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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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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太極刀法絕難逃過我的法眼。」周凌雲眼中出現懾人心魄的冷電:「刀一出,兩種力道交互為用,瞞不了我,招式使用不當,兩種力道失去控制就會力盡崩潰。趙叔,並不是我忘不了仇恨,而是不想害人,所以我必須要把《刀經總要》追回。」 「不想害人?怎麼說?」 「家父留下《刀經總要》時,並沒將化解危機的心訣錄出,所以練了太極刀法的人,固然刀下有人濺血,也隨時有自斃的同等機會,這種刀法能讓那些好勇鬥狠的人練嗎?家父豈不成為害人的劊子手?」 「你知道化解危機的心訣?」 「當然知道呀!」 「老天爺!假使獲經的人,參悟出刀法並不完整,會不會找你?」老跛子臉色一變。 「我希望他來,哼!」 「如果被我不幸而言中,他必定會找你,他會用一切卑鄙惡毒的手段計算你,明槍暗箭無所不用其極,你在明他在暗,老天爺!你知道後果嗎?」 「如果沒有人找我,我豈不白忙一場了?放心啦!趙叔,我會小心應付的。」 話鋒一轉,周凌雲談四海盟的事。 *** 大道繞翠微山而過,中途有處三岔路口,路旁有一座歇腳茅亭,四周凋林密佈,地面積雪深有二尺以上,凋林原野一片白茫茫銀色世界。 岔出的另一條道路,是通向黛園的大道,全長約三里,算是私有的道路。 因此在路口上設有路柵,建了一座守柵人住的小屋,有兩個守柵人居住,禁止外人亂闖。 茅亭距柵口不足三十步,亭內有兩個穿了羔皮短襖的大漢逗留,天氣太冷,兩大漢不時在亭內亭外走動,並不時與外出察看動靜的守柵人,用手勢打招呼。 俞柔柔三個女人,出現在大道的東首,立即就引起守柵人和亭內兩大漢的注意。 她換了緊身裝,外面加了一件駝絨寶藍色大蹩,佩了劍。 已經遠離京城,攜兵刃不會引起公門人的注意,在山區行走,帶刀劍名正言順。 由於大道有人往來,已無法分辨是什麼人留下的足跡,她們像盲人瞎馬服沿大道追趕,根本就不知道百了刀是否走上了這條路。 在路上向往來的旅客打聽,也打聽不出任何線索,本能地循大路急趕,希望能趕上百了刀。 終於到了三岔路口,目光落在茅亭的兩大漢身上。 「我去問問看。」申三娘獨自向茅亭走去:「這附近一定有村落,打聽消息應該不難。」 兩大漢到了亭口,眼中有疑雲。 「兩位爺臺,老身有事請教。」申三娘客氣地說。 「大嫂,有何指教?」站在亭口的大漢態度友好,目光在申三娘腰間的長劍上轉。 「我向兩位打聽一位年輕人,佩了刀,不久前可能經過此地,不知兩位可曾見到這位刀客?」 「如果佩了刀,那就表示是武林朋友。」 「他是的。」 「也就可能是前來赴會的!」 「赴會?」申三娘一怔。 「那就請向守柵的人問。」大漢向站在柵口的中年守柵人一指:「咱們倆在此地等候同伴的,對往來的人陌生得很。」 「謝謝。」申三娘道謝畢,轉身向二十步外的岔道柵口走了去。 中年守柵人穿了老羊皮襖,穿著打扮像個樸實的僱工或僕人,但卻生了一雙精光四射,眼神凌厲的怪眼,臉上流露著陰沉冷森的神色。 申三娘遠在丈外,守柵人便大手一伸。 「請帖!」 守柵人的嗓音陰森刺耳,態度不怎麼友好,極像那些豪門權貴的門子。 「請帖?」申三娘一愣:「老身是向爺臺打聽消息的,並非……」 「在下奉命查驗請帖,不回答任何題外話。」守柵人語氣更為冷森:「你們如果沒有請帖,趕快離開,本園只接待有請帖的人,你請吧!」 「你這裏是……」 「黛園,招待具有奇技異能、武林才俊的盛會所在地。你們帶了劍,想必是具有絕世武功的名士高人。但除非有請帖,概不接待。」 「哦!原來如此,老身是來找人的……」 「那與在下無關,在下只負責查驗請帖。黛園貴賓甚多,不是找人的地方。」 申三娘仍想再問,但守柵人已轉身向小屋走了。 「大嫂,闖不得!」遠處茅亭兩大漢之一,高聲向正欲向柵口問的申三娘高叫:「擅闖私人別業,罪名不小,那不會有好處的,何況黛園絕不是可以亂闖的地方,任何一名僕從或園丁花匠,皆不是一般所謂一流高手所能對付得了的。」 「如果黛園的主人和你們官了,把你們送官究辦,那就萬事皆休。」另一名大漢也善意地說:「如果能闖,在下兄弟早就闖進去啦!咱們兄弟也是來找人的,乖乖在外面眼巴巴苦等。咱們關洛雙雄,連藩王的府第也敢闖,但卻不敢闖黛園。」 申三娘注視關洛雙雄片刻,眼中神色百變。雲棲別業在江南,對北地關洛中州的英雄人物少有接觸,與有關的高手名宿所知有限,僅從一些風聞中知道一些似真猶假的消息。 這兩位關洛雙雄,就是傳聞中頗為引人注目的英雄人物,據說兩人曾經在關中的秦王府,任職衛軍武學的教頭,出身少林俗家門下云云。 難怪兩人敢大言,敢闖藩王的府第。 那麼,這座黛園,豈不是比各地的藩王府下令人害怕? 各地朱家的藩王,可以按封地的大小而擁有一至三上所謂親衛軍,一百至三百名的護衛。 親衛軍一衛是五千六百名,三衛兵馬足以讓王府的小王城變成金城湯地,想往王府闖的人,必須是鐵打銅澆的超世好漢。 而這座黛園,卻比王府更令人害怕。 重要的是:她們沒有「闖」的理由和必要。 *** 三人失望地踏入歸程,放棄追尋百了刀的意念。 一里,二里,終面碰上昂然跟蹤而來的雄風堡五位大姑娘。 ▼第七章 黛園柬邀高手 東方姑娘驕傲依舊,在四侍女的擁簇下,真像個公主或女皇。 俞柔柔正感到心煩,當然沒有好臉色給對方看。 申三娘畢竟年長,領先超過她徐行避免衝突。 東方姑娘卻得理不讓人,在雙方相錯而過時,突然止步哼了一聲,存心生事。 大道寬闊,足以容雙車相錯,各靠道左而行,應該不會發生爭道的風波。 「我還以為你們久走江湖,追蹤術必定高明呢!」東方姑娘的口氣充滿火藥味:「豈知大謬不然,我也跟著白忙一場,真是晦氣!」 一而再挑釁,俞柔柔怎受得了? 肝火一沖,立即變臉,突又心中一動,冒起的火壓下了。 「他到黛園去了。」她冷冷一笑:「大概你以為很了不起,那就趕快去找他吧!」 「哎呀!」東方姑娘臉色一變,驚呼一聲,顯露心中的緊張。 「你怎麼啦?」俞柔柔心中大快。 「黛園,我聽說過這處地方。」 「就在前面兩里左右。」 「家父去年迄今,共接到五張請帖。」東方姑娘不安地說。 「令尊來過了?」 「沒來,家父不認識黛園的人,也不知道請帖具名的主人郭冠華是何人物,因此未加理會。」 「請帖怎麼說?」俞柔柔興趣來了。 「簡簡單單,寫的是置筵高會,曷興乎來,某日至某日為期十日,如蒙枉顧,將有意想不到的好處。」 「所以你代表令尊來赴會?」 「胡說!指名邀約,豈能瓜代的?少見識!」 你諷我刺,哪會有好結果? 俞柔柔一拉馬步,柳眉倒豎,準備出手揍人。 東方姑娘身右的一名侍女急閃而出,盡職地保護主人,不容俞柔柔撒野。 剛拉開馬步,侍女已勇悍地疾衝而上,金雕獻爪,五指如鉤,走中宮無畏地強攻,速度奇快,搶得先機,強攻猛壓。 俞柔柔怒火上沖,嬌叱一聲左掌搭向侍女的右腕脈門,馬步探進也用走中直切入強攻,右手閃電似的光臨侍女的咽喉下,指尖像鋼錐更像槍尖,接招反擊,直攻要害,存心要給侍女三分顏色塗臉。 侍女在經驗和技巧上,顯然相差了一段距離,勇悍的氣勢不足畏,自暴空門,立陷危局,百忙中左手急封,千鈞一髮中封開抵達喉前的指尖,飛退丈外,驚得花容變色,感到喉下似乎仍覺得麻麻地,很不好受。 俞柔柔也退了一步,侍女的反應也令她心中懍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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