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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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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的計畫是八面埋伏,將人引出逐一除殲。 假使屋內的八個人,分八方突圍,正好受到八方埋伏的人先用暗器襲擊,再一擁而上,保證一個也跑不了。 千面玉郎如願地引出周凌雲,改變計畫亂了章法。 人影暴起,四五十名高手同時現身向屋前奔來。 「刀刀斬絕,絕不留情……」夜空中,傳出周凌雲震心撼魄的怒吼聲。 八方圍攻,血雨紛飛。 俞柔柔七男女,及時從右鄰的另一座牲口欄暗影中殺出,反從外圍楔入、分割,席捲…… 血肉橫飛,好一場慘烈的大屠殺。 *** 遠出十餘里,打開了一座農莊的糧倉,點燃了菜油燈,堆了木柴生火取暖。 八個人,除了申三娘之外,多少都受了點輕傷,立即相互裹傷包紮。 面對大批穿了鎖子甲的高手,想全身而退,那是不可能的事。 連周凌雲的左後肩與右胯,也挨了一刀一劍,護體神功也因對方也是內家高手,而減少了保護功能,傷雖不重,也夠他受了。 兩個俘虜被倒綑了雙手,吊上了屋橫樑。這種吊法相當殘忍,肩關節反扭,吊久些即使及時搶救,雙臂不成殘,但也得痛上一月半月。 狂風劍客右大腿被劍割裂了一條血縫,深有三分,長度近尺,裹罷傷口,怒火沖天,剝了一名俘虜的棉褲穿上。 他那條褲子報銷了,裂了縫,沾了血,若繼續穿必定會被凍僵,右腿可能報廢。 「我來問口供。」狂風劍客揪住沒穿褲子的俘虜髮結,另一手捏住了俘虜的右耳輪:「老兄,得不到實供,在下要逐一卸掉你身上的零碎,直至你老兄成為一堆爛肉,我再問另一位仁兄。」 「讓我來割他。」髮結被砍斷,短髮披散像個鬼的季小龍,揮動著刀怪叫:「我要把他全身兩百多根骨頭,一根根拆散開用來餵狗。」 「不,我的手比你的更可怕,」狂風劍客斷然拒絕:「刀太快太利。不會痛的,用手撕那才夠味。」 「不要虐待我。」俘虜哀叫:「殺人不過頭點地,沖武林一脈,給我個痛快。」 「我要口供,不然,哼!要不要先撕下一隻耳朵?你說!」狂風劍客咬牙問。 「不,不要。」 「你肯招?」 「我只是奉命行事,你……你要我招……招什麼?我……我知無不言。」 「你們的眼線,皆佈在城北城西郊,而你們卻在城門關閉之後,越城找到咱們歇息的所在,毫無困難地一發即至,消息是從何而來的。」 「這……」 「你最好老實些,免得身上少了些什麼零碎,日後見不得人,老兄,明白嗎?」 「有……有人帶路。」俘虜虛脫地說。 「什麼人?」 「我……我也不知道,只知有人找到千面玉郎通風報信兼帶路,很……很可能是……是城裏的蛇鼠……」 「胡說八道!」季小龍怒叫:「城內城外的蛇鼠,沒有人願意做你們這些害民賊的走狗。你們的眼線絕大多數,皆在城內城外蛇鼠的監視下,你們事先已得到假消息,都把眼線派往北郊和西郊去了,瞞不了我這條小龍。」 「老天爺!我只是胡猜而已,怎知道是些什麼人?除非你們能向千面玉郎查問。由於事出倉促,所以來不及派人把已帶入潛往白雲觀埋伏,候機突襲的林副統領召回,只好等天亮之後,希望林副統領帶人趕到再動手。 「不料迄今仍不見他們趕來,卻被你們……罷了!咱們是流年不利,認了命,你就送我上路吧!」 「放我一馬!」另一各俘虜嘎聲叫:「兩個帶路的人中,有一個人我不陌生,雖則他們都掩藏了本來面日,但我確知他的來路。」 「放他下來。」周凌雲欣然說。 唯我公子上前幫忙,將俘虜解下,鬆梆。 「那人是誰?」唯我公子沉聲問。 「掌出無心胡偉。」俘虜說:「他的嗓音瞞不了我這與他在一起混世經年的朋友。」 「黛園的人?」周凌雲一怔。 那天在西山拍賣文心蘭,掌出無心與穿心劍曾經現身,後來厲魄高明出面,兩個傢伙藉機逃走。 當時,厲魄曾經向兩人說明利害,指出他們兩人「如果」是黛園的人,將會遭受各方面的問罪打擊。 兩人未加分辯便匆匆逃走,因此周凌雲還真以為兩個傢伙是黛園的人。 「如果真是掌出無心胡偉,那他不可能是黛園的人。」仍被吊著的俘虜急急地說:「咱們有可靠的消息,證實那傢伙在月前,曾經與江湖朋友聞名喪膽的毒閻羅走在一起。黛園的中州雙霸不明不白中毒死亡,就是被毒閻羅巧安排之下謀殺的。」 ▼第三十二章 牡丹喜擒冤家 周凌雲心中疑雲大起,想起了自己所中的毒針。鬼神愁也是被毒針殺死的,雖則毒藥與針型不同。 那次在街上行刺,對方也把他算計在內。 毒閻羅為何也向黛園挑釁,而且與黛園結怨在先? 他與黛團結怨,掌出無心既然與毒閻羅結夥,就沒有糾合穿心劍向他挑釁的理由,除非為了錢而向神龍出賣消息。 「你老兄臺有毒閻羅的線索?」周凌雲追問。 「我們的人都不知道,都奉有指示嚴防老毒魔行兇,發現了格殺勿論。上級似乎斷定這老毒魔隱身在京都附近,可惜沒有確證。」 推測又進入死胡同,神龍的人嚴防老毒魔,發現了格殺勿論,而老毒魔的同夥,卻又向神龍出賣消息,未免不合情理。 「算了。」周凌雲不再追問,問也問不出結果來:「叫他們滾,遠離京師,滾得愈遠愈好。」 *** 河邊農舍的血腥屠殺,共抬走了三十六具屍體。 這件血案沒驚動治安當局,現場也遠在城外十餘里,當然不可能有苦主,也沒遺留屍體勞動地方里正費神料理,自有相關的人出面善後打點。 損失非常慘重,比那晚梨園大院的損失重大得多,那晚死的幾乎全是二流人物,而這次卻是千面玉郎所轄的精銳,幾乎全軍覆沒,元氣損失殆盡。 這兩天,似乎城內外風平浪靜,連鎮國府鬧賊的大事也無人加以追究,一切平靜如恒。 皇帝不在,早朝的景陽鐘已經許久沒敲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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