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猛龍威鳳 | 上頁 下頁 |
一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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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前輩打上門來……」 「找你窩藏的客人,叫他們出來打交道。」 院門內湧出一群人,領先出來的是陰陽雙怪,後面跟隨著窈窕淑女。 「來了來了。」陽怪氣沖沖地大聲說:「糾纏不休,你們算什麼?」 「那就算是你我雙方,是拴在一條線上的兩隻螞蟻吧!你跳我蹦誰也扔不了誰。」魔手無常獰笑:「反正雙方的事,要辦就一起辦,死洗都得聯在一起,風險分擔,你休想擅自行動,誤了咱們的事,你躲不住的,我要肯定的答覆。」 「雙方的協議並沒談妥,他們並沒履行所許的條件,因此已經沒有協議的存在,你們死纏不休就不上道了。」陽怪仍想據理力爭:「你去叫百毒天尊來交涉,要他把飛狐帶來再談,最好是活的飛狐,死的難以分辨真假。」 「去你娘的!飛狐被龍老兄在你的住處用毒制住,是有目共睹的事實,在你應諾時,協議便已完成了。」 「你不要不講理……」 「老夫不是來和你講理的,只要求你遵守協議。」魔手無常語聲轉厲。「何況這是雙方都有利的事,你休想單獨行動而導致雙方都不利。今天你如果不肯定答覆遵守協議,我保證你將後悔無及。」 「你……你威脅我嗎?」 「對,這是第一步的威脅。」 「第一步?」 「沒錯,第一步。你不答應,在下回去據實返報,就會有第二步行動。」 「龍老哥的人,已經在這些房舍,佈置灑放了某些小巧玩意。時辰一到,這農莊能站起來的人,恐怕就沒有幾個了。好吧,你一定堅決拒絕履行協議了,我只好承認此行失敗啦!告辭。」 三人扭頭舉步便步,並無動武的意思,攜有兵刃只是防範意外而已,三個人哪有用武力脅迫的力量? 所有的人皆臉色大變,連窈窕淑女也不知所措。 百毒天尊已經派人在農舍下毒,這位用毒的宗師級兇魔,毒死百十個人小事一件,根本不在乎殘害無辜有傷天理,農莊的老少婦孺將一同遭殃。 陽怪心中發慌,向窈窕淑女投過詢問的目光。 「我到後面看看。」窈窕淑女低聲說:「穩住他,這惡魔並非真的要走。」 不管陽怪是否同意,她急急退入屋內。 「姓凌的,不要欺人太甚,有話好說,雙方何不平心靜氣談談解決之道。」 陽怪只好向已遠出二十步外,得意洋洋的魔手無常大叫。 「能談出什麼結果嗎?」魔手無常止步回身獰笑著問:「你有多少誠意?」已經控制了優勢,魔手無常當然無意真的退走。 「我當然有十分誠意,」陽怪咬牙說:「識時務者為俊傑,我陽怪不是挑不起放不下的人。」 「好,姑且相信你的誠意,咱們談,坐下來談。老兄,其實談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,合作是對方皆有利的事。你們人少,行動也許快速方便些,出其不意趕往縣城殺狗官,理論上並不難,實際上成功卻不容易,一廂情願的計畫是靠不住的。任何小意外皆可令計畫落空。有咱們協同行動,成功機會是不是要大得多?」 「我認了。」陽怪沮喪地說:「在絕大多數江湖朋友前,陰陽雙怪是強者;在你們三殘四毒五妖怪面前,陰陽雙怪不敢不承認你們是強者了。強者是主宰,不承認也得承認。好,談,坐下來談,談出結果來,請進屋裏談,我會識趣地給你滿意的肯定答覆,做你們的馬前卒。」 「不要說得那麼難聽,老兄。」魔手無常領同伴往回走,得意洋洋:「這畢竟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,各自為政必定同遭失敗厄運。雙方各有目標,不可能利用你們打前鋒做馬前卒。我們唯一的要求,是同心合力統一行動,你何必介意誰是司令人?」 任何協同兩方行勸的計畫,必須指揮統一,才能運用自如按計畫進退,怎能沒有司令人? 有司令人就形成主從關係,名分一定,陰陽雙怪今後就永遠休想出頭了,所以不願與對方合作。 飛狐並沒交給雙怪,雙怪有權拒絕合作。 飛狐不明不白失蹤,協議當然無效。 百毒天尊這些人繼續脅迫,根本在理字上站不住腳,因此不想講理,為了利益,不妨擺出霸王面孔。誰強誰就是主宰。 這在江湖上稱雄道霸的人來說,是正常得十分正常的事。 成者為王,敗者為寇;誰有雄厚的實力,誰就是霸主權威,順我者生,逆我著死。 翻天神手是主人,乖乖出面請暴客入門。 在這些橫行天下的兇魔面前,一個地方之霸,簡直不成氣候,見面便矮了一大截,接受對方的擺佈,是最聰明的舉動。 *** 扮成村夫村婦的一男一女,繞至莊後準備潛入。 莊牆並不高,丈餘而已,任何鼠輩也可以輕易地爬牆,三流高手更可以一躍而登。 很不巧,莊後有一處防火的曠野。 柳樹可以防火,柳枝含水量足,野火燒抵柳林,不久便會停止蔓延。 這一大半圈曠野連柳樹也沒栽種,僅生長了野草荊棘,可知是有意形成曠野的,避免讓懷有敵意的人接近。 莊牆上,有幾個莊丁居高臨下,監視著這一片曠野,想接近還真不是易事。 兩人低聲商量片刻,沿曠野外緣的疏林,向莊西繞走,尋找有利接近路線。 大白天要接近擁有強大自衛力的村莊,並不是容易的事,明闖還可以用快速強勁的行動,出其不意直搗莊門。想暗中接近而不被發現,成功率是非常低的。 繞了三五十步,男的走在前面開路,分枝撥草一陣急走,視界有限,雖則野林並不濃密,但野草高與腰齊,走動不方便,也擋住了視線。 鑽出一處草叢,猛抬頭便看到對面丈外,一株大樹下半躺著一名年輕雄偉村夫,倚在樹下假寐。 大白天村夫不在田地裏工作,躲在樹林裏偷懶睡大覺做白日夢,睡著了臉上仍有曖昧的笑容。 一照面已近得跨兩步便貼身,村夫恰好大夢初醒,挺了挺腰身,雙目張開了。 大眼對小眼,對上了。 男的不假思索搶出兩步,貼身了,不能讓村夫聲張,必須先下手為強。 對方坐躺在樹下,用手制人不便,用腳最快最穩當。 男的想快速了結,因此毫不遲疑地一腳疾飛,不論踢中頭臉或心口,這一腳滅口的意圖明顯,力道與速度極為猛烈,不折不口的致命一腳。 村夫沒扭身急起,臉上毫無吃驚的表情,右手一伸,奇準地抓住踢來的快靴一扭,左掌輕描淡寫劈在對方的脛骨上,有骨折聲傳出。 「哎……」男的厲叫,單腳後跳八尺,右腿一沾地,腳失去支撐作用,仰面便倒。 女的吃了一驚,從側方掄進,右手五指如鉤,向村夫的面孔抓去。 村夫仍然倚樹安坐,臉上仍有曖昧的笑意,右手一抬、一抄、一扣、一扭。左手亦出,扣住對方的右上臂向下按,勁一發便已將女的拖近了。 下面左腳一撥,撥中女的雙腳。 出手出腳太快,女的根本沒有看清他手腳的移動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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