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龍驤奇士 | 上頁 下頁 |
一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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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住口!我已警告過你,要你們金陵三劍客帶了狐群狗黨離開南京,你們仍然賴著不走。」 「請聽我說……」 「你帶來了不少人……」 「咱們不知道是你……」 「現在你們知道了。當然,在下會給你們公平決鬥的機會,讓你們有盡情發揮的時光。」 城內山麓奔來兩個人,一男一女,輕功提縱術極為驚人,來勢如電射星飛。 摘星手為人高傲,被高翔咄咄逼人的態度激得冒火,一拉風雷劍客,大聲道:「大哥,讓我來和他打交道。」 「沒有交道好打,你可以亮劍了。」高翔冷冷地說。 「閣下,不可欺人太甚。」 「正相反,在下是受害的人,以牙還牙……」 「人誰不犯錯?閣下總該給人解釋機會。」 「據我所知,你們並沒給在下有解釋的機會。」 摘星手一咬牙,沉聲道:「好吧,咱們多言無益。」 「你說對了,廢話無益。」 摘星手脫去外衣,往中間一站,抱拳道:「閣下請賜教,在下先領教閣下的絕學。」 「你可得放明白些,咱們今天可不是印證較技。」 「當然,生死相決。」 「對,亮劍。你與風雷劍客聯手,多下幾個也無所謂,在下不怪你們倚多為勝。」 他確是太狂了些,登時便引起不少人的極端反感。武林人最大的毛病是好勇鬥狠,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,有顧後果。人爭一口氣,佛爭一爐香;這些江湖人幾乎不約而同紛紛站起,怒形於色。 他不曾與江湖人相處過,也沒有江湖朋友,對江湖人的禁忌毫無所知。加以他自己也在火頭上,說話自然充滿了火藥味,不留餘地。 摘星手無名火起,但外表仍然沉著。他左首的一名中年人卻受不了,幾乎氣炸了肺,一聲怒嘯,拔劍火雜雜地衝上,「天外來鴻」疾攻上盤,氣急中忘了一切,恨不得一劍刺破高翔的胸膛算了。 高翔輕靈地拔劍,接招,反擊,人影乍合,雙劍閃電似的接觸。 「嘎!」一聲刺耳銳嘯傳出,勝負已判。 中年人的劍脫和飛出三丈外,翩然掉落城外去了。 高翔的劍點在中年人的胸正中,臉上湧起重重殺機,虎目中冷電四射,嘴唇閉得緊緊地,似乎在思索下一步該如何處理這位魯莽的對手。 中年人大駭,目定口呆發僵,第一招便被制住,劍脫手劍抵胸,性命已捏在對方手中,大事去矣! 劍芒疾閃,劍氣森森。 中年人一看到劍芒,便絕望地閉上雙目等死,等候最後一刻到來,不想看世間最後一眼了。 「唰!」一聲響,劍氣破風聲入耳,然後是高翔冷冰冰的語音傳來:「這件事與你無關,你可以走了,走得遠遠地,離開南京愈遠愈好。」 中年人胸前涼涼地,有液體下流,睜眼一看,猛地打一冷戰,抬頭木然地說:「在下會走的,但不是現在,一劍之賜,定當圖報。承讓了。」 原來他胸前衣破肉開,被劍劃了一條半尺長的裂口,鮮血滲透胸襟,傷得不重,但足以令他心驚膽跳了。 摘星手臉色一變,這才相信風雷劍客在酒樓失手的事,並非危言聳聽,而是事實,這位小後生可怕極了。 情勢迫人,摘星手已無法避免這場惡鬥,必須面對事實。他揮手令眾人後退,凜然地說:「朋友們,今天的事,兄弟與曹大哥一力承當,請諸位作壁上觀,不論勝負如何,務請諸位置身事外。如果兄弟與曹大哥不幸失手,那麼,請念在往昔情誼,把兄弟的家小護送出境,永離南京。」 一名大漢哈哈狂笑,大聲說道:「嘉祥兄,你把咱們這些兄弟看成貪生怕死的人麼?哈哈!你等著瞧好了。咱們都是患難弟兄,生死交情,咱們來了,當佩上劍的一瞬間,便決定了生死榮辱,就沒打算活著回去。」 另一名大漢拔劍出鞘,沉聲道:「胡二哥的話,兄弟深具同感。這廝不但是暗殺二爺的兇手,也定是竊珍寶的要犯,他怕咱們出面追查,因此要趕咱們離開南京。沒話說,今天咱們拼了,當然,咱們不能不守規矩,一比一咱們逐個上。笨鳥兒先飛,兄弟打頭陣,如果失手濺血城垣,下一位兄弟替我報仇。姓高的,在下放肆了。」 城頭兩端守候的人,開始向此地奔來。 十二個人,包括剛才胸口挨了一劍的中年人,皆攘臂而起,準備動手。 高翔知道已激起公憤,但他不在乎,冷笑道:「你們既然遵守江湖規矩,在下不為已甚。天色不早,你們還等什麼?」 先前發話的大漢已立下了門戶,一聲低嘯,碎步滑進,劍出「寒梅吐蕊」,吐出一朵劍花,不用虛招,搭上手便奮勇進擊,劍出如電,淡淡劍虹疾射而至,走中宮搶攻,劍花指向高翔的胸腹要害。 高翔雖然對自己的造詣極有信心,但是對方有十二人之多。半里外又有十餘人奔近,假使其中有三兩個比金陵三劍客高明的人,局面可能難以控制。人多人強,狗多咬死羊;情勢如果控制不住,便得小心應付,儲勁蓄力以便應付突變,因此他不能浪費精力。 這是他第一次在對這麼敢於拼死的人,要說心中不緊張。那是欺人這談,只是他沉得住氣,臉上不露絲毫感情,冷靜地徐徐舉劍。 劍虹射到,勢如驚電。 他向側一閃,冷冷一笑。 大漢反就甚快,轉身追擊亮出「迴風拂柳」。 「錚!」一聲暴響,大漢的劍突然化虹而飛,飛騰直上四丈高,落到女牆外去了。 「哎……」大漢狂叫,飛退丈餘,右肩血如泉湧。 高翔冷哼一聲,一閃即至,劍出如長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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