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亂世游龍 | 上頁 下頁
三五


  「硬闖?」柳彪心中大急,劍向前升起,「得問在下肯不肯。」

  「是嗎?」錢二淡淡一笑,手動劍出鞘,踏前兩步,劍迎面緩緩伸出。

  「錚錚錚錚!」劍鳴震耳,火星飛濺。

  柳彪連對三劍,每一劍僅將伸來的劍震偏兩三寸,一觸之下立即恢復原位,對方的劍上似乎沒有反震力,而他劍上所發的強大勁道,擊中時有如泥牛入海,一去即自行消散溶化了。

  對方的劍如果再伸長,他除了閃避別無他途。這是說,他封不住對方長驅直入的劍。

  屋上發生事故,屋下的人怎敢置之不理?

  霸劍奇花的房中,燈光明亮春色無邊。

  她已迷失在激情中,嬌喘吁吁臉紅似火,閉上了鳳目,渾身呈現反射性的痙攣,理智已不復存在,先天的本能反應主宰了她的肉體,淹沒在情慾的浪濤裏。

  驚鴻劍客已利用熟練的技巧,用雙手的挑逗激起她無邊情慾,巧妙地卸除了身上的一切,再技巧地一件件卸除她的衣裙,她即將成為一座不設防的城市。

  羊脂白玉似的美妙胴體呈現在燈光下,她快要被剝光啦,最後一件長褻褲,正在魔手的操縱下,緩緩向下褪除。

  劍的震鳴傳入,三聲劍鳴有如暮鼓晨鐘。

  發洩情慾固然重要,性命更重要。

  驚鴻劍客在五年揚名立萬期間,到底曾經佔有過多少女人,連他自己也數不清,甘心情願將身子交給他的女人,各式各樣的數不勝數,所以,楊一元說他甚有女人緣,半點都不假。

  這說明他不是一個急色鬼,調情挑逗的技巧,已臻爐火純青境界。

  像霸劍奇花這種性情高傲,自負急躁,卻又熱情似火,未經人道的少女,不動情則已,情一動就不堪收拾,怎禁得起他的挑逗?

  他是享受女人的行家,不是慾火焚心的蠢驢。

  懷中的女人早晚會讓他享受的,目下性命重要。

  他一掠而起,火速跳下穿衣著靴,抓起劍便往房外闖,急急衝入院子。

  首先便看到屋頂上有人,柳彪被一個青衫人逼得在屋頂八方閃避。另兩人袖手旁觀,像在看熱鬧。

  一個青衫人正往下跳落,輕靈飄逸點塵不驚。

  他不假思索,喝一聲揮劍撲上了。

  跳下的人是趙大,哈哈一笑拔劍信手揮出,「錚」一聲狂震,封住他真力貫注的一招白虹貫日。

  火星飛濺中,無窮大的震力直撼肩胸,他側飄八尺,大吃一驚。

  「是你這個名劍客啊?」趙大穩下馬步,劍向他一伸,「掏出你的驚鴻劍法,別丟你振武園袁家的臉,小子,衝上來!上!」

  他不得不上,知道柳彪在屋頂已被纏住,無法下來助他啦!

  一聲沉叱,身劍合一全力進招,一記凌厲的亂灑星羅出手,灑出了滿天星芒,風雷驟發卯上了。

  趙大沉著地運劍封架,赫然名家風度,從容揮灑只守不攻,前輩的風範令人肅然起敬,任由晚輩全力進攻,防守得天衣無縫,來一劍封一劍應付裕如。

  一連串金鐵交鳴震耳欲聾,打破了夜空的沉寂。

  屋頂上的搏鬥,也在激烈進行。

  「你這廝劍招非常的陰險。」屋頂傳下錢二洪鐘似的嗓音,「御劍的內功也陰毒可怕,不折不扣的第一流超絕身手,怎麼可能是隨從?你不是振武園的武學,我要掘出你的根柢來。」

  他心中暗暗叫苦,心一虛便想到逃命。

  ***

  許純芳渾身血污,怎能再前往踩探?

  兩人一接近集口,便聽到金鐵交鳴的聲浪。

  「糟糕!」呂飛瓊心中一急,腳下一緊拔劍在手,「魔頭們來了,有點不妙。」

  兩人沿小街急竄,從小店的側院越牆而入。

  錢二的語音,恰好清晰地傳到。

  呂飛瓊正要從小院子躍登屋頂,卻被許純芳興奮地一把抓住了。

  「不要上去,呂姐。」許純芳喜悅地說,「先回房,我換了血衣再出去。」

  「他們好像支持不住……」呂飛瓊大感焦急。

  「不要緊。」許純芳拉了她鑽入廂廊,「是我爹的知交好友。」

  「你老爹的好友?」

  「對。聽口氣,好像他知道是我們的人,交手的人一定是柳彪,這傢伙本來就陰沉莫測。」

  最先經過的房間是霸劍奇花的,三女各有房間,雖則人情同姐妹,但投宿時一向各擁居所,保持個人的隱私,也避免蜚短流長。

  「哎呀!」呂飛瓊突然驚呼。

  許純芳搶前一步,也到了霸劍奇花的房門口。房門大開,驚鴻劍客走得匆忙,房門沒掩上,燈光外洩,在門外就可以飽覽房內的春光。

  燈火明亮,花叢老手不喜歡在黑暗中享樂。

  大床上的粗蚊帳是收起的,霸劍奇花仍然光赤著動人心弦的胴體,側躺著時扭動曲線醉人的嬌軀,顯然有點神智不清,口中仍不時發出奇異的呻吟。

  金鐵交鳴連綿震耳,她卻充耳不聞。

  「老天爺!」衝入的許純芳驚叫,嚇壞了。

  呂飛瓊一跳便到了床前,一耳光把霸劍奇花打得渾身一鬆。

  「申姐,你……」呂飛瓊怒叫。

  「嗯……」霸劍奇花鼻中發出奇異的聲音,鳳目不時張合,渾然忘我,挨了一耳光也渾如未覺,對呂飛瓊的怒叫毫無反應。

  呂飛瓊大怒,纖掌又舉起了。

  「不可!」許純芳心細些,抓住了她的手焦急地說,「有點不對,呂姐。她對外界沒有反應,夢魘了,或者……或者中邪……」

  「哎呀!不對,不是中邪。」呂飛瓊把褻褲快要褪至雙膝的美妙胴體翻平,「渾身似火,香汗隱隱,你看她臉上的表情,是否出奇地美麗,美得很怪?」

  「這……」

  呂飛瓊俯身在申菡英的半啟櫻口噴了幾下,粉臉突然紅雲上湧。

  「老天,她口中呼出的氣有怪香味,我……我……」她猛搖螓首,「許姐,我……我要辟香散………楊爺的藥散……」

  僅嗅了幾下申菡英呼出的氣,她便感到氣血有了變化,體內體外某些敏感的部位,所引起的變化陌生得令她芳心發慌。

  許純芳大驚失色,十萬火急從百寶囊中取出小玉瓶,倒些粉末急急擦在呂飛瓊的鼻孔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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