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冷劍飛鶯 | 上頁 下頁 |
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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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,閣下。在下會派人徹查你的身分,甚至會派人至龍江船行求證。如果證實你的確與青龍幫無關,在下會釋放你,當然要等到本堂與青龍幫的過節解決之後。閣下,你願意留下嗎?」 「抱歉,在下一點也不願意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你們不能把自己看成天下的主宰,你們無權任意發施號令迫害他人。」他的臉色逐漸難看:「你們已經無禮地對付在下,已經毫不講理地擄劫挾持在下將近一個時辰,在下不計較,你們應該心滿意足了。閣下,不要再次作出不合乎情理法的事,那對你們毫無好處的。在下要走了,告辭。」 「你不能走。」 青袍中年人往路上移步,擋在北面迎面一站。吸口氣功行百脈,山羊眼中突然湧出冷電寒芒。 「不要再作笨事,在下看你不是個笨人。」他向前邁步,昂然向對方逼進:「讓路,借光。」 他的神色倒還和氣,但口氣未免托大了些。青袍人臉上看不出獰惡的神情,心中卻大感憤怒。 「在下留客!」青袍人進馬步左手一引,右手閃電似的來一記金豹露爪,連抓帶擒迅疾無比,搶制機先極具威力,勁氣襲人,爪上的真力陡然迸發。 「免了!」他切掌斜揮,還以顏色回敬一招手揮五弦,攻脅肋聲到掌到,速度似乎比對方快了一倍。 青袍人經驗老到,斜身移位沉掌化招,另一手隨腳切入,現龍掌反擊上盤。 雙方攻拆皆反應超人,一沾即走招式不敢用老,彼此各懷戒心,先用快速的試探性攻擊,以估計對方的斤兩,保留了五成實力。 人影閃動逐漸加快,進退移位令人眼花撩亂。 十餘招之後,表面上已可看出優劣。 晁凌風的左手挾了竹鉤杖,肩上掛了包裹,事實上他僅用一隻右手化招攻招,而且攻勢佔了七成。 他退的幅度有限,進則長驅直入,化招之後的反擊回敬銳不可當,常令青袍中年人顧此失被,不得不被逼撤招移位自保。 另兩位佩刀的壯漢看出情勢不利,緊張地從兩側逐漸逼近。 「用絕學擒他!」一名壯漢急叫。 青袍中年人早知情勢不利,立即一聲沉叱,真力貫於雙手,招發摘星撈月,上插雙目下攻陰襠。 招出風雷驟發,速度突增三倍,全力進攻要以深厚的內力緊迫強壓,逼晁凌風百忙中接招,如山內力必可將晁凌風接招的右手擊毀。 貼身了,雙手已將晁凌風完全置於控制下。 另一名壯漢,卻臉色驟變,看出了危機。 「小心他的腳……」壯漢大叫,突然飛撲而上。 叫晚了,晁凌風的右手也加了勁道,身形半轉,右手下沉、斜切,右腳隨即撥出。 撥的勁道不可能太大,但青袍中年人卻禁受不起,驚叫一聲,斜飛出丈外,右腳在著地時向下一挫,幾乎屈一膝跪倒。 同一剎那,撲上的壯漢右肩腫挨了一掌。向前撲出攻擊,反而背部挨掌,可知必定一撲落空,反而被對手俯在身後加以痛擊。 「哎……」壯漢的腰幹夠硬,但雙腿拒絕承受下傳的沉重打擊勁道,向前一栽,跌了個大馬爬。 第二名壯漢抓住了好機,悄然拔刀、悄然撲上、悄然刀發指天誓日,順拔刀的刀勢向前揮出,自下至上勁道驚人,颯颯刀氣一湧而出。 已刀落空,晁凌風已從刀尖前閃退、旋身、移位,竹鉤杖也用上了指天誓日,乘勢揮出。 「噗!」竹鉤杖也擊中壯漢的右肩胛。 壯漢剛中杖,剛被打得向前衝,青袍中年人已冷哼一聲,喝聲似殷雷。 「接飛刀……」喝聲震耳欲聾,飛旋著的電虹連珠似的飛出,向身形尚未穩下的晁凌風破空連續飛射,控制了丈寬的正面空間。 「叮叮叮叮……」 竹鉤杖幻化出淡淡的閃動虛影,被擊中的飛刀一一下墜,六把飛刀似在同一瞬間全部被擊落,無一倖免。 「該死混賬東西!」晁凌風破口大罵:「你們竟然想下毒手要我的命,你們必須付出同樣的代價。」 青袍中年人大吃一驚,打一冷戰,雙手還各有三把飛刀,似乎忘了發射。 「沒有人能站在原處不動,用兵刃打落我追魂奪命刀三把連珠飛刀。」青袍中年人意似不信地高叫:「你用一根竹杖,站立在原處打落了六把……」 「你手中還有六把,左右各三。」晁凌風說。 他劍眉一軒,臉色一冷:「右手刀長八寸,左手六寸,六寸的才是追魂奪命刀。發來吧!我等你。」 「在下不信邪!」 吼聲中,刀如滿天電虹,六刀齊發,而非連珠發射,右手擲左手拂,六把刀勁道平均,上三下三,威力籠罩了八尺正面空間。 相距僅丈二左右,快得令人肉眼難辨,即使身形再快,也無法閃避,更不可能用兵刃擊落一把半把。 死定了,追魂奪命刀名不虛傳。 可是,怪事發生了。 上三把飛刀走直線,下三把走弧形,飛行的軌道無法預測。 但竹鉤杖不但閃動如屏,而且完全預測到飛刀的飛行路線。一聲暴響,竟然像在同一瞬間,擊中了從不同角度、不同方位射來的六把飛刀。 飛刀不再向下墜,而是向上下四方激射而出,打擊的手法神乎其神,不可思議。 青袍中年人的臉,突然變得蒼白失血,猛地一躍三丈,竄入松林如飛而遁。 「啪」一聲響,人影閃動如電,一竹杖敲翻了剛爬起的那位用刀偷襲的壯漢。 「你逃得了?」晁凌風向追魂奪命刀的背影怒叫,飛躍而進。由於敲翻了爬起擋住去路的壯漢,因此起步晚了一剎那,追魂奪命刀已連躍三起落,遠出十丈外去了。 另一位仁兄也擋在路上,是陶天雄。 「不關我的事……」陶天雄狂叫,向側仆倒讓路。 身軀還沒觸地,便感到狂風一掠而過。 人倒地扭轉身一看,晁凌風已經不見了。 「哎唷……」被敲翻的壯漢在地面滾動狂叫。 最早被敲了一杖的另一名壯漢,已先片刻爬起。 「這……這傢伙到……到底是……是何來路?」壯漢戰慄著叫,嗓音走了樣:「沒……沒有人能……能對付得了他。陶香主,咱們平……平空樹了一個可……可怕的勁敵,大事不……不好……」 「糟!咱們趕快追上去接應。」陶天雄悚然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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