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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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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店佔地甚廣,房舍眾多。 飛刀張跨入另一進的大院子,對面廊下站著的一個壯年旅客,跨越欄杆也踏入院子,有意無意地身軀隨著他轉動,目光冷森狠盯著他。 「你認識千幻夜叉?」旅客突然問。 「咦!你……」他臉色一變。 「我等你的回答。」 「可惡!閣下……」 「你為何冒充飛刀張?」 「混蛋!我本來就是飛刀張。」 旅客淡淡一笑,左手一抬。 電光閃爍,三把薄薄的迴風柳葉小飛刀,在上空有次序地翻騰,輪流上飛下落,有如活物。 「你……你你……」他大吃一驚,臉色冷灰。 「我,張士強,簡稱飛刀張。」旅客手一張一合,三把飛刀驀然失蹤:「你也是飛刀張?也是開封人?未免太巧了吧?」 「我……我我……」假飛刀張顫抖得牙齒也在震動,語不成聲。 「亮你的飛刀,讓我見識見識你這位本家。」 「放我一……馬……」假飛刀快要崩潰了,雙腿已在彈琵琶:「我……我不知道你……你也來了,你很……很少離開開封……」 「誰派你傳播這種消息的?」 「我……」 「你不說,我送給你一把飛刀。一把,你必須碰你的運氣了,老兄。」 「新……新安莊賈……賈八爺。」 「哦!為什麼?」 「他……他希望八表狂生那……那些人,早早離境免得連累他。」 「你可以走了。」飛刀張揮手趕人。 *** 真的飛刀張進入一間客房,掩上門。 「都聽到了?」他問。 裏面躲著高大的北人屠,搖搖頭苦笑。 「開封飛刀張,真有那麼大的名氣?」北人屠說:「一連出現兩個假的飛刀張,真的飛刀張不氣才怪。」 「他不會,喜歡還來不及呢!」這位飛刀張也是假的,他是化了裝易了容的禹商東:「二少爺瞭解這個人,修養不錯。很不妙,褚叔。」 「怎麼啦?」 「怕死鬼如果真的怕死,趕快遠走高飛,二少爺就趕不及了,這個混蛋賈八爺真該死!」 「正相反,怕死鬼不敢走。」北人屠肯定地說:「他怕被咱們追上,在路上呼救無門,叫天不應。」 「那……」 「他會躲在客店裏,咱們怎能殺入店裏行兇?等找到機會,出其不意溜之大吉。呵呵!賈八爺反而幫了咱們一次忙,真該謝謝這個無情無義的混蛋。」 「希望你估計正確。」 「一定正確,包打保票。」 *** 北人屠估計完全正確,八表狂生知道走不了。 虹劍電梭不是不信,而是不願相信。 一匹健馬出了東關,向新安莊飛馳。 莊門外,三名保鏢站在緊閉的莊門前,叉腰凸肚像威武的門神,把關的天將。 健馬飛馳而至,是八表狂生。事急矣!這裏只有賈八爺可以幫助他。 他忘了上次所說的狠話,忘了所受的侮辱。 「幹什麼的?」一名保鏢大聲喝問。 「在下江人傑,求見賈八爺。」八表狂生飛身下馬,牽著座騎賠笑臉:「勞駕兄臺通報。」 「八爺不在家,到南下莊去了。」 「兄臺請包涵。」他不得不低聲下氣懇求:「在下已是走投無路,如果八爺肯……」 「老兄,你放明白些。」保鏢厲聲說:「你撂下那麼多極話,如果認為八爺受得了,那你一定是瘋了,至少也快要瘋了。八爺不宰了你永除後患,已經算你祖上有德啦!你滾吧!小心本莊的爺們改變心意剝你的皮。」 「兄臺……」 保鏢大為不耐,發出一聲呼哨。 莊門拉開,衝出八個人。 「把他弄到東下莊處理埋掉!」有人大叫。 他一看不對,飛身上馬狼狽而遁。 *** 健馬不再飛馳,人與馬皆顯得垂頭喪氣。 完全斷絕了求援的門路,八表狂生絕望地胡思亂想,思量下一步的打算。 蹄聲得得,後面一匹健馬輕快地接近。 轉頭回望,不由大吃一驚。 「是他!」他心中狂喜暗叫。 騎士在他扭頭回顧的瞬間,便已認出他的面目了。 「咦!江副會主,你怎麼在這裏?」騎士策馬接近,頗感意外。 「沒什麼副會主了,南兄。」他長嘆一聲:「你一個人落單?貴堡主呢?」 是天長堡地位頗高的人物,九州神眼南天祿。 「我是替堡主傳信的,傳回山西。」九天神眼也喟然一嘆:「貴會閉了山門,實在可惜。哦!難道迄今仍然不知道貴會主的下落?」 「怎會不知道呢!會主的行程有案可稽的,只是不便也不忍宣佈而已。」 「不忍?死了?」 「別說了。貴堡主目下在何處?」 「抱歉,在下不能說。」 「你送信回天長堡?」 「是的。」 「經過府城,千萬要隱起行藏。」 「為何?」 「千幻夜叉在城裏,禹小狗想必也在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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