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猛龍威鳳 | 上頁 下頁 |
五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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強龍不鬥地頭蛇,因為地頭蛇熟悉地方上的動靜,各種可派用場的人手多,外來的強龍失去天時地利人和,公的私的都奈何不了地頭蛇。 至尊刀沒死,潛勢力仍在,外來的強龍如果不能把蛇頭一下子了斷,幾乎注定了必須遠離疆界,不然肯定會被地頭蛇利用官方的力量,讓強龍落案翻不了身。 南天君與中天君火拼,至尊刀愚蠢得捨棄強鄰,與遠道的中天君掛鉤,失敗得已經夠慘,再加上中天君的遷怒大動干戈,終於成了兩方皆欲將其置於死地的慘境。他不那種是勇於承認失敗的人,暗中仍在準備反擊報仇的活動,雖則力盡途窮,仍然具有部分實力。 兩天君的人皆不敢在城內外公然活動,投鼠忌器只能暗中策劃。 州衙的巡捕們,當然是站在至尊刀一邊的,胳膊往內彎,目標就落在兩條強龍的爪牙頭上,因此強龍們不敢明目張膽露面揚威。 彭剛不介意各方的壓力,但也不想在三方面的壓力下飽受干擾。他把雲裳仙子安頓在一處郊區農舍,回頭返回城北旅舍結賬準備動身,希望能秘密前往南京,追蹤百毒天尊那些人的去向。 他不打算乘船,用兩條腿不但快得多,而且行動自如,悶在船上,碰上意外施展不開,目下再帶了下充滿危險性的年輕貌美女郎在身邊,乘船更不方便。 剛結賬離店,提了行囊出到街口,後面便盯上了兩名大漢,在後面十餘步距離亦步亦趨。 他的經驗越來越豐富,警覺性也日益提高。這兩位仁兄似乎並不想採用秘密盯稍術,很容易被他發現了。他並不介意,大白天不怕有人暗算走險行兇。 而且,他發現另有策應的人,因此更為提高戒心,但並不緊張。 出了街口,便是繞向西門的小徑。雲裳仙子被安頓在西門附近,他必須帶走這個可愛的仇敵。 一里,兩里……跟蹤的人拉遠了距離,郊區不能跟得太靠近了。 彭剛有點不悅,這些傢伙真不識相。 如果是中天君的人,似乎將有一場無可避免的拼搏,對方奪回雲裳仙子情有可原,但他卻無意放棄。那麼,他即將面對大批志在搶救的高手名家。 他下意識地撫弄所佩的分水刀,那是水匪翻江倒海寶刀級利器,在他這種已無需帶兵刃防身的人來說,有寶刀在手,有如虎添翼的威力。 他在想,最好不要逼我動刀。 他對血已經習慣了,有我無敵的意識為強烈,再三受到致命的傷害,心中產生不平衡的憤怒感覺,一旦激動爆發,將比一頭生存領域受到侵襲的猛獸更危險。 小徑彎彎曲曲,不時有雜林修竹擋住視線,兩側三丈外景物難辨,前後兩端視界有限。在這種蔽地受到大群高手襲擊,是十分險惡的事。 前面是幾家郊外的農舍,突然踱出三名中年人,都佩了兵刃,一個比一個慓悍,三雙怪眼精光四射,那股懾人的氣勢,遠在三十步外已可感覺得到壓力。 他哼了一聲,大踏步向前衝,虎目中也冷電湛湛,氣勢比對方更凌厲。 他不再示弱,而且決定今後不再蹈客船遇險的覆轍,為顧全大局而被人綑起來待宰,畢竟不是愜意的事,他無法再忍受那種侮辱。 三個中年人一看他來勢洶洶,反而吃了一驚兩面一分讓出道路,被他殺氣騰騰的神情鎮住了。 「是朋友,請勿誤會。」 那位留了大八字鬍的中年人,高叫表示善意。 「朋友?」 他一怔:「他娘的!像嗎?咱們認識嗎?」 「咱們是善意的……」中年人急急解釋。 「好,就算你們是善意的,我不知道你們是哪一門子的朋友,江湖上人人都是弟兄朋友,有些朋友可是不折不扣的生死對頭。」 「鬧江蛟董威董三爺,已經得救脫險。」 「哦!你們是至尊刀的人?」 「至尊刀洪大爺的朋友。」 「在下不想和你們有何瓜葛。」 他拒絕對方套交情的善意:「適逢其會順便救了鬧江蛟,在下並非專程去救他的,他沒欠我什麼。他是跟著離魂使者計算我的人之一,我並不計較,恩恩怨怨都不放在心上。」 「咱們高郵地區的道上好漢,都會尊敬你這位朋友。」 「但願如此。」 「在下姓羅,鐵掌開碑羅光遠。」 中年人通名,亮出的綽號表示掌功了得:「請教老弟台尊姓大名?」 「不必問,在下不想與你們這些龍蛇稱兄道弟。」 彭剛不想與這些人打交道,開始感到不耐煩:「有什麼事,你說吧!三言兩語簡單明了,大家不必勾心鬥角。」 「好,兄台快人快語。」 鐵掌開碑大概也是爽直的人,直話直說:「請兄弟割愛,把這個女人賜給我們,她行兇殺死我們不少人,她必須為死去的人負責。」 「開什麼玩笑?」 彭剛故意裝得大驚小怪:「好不容易用性命換得一個真正的絕色美女,你竟然要我放棄?你如果把我看成白癡,那你一定是比白癡更白癡的白癡。我在她手中死了兩次,你能舉出我應該放棄的可信理由嗎?」 「在下只是與……與兄台情商……」鐵掌開碑臉上陣紅一陣青,真說不出可信的理由說服。 「沒有什麼好情商的。」 彭剛嗓門夠大,表示心裏不爽:「天下的紛爭,原因與道理千千萬萬,說穿了其實非常簡單,爭來爭去只有兩個字:名與色。天下間為女人打破頭丟江山的事,古往今來層出不窮,永無窮盡,又道是十場人命九場奸。這女人願意跟我償債,她的美貌又可說萬不得一,你要我交給你們,簡直是強盜想法,想搶我的財產委實惡劣。」 「請聽我說……」 鐵掌開碑被他這種潑賴式,半真半假式的歪理弄糊塗了,急於想表達意見。 「沒有甚好說的。」 彭剛用更大的嗓門,把對方的話堵住了:「一句話:人是我的。」 「我們要人。」 鐵掌開碑心中一急,就有點冒失,爆發似的說出目的,語氣堅決,有用強的意味。 「你真想要人?」 彭剛反而沒有火氣,聲調也柔和了許多。 「是的,我們一定要這個女人,願付任何代價,務請你老兄割愛。」 「唔!你想硬討。」 彭剛向路左的矮林一指:「他們肯嗎?」 矮林有人影晃動,而且有不少人在內隱伏。 「咦!那些人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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