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神刀太保 | 上頁 下頁 |
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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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兩人往昔曾經用絕學交過手,所以一照面便以絕學行雷霆一擊。 「這次該你了。」唐青松並沒乘機追去,裝模作樣吸口氣拉開馬步,也擺出中四平,挺胸直立,小腿大腿形成極佳的最高要求九二度角。這種姿勢如果能保持一百數,要苦練十年,或者二十年。姿勢與力學完全不搭調,甚至有反力學的傾向。簡單地說,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,有如端坐在椅子上,擊掉椅子,人十之九九會立刻坐倒。 真像莽夫打架,那副德行,實在不像一個身懷絕技的高手名家,毫無氣傲天蒼的英雄氣概。 「你小子動了殺機。」老旅客可沒把他的莽夫的形象當成笑話,臉色凝重老眼湧起強烈的警戒神情,拉開丁家馬步,揚掌緩緩逼進。 一位中年女人踏入廳門,荊釵布裙像位村姑,但秀麗的面龐流露出高貴的風華,村姑裝掩不住名門貴婦的氣質,吸引了所有的目光。 「吳老,你不會是返老還童吧?」中年女人悅耳的嗓音,壓下嗡嗡的議論聲,也消減了緊張的氣氛:「所有的人,都在等候安頓呢!大熱天趕了一天路,你還有精神和年輕人鬆筋骨鬧著玩呀?你們怎麼啦?」 「沒什麼啦!我在阻止這小子撒野。」吳老收了馬步,老臉一紅。 「你說什麼?」唐青松也收了馬步,但虎目怒睜,表示怒火未熄,氣沖沖地質問。 他僅瞥了中年女人一眼,眼中略變。 「你又沒耳背。」吳老臉上重新湧起怪笑。 「這兩個混蛋是你的人?」他分指奪命神錐和郭東旭,虎目冷電再現。 「不是。」 「那你為何要阻止我懲戒他們。」 「老夫只是阻止你撒野……」 「好,我記住你的話,你只是看不順眼,就不問情由阻止我向要殺我的人討公道。」他身形半轉,找上了年輕女郎:「那麼,大姑娘,這兩個混蛋,是你的爪牙了,是嗎?」 奪命神錐倚壁上喘息,右手按在肩前,臉色泛灰,強忍痛楚的神情明顯,眼中有怨毒的神情。左鎖骨折裂,傷勢不算什麼,及時救治,不足百日便可癒合接上。 郭東旭並沒受傷,驚恐萬狀雙腿發軟而已。 「我必須制止你行兇。」女郎也狠瞪著他,女強人的氣勢表露無遺。 「好,這是說,你也是不問情由,看不順眼強悍的一方,便以更強者懲戒強者的理由,向我動手動腳,以表示你很了不起。哼!我也記住了。」 再哼了一聲,大踏步向通向內堂的走道走。 「年輕人,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」中年女人高叫。 他止步轉身,掃了眾人一眼,眼神極為凌厲。 「壁根下掉落的袖箭筒,與那柄鋒利的奪命錐,就是這兩位仁兄,毫無理性地用來對付我的。」他手指著散落的暗器,虎目彪圓:「接著是你們這些人輪番對付我。好,光棍打光棍,一頓還一頓,我全記下了。今天我認了,咱們走著瞧。」 聲落步舉,氣沖沖走了。 本來擠在廳外的人,皆先後入廳,所有的目光,先落在袖箭筒和奪命錐上,然後投注在奪命神錐和郭東旭身上,每個人的神情都不同,可能每個人都看法各異。親痛仇快,每個人對事物的看法各有主觀,認定與事件的是非黑白無關。所謂公正公平,只是一種空想中的假象,變數萬端,甚至一件事,會有截然不同的認定。 他懶得理會這些人的反應,直覺地認為都是對他懷有敵意的人。 那位眉目如畫的女郎,讓他產生強烈的戒心。這位女郎性情火爆,攻擊的氣勢有如狂風暴雨,如果每一招式皆用深奧的內功發出,他難以想像會產生何種結果,很可能兩敗俱傷,是他最強勁的敵人。 把所有的人看成敵人,他實在很笨。他應該留下來把經過說出,證明他的行為是有理的一方,即使在場的人都是奪命神錐的同伴,也可以認清敵我加以提防,日後不至於受到暗算。 他憤然一走了之,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。按常情,他該加以解釋交代的。 吳老的目光,從兩件暗器陳列處收回,轉投在奪命神錐與郭東旭身上,冷冷一笑。 「江湖當代十大暗器高手中,你兩個陰毒的傢伙皆列名在內。」吳老用托大的口吻諷刺:「大概是吃多了撐壞了,所以兩人聯手,也丟掉半條命,今後很難再在暗器十大高手中尸位素餐,被擠落二流人物的行列了。」 「你鬼手天罡名列江湖七邪,也不是什麼好東西,不要五十步笑百步。」郭東旭陰森森地說,舉步上前拾取袖箭筒:「你認識那姓唐小子?知道他的根柢嗎?」 「你這混蛋要老夫替你挑冤擔債嗎?」鬼手天罡沉下臉罵人:「你這個老江湖,應該自己去打聽,對不對?老夫如果告訴你,豈不成了你的幫兇?去你娘的!」 「你……」郭東旭氣得臉色發青。 「那小子沒斃了你,是江湖的不幸。不過,你不要過早慶賀幸運祖上有德,那小子不一定肯就此放過你,他會找你的,年輕人對向高手名家挑戰的興趣濃厚得很。」 「他來找我好了,我等他。哼!」 宅主人等得不耐煩,硬著頭皮催促眾人:「天色不早,我帶諸位至廂房安頓。」 宅主人領先向內堂的房舍走:「諸位洗漱請放快些,晚膳隨後送到。座騎請自行料理,舍下沒有人手照料,請原諒。水井在天井裡,請自便。」 借住的農舍不是旅店,店主人夫婦哪能照料十餘名男女旅客?旅客必須靠自己打點。照料座騎牲口,須有專門人才料理給水加草料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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