不從心,總算感到喉中不再梗塞了,張口便待喊叫,卻被年輕人先一步伸手掩住了她的櫻口,說:「姑娘,在下說過,你必須放明白些。這裏距尊府已在里外,即使你能把令尊叫出來,他又能怎樣?不客氣的說,他那幾手三腳貓功夫,還不配替在下提鞋。再退一萬步來說,你是他的掌上明珠,落在我手中,他難道不投鼠忌器?你不希望令尊在我的毒物下送掉老命吧?」 「你……」姑娘終於能發出聲音了。 「我,毒郎君向國良。」 「家……家父得罪過你嗎?」 「不曾。」 「那你……」 「前些日子,在下碰上烏江鎮的八爪蜘蛛,他請求在下替他辦兩件事。在下是講道義的人,情面難卻答應了。」 「原來是那老狗的……」 「哈哈!金姑娘,你不能怪他,你們也做得太絕了,是嗎?在下花了十日工夫,把尊府的形勢完全摸清了。不過,兩件事在下已經決定加以改變。」 「老狗要你辦哪兩件事?」。 「其一,帶走琵琶六娘;其二,取令尊的性命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你放心,在下已經改變主意了,那就是帶走你和琵琶六娘,不取令尊的性命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哈哈!令尊是一方之豪,當然你也對江湖動靜不陌生,我毒郎君橫行天下宇內聞名,唯一的嗜好是色字,你明白我的意思嗎?」 金貞姑只感到眼前發黑,拼全力一掌向毒郎君拍去。 可是,她的手軟弱無力,掌好不容易提起了,卻無力發出,反而被毒郎君抓住了,乘機在她的酥胸揉上一把,笑道:「姑娘,不要枉費心機了,那不會有好處的。如果你不合作,惱得在下火起,在下可以在片刻間,令你金家死個雞犬不剩,一把奇毒足以令螻蟻無存。」 「你這卑鄙惡毒的狗……」 毒郎君放肆地在她的粉額和頸下狠狠地親吻,得意地擰擰她的腰肢,說:「打是親來罵是愛,這才夠味。有事待辦,要打要罵來日方長,現在,告訴我該如何將船划近水閣。為了在此地等你,今早下水通過前面的水下攔江鉤網,足足花去在下一個時辰,這一段水面水下還不知安裝了些啥玩意呢。為了令尊的生死,你必須合作,不然休怪在下心狠手辣,屠盡你全家一門老少。」 金貞姑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絕境了,她哭了個哀哀欲絕。 毒郎君以為她不肯合作,臉色一沉,啪啪兩聲給了她兩耳光,一把揪住襟領將人拖近兇狠地說:「你骨頭生得賤,不識抬舉。說!你拒絕合作嗎?」 不遠處,突然傳來荷葉撩動聲。 湖南岸附近,驚起一群水鳥,撲翅之聲亂人聽覺。 金貞姑完全失去自制,失聲尖叫,但叫聲剛出口,便被毒郎君扣住了咽喉。 「好,在下先屠盡你金家老少,再來帶琵琶六娘。」毒郎君兇狠地說。 「不……不要……」姑娘絕望地叫,淚下如雨。 「那麼,告訴我船如何划進。」 「往前划約五丈,水道中分為二,船不走水道,直向荷葉盛處滑入,荷葉自會中分,五六丈外重現新水道,便可直達水閣的碼頭。」金貞姑只好硬著頭皮合作。 夏日水盛,碼頭僅露出三級。 船一靠上,毒郎君便迫不及待地抓了繫索跳上碼頭。 水閣不是浮在水面的,下面用巨大的石柱為基,平時高出水面約丈二左右,水涸時可望高出兩丈餘。 閣高兩層,重門疊戶規模不小。 碼頭與閣門之間,有一條三丈長的曲廊。 毒郎君一面繫船索,一面舉目察看曲廊和緊閉的閣門,再轉向右再半掩的萬字長窗。驀地,手中的繫索一鬆。 急忙轉頭察看,便發現船尾剛剛沒入碼頭側方的曲廊下,手中的繫索是斷的,一看便知是被利器所割斷。 「你走得了?」毒郎君怒叫,伸手急扳曲廊的走道木板,認為人必定躲在下面。 不遠處,突然傳來陌生的語音:「閣下,你在拆房子,要找什麼嗎?」 毒郎君吃了一驚,火速轉身雙手齊動,右手拔出一把暗青色鋒刃的尺八匕首,左手從百寶囊中取出用毒的法寶,冷笑道:「閣下的身手委實高明,無聲無息如同幽靈幻現,金家絕不可能有閣下這種人才,你是誰?」 閣門前,席地坐著赤著上身,僅穿了犢鼻神,渾身水跡的周永旭,兩手空空按在膝蓋上,齜牙咧嘴怪笑。 萬字長窗推開了,露出琵琶六娘的上半身,荊釵布裙不減風華,往昔的愁容一掃而空,微笑著說:「客人請移玉花廳。這位爺姓……」 永旭搖手阻止六娘報他的名字,接口道:「毒郎君是江湖大名鼎鼎的風雲人物,九大殺星中三殘的二殘毒無常隆遠的得意門人,眼高於項目無餘子,我這江湖浪人的名號他不屑入耳,不說也罷。」 毒郎君人如其號,陰險惡毒而且機警絕倫,察言觀色便知碰上了扎手人物,驀地左手一抬,扣指彈出一枚長僅半寸的牛毛毒針,以令人肉眼難辨的奇速,射向永旭的胸腹交界處要害。 雙方相距不足兩丈,毒針勁道十足,永旭又是盤坐在地板上,按理斷無不中之理。 可是,這一針竟然落空了,永旭伸右手向後一抄,手中多了一朵原先藏在身後的盛開荷花,針貫入花心的蓮托內,僅露出半寸針尾,灰藍色的光芒並不刺目。 永旭瞥了針尾一眼,搖搖頭苦笑道:「閣下,你又不是文人,怎麼玩起針來了?你瞧,在下身上赤條條,用不著針補破衣,你又何必浪費這枚針?我可憐你,閣下。」 「那就給你三枚無常錐。」毒郎君沉叱,左手再揚,灰芒一閃即至。 那是二殘毒無常威鎮江湖的霸道暗器無常錐。 錐長六寸粗如鵝毛管,體有旋紋可旋轉飛行,淬有奇毒十分可怕,專破內家氣功,旋鑽而入可透重甲。 接的人如果不小心,被旋紋擦傷肌膚那就死定了。天下間能逃過一擊的人已是少之又少,能接的人更是屈指可數。 「你這惡毒的狗!」永旭破口咒罵。 罵聲中,他盤坐的身軀原式不動,不可思議地橫挪三尺,恰好脫離品字形射來的無常錐威力圈。 毒郎君預料他躍起避錐的,因此射他的躍起空間,徒勞無功,他挪動的身法太快了。 這瞬間,毒郎君已揮動毒匕衝來。 「去你的!」他冷叱,手中的蓮花脫手擲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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