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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七


  「為何?」

  「就算他是風流浪子,用粗魯強橫的手段追求一個蕩婦,也與我們無關呀!畢竟他曾經一而再救了我們,而且對我們保持君子風度。就算他真是一個好色邪魔,我們也不宜譏諷他呀!」

  「是啊!他如果是好色邪魔,我們離開他遠一點就好了,我絕不說一句有關他的閒話。」呂飛瓊神情輕鬆,「而且,我也不打算迴避他。」

  「你不怕他影響你的聲譽?」許純芳問。

  「我信任我的眼力與直覺。」

  「怎麼說呢?」

  「他絕不可能是風流浪子。」

  「憑什麼判斷?」許純芳急切地追問。

  「我那樣無禮地逼他,他不但不記仇,而且一再援手,是個寬宏大量的真正男子漢。而且……」

  「而且什麼?」

  「我不相信我們三個人,才貌比不上年華將逝的妙觀音。而他甚至不曾多看我們一眼,甚至看到申姐赤身露體,眼中竟然毫無表情……」

  「你要死啦!別扯上我,羞死了。」申菡英滿臉通紅,大發嬌嗔拍了呂飛瓊一掌,「呂姐,我看得出,你很喜歡他呢!」

  「我否認。」呂飛瓊羞笑,「如果有機會,我會像你喜歡驚鴻劍客一樣,全心地喜歡他,可惜他不會對一個小丫頭動心,而我……我又不可能成為蕩……婦……」

  「皮厚。」申菡英又拍了她一掌,轉向沉默的許純芳:「許姐,你想什麼?」

  「我想……」許純芳若有所思,「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,武功深不可測,處事大而化之,也處處顯出他是一個老江湖,為何江湖道上,從沒聽人提及楊一元其人,豈不可怪?一定有人知道一些風聲,我要查。」

  「怎麼查?」呂飛瓊輕搖螓首,「這裏所接觸的人中,有超拔的高手,有威震江湖的兇魔,有聲名狼藉的邪道黑道惡賊,有江湖的牛鬼蛇神,可是,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來歷。」

  「我去找我爹的朋友打聽,我爹就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。也許……」

  「也許什麼?」

  「向他探口風。」許純芳不假思索地說,「甚至我會幫他追妙觀音。」

  「你敢?」

  「為何不敢?」許純芳推杯而起,「我去看看他回來沒有,我擔心他去追妙觀音不想回來了。」

  「說不定陷身在劉家呢!」申菡英顯得憂心仲忡。

  「放心啦!那一群妖魔鬼怪在他面前,算得了什麼?那些妖魔鬼怪如果不用妖術,也奈何不了我們三把劍呢!」許純芳說完,出房走了。

  ***

  「砰」一聲大震,穿紫紅衣裙女郎被丟翻在床上。

  她在返回農舍後,已卸下夜行衣梳洗過,有警時她已經就寢,匆匆穿了衣裙仗劍外出,身上沒帶有其他物品,連百寶囊也來不及攜帶。

  目下她連劍也不在手中,沒有任何可用的兵刃暗器防身保命。

  穴道已經解開,只是肚腹被楊一元堅硬的肩膊頂得受不了,餘痛仍在。

  她一蹦而起,下了床抄起床前的春凳。旅店的春凳比條凳僅長了一尺左右,正好用作兵刃。行家一凳在手,足以應付五六個人圍毆。

  楊一元好整以暇,悠閒地挑燈,在燈盞上多撥了幾根燈草,房中大放光明。

  劍往桌上一擱,大馬金刀在桌旁落坐,虎目炯炯盯視著抄凳準備發威的美麗女人,臉有邪邪的怪笑,像俯視爪下羔羊的猛虎。

  「女人,不要妄想在我面前撒野。」他就壺口喝了半壺冷茶,「你這種女人就是生得賤,欠揍。我揍起女人來,除了不打壞臉蛋之外,下手不留情,是有名的摧花怪手,什麼地方都揍。」

  女郎嚇了一跳,果然抑止撲上的衝動。

  「這才乖。」他邪笑:「到濟寧州迢迢千里,我可不想把你揍得像一條病狗,一天走不下五六十里,哪一天才能趕到?」

  「該死的殺千刀混蛋!」女郎兇狠地說,「我絕不會跟你到濟寧州。」

  「你要到的,妙觀音。」他嘿嘿笑,「你是一個堅強的女光棍,視死如歸的女亡命,不會怕上法場。濟寧州的劊子手刀法很了不起,刀過頭落不會痛的,那傢伙五代衣缽成了刀神啦!」

  「你少做清秋大夢。」

  「哈哈!我的夢不多,有一定是好夢,趕快睡吧!明天得趕路呢!」

  「你……」妙觀音瞥了木床一眼。

  「你睡裏面。」他臉一沉:「如果敢有所異動,我制你的經脈或穴道,剝掉衣裙,睡!」

  「你去死吧!」妙觀音尖叫,猛地衝上搶凳便掃。

  他一把抓住凳腳,手一振,妙觀音大叫一聲,似乎手中的凳成了毒蛇,虎口欲裂,急急放手。

  「你真敢撒野?」他丟掉凳。

  妙觀音飛躍而起,撞向放下的窗扉,要破窗而走,躍勢輕靈美妙,有如仙女飛天。

  他上次誤捉的假妙觀音,是絕羽飛天艾紅姑,輕功之佳媲美仙女飛天。

  纖手距窗扉不足三寸,雙腳便被抓住了,一聲驚叫,身形翻騰反飛,砰然一聲大震,再次被摔翻在堅硬的大木床上。

  兩劈掌劈在她的雙肩,她被壓倒在床上。

  她尖叫,手抓腳踢。

  片刻間,衣裙被剝掉,身上只剩下胸圍子和柔軟的褻褲,裸露的肩臂與高聳的胸膛,深深的乳溝發出男人心蕩神搖的魔力。

  楊一元對肉感的胴體毫不介意,將剝下的衣裙繡帶丟在床腳。

  「再不識相,我一定把你剝光。」他兇狠地說,「從現在起,除非趕路,不許穿任何衣物,赤裸逃走,不引暴動才怪。你雖然是眾所周知的淫婦,我不信你敢赤裸裸逃走,哼!」

  「我給你拼了!」妙觀音再次蹦起向他飛撲,那半裸的曲線玲瓏胴體真夠瞧的。

  楊一元冷笑一聲,一掌按在她高聳的左乳上,手比她的手長半尺以上,她的手根本沾不了身。

  她被按床口,掌落在胸腹上聲如連珠花炮爆炸,打得她眼前發黑,渾身痛楚難當,在楊一元的雙手控制打擊下,尖叫掙扎像離水的泥鰍。

  窗門被人從外面掀開,窗口出現許純芳的面龐。

  「楊……兄,不……不要再打她了。」許純芳驚恐地叫,「你……你既然喜……喜歡她,怎能用強迫的手段虐待她……」

  「你說什麼?」楊一元停止揍人,扭頭惑然問。

  「你……你……」許純芳粉臉通紅,迴避他灼灼逼人的目光。

  床上,妙觀音攤手攤腳像是翻白的魚,胸圍子的繫帶斷了,高聳飽滿的玉乳暴露在燈下,連身為女人的許純芳,也感到驚心動魄。

  「你說我喜歡她?」楊一元追問。

  「不是嗎?」

  「不是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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