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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六三


  妖道大手一伸,格開了姑娘的小手。

  「別動他,這小子……小友在向我示威。」妖道低喝,搖搖頭:「辦不到的,放棄吧!另行設法,小友。」

  禹秋田鬆懈的席地而坐,雙手按膝,虎目半閉,眉心不可思議地隱現紅芒流動,呼吸像已停止了,但可以隱約看到半閉的虎目中,寒森的光芒不時移動。

  「他在幹什麼?」小姑娘惶然問。

  「他到裏面去了。」妖道向對街一指。

  「什麼?」連九州游龍也大驚小怪。

  「胡說!」北人屠也嗤之以鼻,用手向禹秋田一指:「這不是他嗎?」

  「我是說,他的元神……不,我是說……」妖道有點詞不達意:「我是說,他的意識……不,他的感覺……乾脆這樣說好了,他的元神已經出竅,到對街的屋子裏探索去了,雖然他的軀體在這裏,但裏面的影像、聲息,他都可以朦朧地看到、聽到,神奇吧?」

  「如果動了他……」小姑娘打一冷顫。

  「不要緊,他的道行高深,只是增加他的困難,擾亂他的元神活動,心跳會多搏動幾下,他的眼中會看到金星閃舞,不會造成損害。如果換了我,你會要了我半條命,我就不敢探索進出麻煩而且太遠的地方。」

  「哦!宮主的道行……」九州游龍想起昨天,禹秋田趕他們進城,不許他們留下,看他與妖道鬥法的事,心底湧起一絲寒意,他那敢向道術高手遞爪子?

  「比他差遠了,昨晚他把我整得好慘。」妖道做鬼臉:「我不但把所有的東西都輸光,這內丹也被他毀了,到現在還感到有點捨不得。」

  九州游龍忍不住笑了,覺得這妖道還怪可愛的。

  禹秋田突然伸展手腳,整衣而起。

  「道友,你不謝我,還感到捨不得?」禹秋田輕鬆地說:「你那顆快爛了的內丹,所積的丹毒比元精還要多,你如果捨不得丟,它就成了日後引發九宮逐一崩潰,無可挽救的元兇禍首。」

  「好了好了,捨不得也拾不回來呀!小友,怎樣?」

  「十二個人,沒錯。婦孺囚禁在後進。」

  「紅姐呢?」小姑娘急切的問。

  「在第三進,祝家父子正在向她脅迫談條件,四個人分扮紅臉白臉,不但要求保他們的命,還要追回他聚寶樓的珍寶,討價還價熱烈得很。」禹秋田似乎真有元神出竅的神通,說得活龍活現:「道友,我們兩個進去。二進工場有四個人警衛,兩個還在睡大頭覺,你我各分兩個,一睡一醒。」

  「太冒險,裏面其他的人呢?」

  「通過工場,已在我以神御刃的範圍內了。只要能拖剎那工夫,他們都是死人一個。」

  「好,闖店。」妖道欣然說。

  「不闖,去買老子像,我不喜歡像強盜一樣闖民宅,做顧客就可以接近通道口。」禹秋田往外走:「梅叔,為防萬一,勞駕你們先一步,在左右鄰屋的屋頂戒備。一聲嘯跳天井而下,沒有嘯聲就留在屋上,準備抓漏網之魚,但要把祝堡主留給我。」

  「遵命。」九州游龍高興得跳起來。

  ▼第三十九章 在劫難逃

  上次在天長堡刑室,祝堡主把千幻夜叉整得好慘,這次他真不敢重施故技。

  自從逃入縣城之後,一直就躲躲藏藏,天黑之後,才出其不意侵入神像店。

  強盜們佔據藏匿處的手法,大同小異,少不了控制老弱婦孺做人質,走漏風聲就屠家滅門,受挾制的人怎敢反抗洩底?

  他做夢也沒料到,主人會用信香求救。

  夜間曾經盤問千幻夜叉的口供,姑娘存心必死,不理不睬,挨了不少揍,她咬緊牙關無動於衷,折騰了半夜,父子倆不得不暫且放下好好歇息。

  早膳後不久,父子倆與兩個爪牙,再次煎迫,姑娘又吃了不少苦頭。

  午後有了轉機,始娘總算開了金口,有問有答了,父子倆心中大喜。

  「我明明白白告訴你。」千幻夜叉咬牙道:「我是從亳州過來的,根本不曾和禹秋田在一起,你不信就算了,何必問?」

  她的雙手肩井穴不但被制住,而且被牛筋索反綁在三進廳的沉重交椅內,雙腳也分別綑牢在椅腳,整個人陷入椅中動彈不得。

  「當然不信。」祝堡主不住陰笑:「八表狂生已證實了你在歸德現身,禹小狗已經追來了,你化裝易容在暗中活動,還敢說沒和他在一起。」

  「如果在一起,我絕不會暗中活動,我千幻夜叉不是膽小鬼,不會滅禹秋田的威風。如果我知道他也來了,我早就去找他,聯手宰了你兩個豬狗。」

  噼啪兩聲暴響,祝堡主在她紅腫發青,已經變了形的臉頰,狠狠的加了兩掌。

  「嘴硬對你沒好處,小心我用天長堡的手段對付你。」祝堡主兇狠地說:「你真撒野,我一定打得你哭爺叫娘,哼!」

  「我不怕你。」姑娘不怕威嚇:「你日後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。你父子倆只能靠詭計使狠,兩次都栽在你的迷藥上,你有臉發狠?有種和我公平生死相決,你敢不敢?懦夫!懦夫……」

  結果,祝龍在她的左右肋搗了四拳。

  她的劍術,比祝堡主差不了多少,暗器則祝堡主是望塵莫及的,輕功更差,祝堡主那敢和她公平決鬥?

  「學乖了吧?」祝堡主看她痛得不住抽搐掙扎,大為快意,巨爪遙擱在她的左乳上方:「你再出口不遜,我要撕掉你的衣衫,抓裂你的乳房,你最好識相些。你那女伴是誰?」

  「我的侍……女……」她餘痛綿綿,十分痛苦。

  「她會去找禹秋田嗎?」

  「也許會。」

  「我希望她找得到。」

  「她會找得到,你要完蛋了。」

  「禹小狗已成了太清宮的霸王,她一定找得到。女人,你想死嗎?」

  「不想,但我不在乎,生有時死有地,半點不由人。我不想死,我要留住性命,日後再宰你,一定。」

  「等日後再說吧!你願和我談換命的條件嗎?」

  「沒興趣。我的命已捏在你手上,我能談出什麼結果來?」

  「禹小狗是你談的價碼。」

  「我懷疑。我和他只是難友的交情,分手各天涯,我怎能用他來做談的價碼?他肯嗎?沒知識。」

  「你不要妄自菲薄,我知道他很重視你。」

  「是嗎?證明給我看。」

  「你答應了我的條件,就可以得到證明了,如果不,你死!」

  「我本來就要死的。」

  「把他搶走我的珍寶,全部歸還。保證從今之後,不許他再找我父子的晦氣。兩件事,交換你的性命。他如果不肯,你只好死了。」

  「你何不去找他談?」

  「我在等消息。」

  「等什麼消息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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