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冷劍飛鶯 | 上頁 下頁 |
一一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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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位貴賓皆是年登花甲,相貌猙獰的高年男女,對局勢發展沒有多大興趣,人老成精,顯然已看出火星君的意圖。 「張使者,你說這個姓晁的小輩是天絕谷的人,這就不對了。」上首那位灰鬚如戟的老人說:「如果他是,絕不可能與冷劍的女兒聯手,大殺貴幫的雷霆小組人員。兩方死仇大敵如果真的聯手了,柏老弟那些人,還能不大張旗鼓,堂堂正正鳴鼓而攻?」 「朱老前輩也許不知道,冷劍景青雲已公然宣稱退出俠義道,他的女兒甚至已自取綽號為魔鶯了。」火星君接著說:「既然認為已淪為魔道,與天絕谷聯手就不足為奇了。姓晁的小狗藝臻化境,此人不除,將是江湖一大禍害,天下間能制他的人就沒有幾個了。」 「他不可能比天絕谷主更厲害,小小年紀不成氣候。」虯鬚老人不受激,冷冷一笑道:「咱們乾坤四靈與天地雙煞在兩年前,便已和柏老弟取得協議,由他策劃將冷劍和天絕谷主引出來。他要取代冷劍領袖群倫的地位,咱們不計名利,只負責除去他們報往昔受辱之仇,其他概不過問。呵呵!張使者言中之意,是希望咱們替貴幫除去姓晁的小輩,對不對?」 「這……」 「柏老弟肯嗎?」 「柏大俠還沒有……」 「還沒有授意,是不是?他應該知道,咱們乾坤四靈與天地雙煞一現身,冷劍與天絕谷主必定提高警覺,出其不意一舉突襲的大計落空,得不償失。」 「咦!」下首那位全身黑衣裙的老婦,突然發出驚訝的叫聲。 堂口,不知何時出現了景春鶯姑娘的身影,一身墨綠勁裝,把渾身玲瓏透凸的曲線襯得極為誇張,讓男人一看就血脈賁張,心動神搖。 四名伺候貴賓的大漢,迅速地在堂下列陣戒備。 「不會有出其不意突襲的事發生了。」景春鶯的語氣冷森自負:「傍晚時分,本姑娘就知道你們魔中之魔,乾坤四靈,與天地雙煞,鬼鬼祟祟地到達了。」 「大膽!什麼人?」虯鬚老人憤怒地拍筷而起。 「魔鶯景春鶯。」景姑娘傲然一笑,舉步入堂:「膽不大就不會來,來了就不在乎你們乾坤四靈天地雙煞。你這老鬼定然是夔龍朱乾了,一個快老掉牙的獨腳老殘廢,你神氣些什麼?」 邪魔外道的名宿中,那些真正的可怕高手像是孤魂野鬼,很少計較浮名虛譽,大多數很少在外公然走動。 因此,名頭反而沒有那些經常在江湖上出沒鬼混的二流高手響亮,像四大邪魔東風西雨北雷南雲,以及飛天蜈蚣七煞書生等等貨色,武功平常卻聲威懾人。 像武功修為稍高一極的逍遙仙客──宇內三妖仙之一;毒郎君的師父香山毒叟童光;天絕谷主的好友鬼影山威;無雙秀士的師父奪魄天羅柯南;這些人都是真才實學超人一等的邪道名宿,名頭反而沒有四大邪魔響亮。 以紫虛觀主(夜梟程景)的師父逍遙仙客來說,出身白蓮會,妖術通玄,連冷劍這位俠義道第一高手,也懷有強烈戒心。 而飛天蜈蚣和西雨這兩個二流貨色,卻毫無忌憚地向冷劍的妻子女飛衛公然挑戰。 菩薩好惹,小鬼難纏;江湖上那些半桶水貨色,聲威比那些絕頂高手更具威力。 乾坤四靈,就是魔中的高手。 夔龍朱乾、沖霄鳳陳六娘、玉夫子尤賢、威麟許坤;以及天煞呂彪、地煞施高,都是早年與天絕谷主、冷劍等人齊名的魔頭。 這些老一輩的名宿高手,彼此之間多少有些仇怨過節,一旦有機會報復,自然而然地湊在一起候機結算,有心人再從中撮合,難怪會掀起狂風巨浪。 「該死的!你竟然打上門來了。」天生龜背的玉夫子尤賢氣得跳起來:「就算你老爹在這裏,也不敢在此撒野,你……」 「你這老烏龜還不配在家父面前誇口。」景姑娘已到了堂下,四名大漢驚恐地不斷後退不敢阻擋:「你下來,本姑娘打發你滾蛋。」 四靈,指龍鳳龜麟。尤賢其形如龜,綽號當然不好稱龜,所以稱玉夫子,玉夫子是龜的文雅封號。 景姑娘一個小晚輩,把老傢伙直接叫成老烏龜,簡直狂妄已極,可把玉夫子激怒得快要發瘋了。 一聲怒嘯,玉夫子從座位上平空拔起。 整個人縮成一團,像一枚巨彈,兇猛地向堂下兩丈左右的景姑娘迎頭砸落,力道極為猛烈沉重。 龜甲功全身堅似硬甲,重重地砸落,真可以將人砸得骨碎肉裂,像是一塊巨石從高空砸落。 聲勢十分驚人,速度太快,令人無法閃避。 知己不知彼,玉夫子犯了嚴重的致命錯誤,認為冷劍以劍術名震天下,女兒的劍術即使青出於藍,但不可能以內功御劍,再神奧的劍術也毫無用處,擊中刀劍不入的高手百十劍也毫無作用。 龜甲功不但刀槍不入,也禁得起千斤鎚斧的砸劈,可說是混合金鐘罩與鐵菩薩兩種奇功,溶鑄而成的神奇學。 除非對方的內功更為深厚,休想攻破這種渾如精鋼的龜甲功。 只有一個人知道景姑娘身懷禪門絕學,具有歸州白衣庵三聖尼的蓋世禪功,那就是晁凌風。 景姑娘的身形倏然而動,飛騰而起,劍已出鞘,從玉夫子猛砸而下的身軀旁相錯而過,快得幾乎令人肉眼難辨。 相錯的剎那間,劍化電虹掃過玉夫子的左脅。 燈火搖搖,景姑娘的身影似乎突然幻化出現在食案上空,劍氣迸發,招發絕學雲龍三現。 似乎劍幻變成三道夭矯的匹練,狂野地各現三次,風雷乍起,食具如被狂風所颳,向八方激射。 只有兩個人能及時從劍練下退出,是威麟與地煞,雙掌連續發出無情的劈空掌力,以進為退借反衝力挫身退走,掠下堂仍感到劍氣襲人。 堂下,多了一個人:冷劍。 一聲冷叱,冷劍毫不遲疑出劍攻擊,劍光流瀉見光而不見影。 「呃……」 毫無防備,仍然魂飛膽落的威麟和地煞,糊糊塗塗中劍倒地。 墨綠色的淡淡身影倒飛而去,劍光一斂。 冷劍瞥了四周一眼,大踏步轉身出堂。 景姑娘收劍入鞘,冷然隨後走了。 四大漢瑟縮在兩面的壁根下發抖,像是失了魂。 血腥刺鼻,四靈雙煞聲息毫無。 桌底下有兩個活人,抱著頭爬伏在桌底下戰抖。 就是火星君和五爪蛟,這兩位仁兄在玉夫子暴怒地向堂下猛砸時,便知道大事不妙,早一剎那往桌底下一鑽。 他倆趨吉避凶,不妨扮懦夫,鑽在桌底藏身。 面對大名鼎鼎的乾坤四靈與天地雙煞,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膽敢單人獨劍侵入闖筵,如無驚世絕學,豈敢前來玩命? 如不見機鑽入桌底自保,定是一等一的大笨蛋。見機的人有福了,果然剛伏下,景姑娘便登堂上桌。 內堂有人聞警搶出,冷劍父女已經不見了。 *** 反擊極為猛烈,有如雷電交加風行草偃,十餘位高手中的高手分為四組,每組先後襲擊兩處地方。 一夜之間,青龍幫城內城外八處秘舵,遭受到致命的打擊,報復之慘,轟動江湖,冷劍這群人的聲威重新抬頭。 一連三夜,青龍幫除了陳公套總舵之外,其他各地的秘舵與江湖行業中樞,大半受到毀滅性的襲擊。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,幫眾們人人自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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