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龍驤奇士 | 上頁 下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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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怎知道?」 「你們的會叫什麼會?會主是誰?」 「我們口頭稱會,也不稱幫派。」 「那又稱什麼?」 「什麼也不稱,對外,有好幾個迷惑江湖人的名稱天地會、雙靈會、太極會、六合會等等,信口胡謅,令江湖人疑神疑鬼,莫測高深。」 「但我們有會主。」 「不錯,也有身分,我是金玄外壇香主。」 「會主是誰?」 「我不知道,指揮我的人,從不告訴有關會務的事,刺探機密列為大忌。」 「指揮你的人是誰?」 「傳訊下令,皆帶鬼面具,我怎知他是誰?我們是認令不認人,見面以手式報身分……」人妖將手式說了。 「但你指揮的人知道,像招魂使者……」 「他們的地位不如我,所以知道。在外辦事時,憑信記會合。在慈姥山辦事之前,我也不知他們四位是自己人。辦好事各走各路,彼此只算是普通朋友而已。」 「你怎樣與指揮你的人聯絡?」 「在下每到一地,即留下暗記,如果有事他自會來找我的。」 「你不能找他?」 「有緊急事件,也可找他。」 「如何找?」 「在城鎮,則在東門城門口城根右下方,堆三塊小石,中畫一十字。在門左城根下方,寫下求見處所。在鄉鎮,則在村口土地廟左右,或在該村鎮之祠堂口留下暗記。」 「你們自己人的暗記是否相同?」 「不同,彼此互不相識,留置處也各異。」 「指揮你的人目下在何處,你該知道。」 「這一次我知道,他帶我來的。」 「是不是那三個戴假面具的人?」 「不是,他在南面的山峽中,與一些重要人物在商討擊殺高翔小子的大計。」 「你能帶路麼?」 「能。」 「起來帶路……」 驀地,遠處楚狂的豪笑聲震耳,接著叫聲傳到:「好啊!全是些見不得人的妖魔鬼怪,來得好。」 高翔一驚,一掌擊昏百劫人妖,挾了飛掠而出,穿出矮樹叢便看到百步外的山溝旁,楚狂身陷重圍。 他大吃一驚,並不是因楚狂圍而震駭,而是看到呂芸主婢與小綠,分別被三個戴鬼面具的人所制住。 共有九個戴鬼面具的人,將楚狂圍住了。 他挾了百劫人妖飛掠大叫道:「算我一份,南京高翔在此。」 九名戴鬼面具的人立即撤圍,站在北端列陣。從身材上看,他看出其中有一個是女人,面具上端可看到髮髻,所穿的青緞勁裝將曲線襯得玲瓏透凸,極為惹火撩人,胴體極為勻稱出色。 他急掠而至,將百劫人妖向楚狂腳下一丟,心中一動,冷笑道:「老前輩看住這鬼女人,我已將她打昏了,等會兒再問口供,這些人由我對付。」 說完,向對方的陣勢大踏步闖去。 中間那位戴鬼面具的人哼了一聲,也冷笑道:「咱們也捉住了你們三個女的。」 他在丈外止步,冷笑道:「高某奉命緝兇,單人獨劍未帶從人,你們捉住的人與高某無關,高某不會受你們脅迫。」 一名女人將小綠一推,冷笑道:「我們已問過口供,這個不丫頭難道就不是你的同伴?說!」 「同伴是一回事,高某不能以私廢公。你們必定與招魂使者有關,剛才保護葉馬兩人的你們的三個同伴已經自殺,我不信你們九個人也能逃出高某的手心。」 「九比二,你……」 「你們九個人,不會比天台堡百餘名一等一高手厲害,高某有自信擒住你們,你們是一起上呢,抑或是自命不凡,逐一上前送死?」他豪邁地說,撤下了青虹劍。 一名戴鬼面具的人突然一聲厲嘯,身劍合一飛射而至,招發「畫龍點晴」,劍上發出陣陣龍吟,內力已將臻爐火純青境界,來勢如疾風迅雷。 高翔也志在先聲奪人,這時形勢不利,他必須以雷霆萬鈞之勢在一照面主宰全局,以便取得絕對優勢,一聲斷喝,他用上了十二射星散手劍的絕著「滿天花雨旋流星」,灑出了千點旋舞的星雨,飛出了萬道虛虛幻幻的虹影,他掏出了真才實學,劍上注入了已漸臻化境的六合大潛能,以海倒山排似的聲勢迎擊。 人劍乍合,罡風撕裂聲驚心動魄,劍氣似風雷驟發,風行草偃走石飛沙。 「哎呀!糟!」為首的戴鬼面具主腦驚叫。衝出兩個人,要搶救同伴。 但來不極了,人影倏止,一聲爆響刺耳,風止雷息。 與高翔交手的人,搖搖晃晃站立不牢,胸襟被高翔抓住,青虹劍冷冰冰的劍尖抵住了咽喉。胸腹之間,共出現了十七個劍孔,只沁出一星星血跡,每一劍皆未致命。 高翔冷笑一聲,喝道:「你們兩人不行,一起上!」 衝近的兩人駭然止步,不敢再進。 為首的人大駭,脫口叫:「果然是十二射星散手劍法,你果是四海潛龍的弟子。不許傷咱們的人,咱們來一次交易。」 「什麼交易?」他沉聲問。 「雙方交換俘虜,三換二。你佔便宜。」 「你先放人。」 「好,放人。」兩個人將三位姑娘推近。驀地,他嗅到了一陣奇異的濃香,香得令人沉醉,令人心動神搖,是脂粉香。 「咦!這種脂粉香好熟悉,似曾相識。」他心中暗叫。 ▼第二十二章 欲蓋彌彰 高翔以駭人聽聞的神奇劍術,一照面便擒住出其不意衝出襲擊的人,把其他的人鎮住了。 對方既然提出條件換俘,他不加思索地答應了。 送三女過來的人,是那位身材噴火戴了鬼面具的女郎。當對方走近時,他首先便嗅到了從那位女郎體內,所散發出來的相當熟悉的脂粉香。 這種香,濃而動人,在所有的大戶大家或青樓脂粉中,從來就沒有人使用過,香得極為特殊,因此他一嗅便不感陌生。 不感陌生,他當然曾經嗅過這種香。 他猛地心中一震,心中暗叫:「是了,在龍尾山莊,我曾經嗅到過這種香,翠微閣人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氣,就是這種香。半點不錯,就是這種香。」 想到龍尾山莊,他有點毛骨悚然,那固若金湯的莊院,那上百位武林健者,那威震江湖的大豪玉獅馮海,那精明強悍的總管楊掄奇……當今之世,想撼動龍尾山莊的人,少做清秋大夢。 他腦海中湧起了陣陣疑雲,想起了與玉獅馮海合作時的一切情景,玉獅那豪邁的談吐,誠懇的態度,恢宏的氣量,平易近人的風標……一一在他腦海中幻現。 同時,祖堂山伏擊假江南浪子的事,也困擾著他。以玉獅的身分地位與江湖實力來說,不可能將假當真,那時他不是在與江南浪子會晤後,會對這件事動凝麼? 他第一個念頭是:玉獅是否與盜寶案有關? 這念頭很可怕,令他悚然而驚。假使他的猜想是對的,要對付玉獅,談何容易?那簡直是以雞蛋碰石頭,很難想像其後果。 嬌滴滴的語音,打散了他的冥想:「人交給你了,閣下。」 他定下神,向小綠問:「小綠,怎樣了?」 小綠哼了一聲,說:「他們用迷香暗算。」 「我說他們是否在你們身上弄了手腳?」 「沒有,他們連碰都沒碰我一下,只是呂姐姐主婢吃了不少苦頭,被他們用搜脈手法迫供。」 他的目光,落在對面的人身上,惑然問:「那……他們怎知道你是我的女伴?」 「這……」 「他們問了呂姑娘?」 「沒有。」 「那就怪了。」 「大概他們早就知道了。」小綠毫無機心地說。 她的話確也合情合理,高翔不再多問,將俘虜向前一推,轉向楚狂道:「老前輩,放了那女人。」 楚狂有點遲疑,說:「哥兒,這是不公平的。他們已用刑向小徒迫供,而你並未問口供……」 「既然晚輩答應了,放了顯得咱們度量大些。下次有的是機會,放了吧。」 楚狂方將百劫人妖拍醒,向前一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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