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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四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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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只是不願認識而已,賈八!」禹秋田獨自上前打交道。 「你們是強盜嗎?歸德可是有王法的地方!」 「呵呵!貴地真有王法,你能活到現在?貴地的可敬大爺們,在官府的影響力比你賈八大得多,他們討厭你包庇祝堡主,為他們帶來災禍,所以全都願意置身事外,任由你我用烈火焚天的手段了斷,所以官府已經裝聾作啞了。你賈八死了,他們一定大宴賓客三天!」 「你們幾個人奈何得了我?」 「祝堡主大概沒告訴你,天長堡是如何毀滅的?」 「你……」賈八爺打一冷顫,原來他知道天長堡被毀的情形:「你要幹什麼?」 「我要祝堡主,簡單明瞭。」 「這……」 「我給你數十聲決定。一!」 「他們本來寄住在我的南下莊,自從九州神眼匆匆趕回報訊之後,當晚便帶了他二十二個扮馱商的人,從南面官道向亳州走了。」賈八苦著臉大聲說:「沖江湖道義,我不得不設計逼走八表狂生,也逼你們去追八表狂生那些人,以掩護祝堡主爭取時間遠走高飛。為朋友盡道義,我不後悔,你要怎樣,瞧著辦好了!」 「我先宰了你這狗雜種!」禹秋田失望中怒火上沖,投劍怒氣沖天一躍而上。 四名保鏢大喝一聲,四支劍火雜雜搶出相迎。 風雷乍起,劍氣漫天,他盛怒中用上了蓋世奇學,狂野的劍招發如電耀霆擊! 響起數聲驚心動魄的金鐵交鳴,激光如金蛇亂舞。 「啊……」第一個人狂嚎著飛摔出兩丈外,第二個立即向另一方拋擲。 一衝錯兩盤旋,四個人分拋向三方,四支劍有兩支折斷,灑了一地鮮血! 四個人都是被劍挑飛的,傷勢之沉重可想而知,有一個已經有氣出沒氣入,右脅裂開了一條大縫,內臟外流,活不成了。 血跡斑斑的長劍,向人叢一指。 「你們誤了我的大事,罪有應得,殺!」他虎目怒睜,殺氣騰騰,發出獸性的怒吼,揮劍直上。 百餘名高手心膽俱寒,被他的可怖劍術驚呆了,人群大亂,紛紛向莊門退,他那驚人的殺氣騰騰臉容,可真嚇掉膽氣小的人三魂七魄。 賈八連鞭也不敢解,驚恐地在四名保鏢保護下急退。 夏姑娘綠裙飄飄,像臨凡仙子般飛掠而出,一把拉住了他握劍的手。 「仲秋哥,冷靜些,求求你……」姑娘驚惶地急叫:「殺死了他們,仍然無濟於事。祝堡主已經逃走好幾天了,賈八有罪,但罪不至死,他拼了身家性命,掩護朋友逃生,情有可憫,你忍心屠殺他的莊院嗎?求求你冷靜……」 「這種惡霸,殺一個不啻積一份德……」禹秋田冷靜不下來,但不再衝進。 「天下間,每一座城鎮都有這種人。」夏姑娘含淚而笑,知道他的氣正在消散:「仲秋哥,你能把他們劍劍斬絕嗎?」 「至少,不會有人再敢包庇他這天殺的兇手!」 千幻夜叉到了,拖開腳下一個重傷垂危的人。 「仲秋,我也覺得於心不忍。」千幻夜叉溫柔地勸解:「多殺有傷天和,賈八的確值得原諒。我相信祝堡主,一定沒將殺害三十九名旅客的事告訴他,他明知天長堡毀滅的慘狀,仍然盡道義掩護朋友脫身……」 「罷了!這天殺的狗雜種!」禹秋田氣消了。 「我根本不知道你和祝堡主之間的恩怨是非。」在莊門發抖,臉無人色的賈八爺說:「只知道你殺入天長堡,搶了他百萬珍寶,我……」 「狗東西!你當然聽他的一面之辭。」禹秋田大罵:「你說,祝堡主留了多少金銀珍寶在你這裏?」 「這……」 「說!小心我剝你的皮!」 「約……約有五櫃金銀,金六銀……銀四,每……每櫃三千二百兩紋銀或金錠。以前寄放的兩箱珍寶,他都帶走了!」 「午正之前,你要把五櫃金銀,捐給卑田院,不然我會再來。一定來,你準備挨劍好了!」 「那……那不是我的……」 「他不會回來了,回來你活該倒霉!」 「天啊……」 「天也會懲罰你,哼!」 二十六匹健馬走了,賈八仍在仰天長號如喪考妣! *** 二十四匹馱騾,速度不徐不疾的向南行。 僅走了二十里,便折入偏西的小徑。天色黑沉沉,領路的人竟然十分熟悉道路狀況,可知領路的人是嚮導。 南下的官道只有一條,連串各鄉鎮的小徑卻四通八達。這裏的所謂小徑,都寬闊得可通車馬,這是平原地帶的交通特色,與有山的地帶完全不同。 改走小徑,如果不熟悉道路,那就麻煩了,一走岔便會南轅北轍,不知何日方能繞到地頭。 祝龍就是一個暴躁的人,他扮馱夫的領隊,乘馬而不必牽騾,也跟著乘馬的嚮導走在前面。眼看繞來繞去,繞了大半夜,舉頭分辨天上的星斗,紫微星時在右時在後,有時反而在前面出現,那表示反而向北行啦!所以愈來愈感到焦躁。 「施永興!」他向嚮導用懷疑的口吻問:「我們到底走對了沒有?這裏是何處?」 「小地方的村落,我怎知道?」領路的施永興扭頭解釋:「路是錯不了的,這一帶我往來了好些年。天一亮,可以到達一處叫小雙樓的小村,有地方安頓。小雙樓距拓城七十里,剛好是一日程。」 馱騾一天定七十里,速度已經不錯了。 「什麼?府城距拓城縣城,全程只有九十里,咱們走了一夜,還有七十里?」祝龍火冒三千丈:「你帶著我們轉磨呀?」 「這樣才能完全擺脫可能追蹤的人。」施永興不以為杵,心平氣和解釋:「晝伏夜行走大道並無困難,走小徑就很多了,二十四匹騾加上八匹馬,拖長近百步,速度略快些,後面一定會掉隊的。咱們走了一夜,其實到小雙樓全程還不到五十里。」 「兒子,不要干預你不懂的事!」後一匹健馬上的祝堡主說:「咱們抄小徑走拓城,繞遠些值得的,讓禹小狗往亳州迫,天南地北咱們穩可擺脫他了!」 「誰說追的人是禹小狗?九州神眼……」 「九州神眼說,八表狂生他們發現了千幻夜叉!」 「是呀!我們並不在乎千幻夜叉。」 「怕禹小狗。千幻夜叉現身了,那小狗必定隱身在暗處,一明一暗,可怕的程度增加了數倍。」 「爹!並不能證明他們兩個狗男女走在一起呀!」 「兒子,你是裝糊塗或者真糊塗?」祝堡主不悅地說:「到現在你還認為他們不會走在一起,真是可悲,他們在江寧鎮一同現身大開殺戒,可不是假的吧?不錯,千幻夜叉是個女光棍,戲弄男人整治男人。 「但人是會改變的,尤其是年華漸增的女人,一旦她傾心於某一個男人,便不會戀棧女光棍的生涯了。虹劍電梭就是活見證,那賤貨成了百依百順的小媳婦啦!」 「我認為禹小狗一定還在揚州附近,找五嶽狂鷹算賬。」祝龍堅持己見:「咱們真不該聞風遠颺的,該乾脆斃了夜叉永除後患,再等候機會活剝禹小狗!」 「在實力不足之前,我可不想打草驚蛇。」祝堡主冷笑:「如果千幻夜叉真有禹小狗在暗中撐腰,咱們禁不起一擊,我可不想冒無此必要的險。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,兒子,咱們不能再輸,輸不起了!」 「咱們在渦陽有朋友,該引他們到渦陽決戰的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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