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劍仗天涯 | 上頁 下頁 |
七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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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再問也沒有用。」禹秋田說:「他們已經乘船下巢朔,必定急放南京返回揚州。我的目標不在鷹揚會,也沒有理由向他們主動挑釁,叫他滾。」 「我來處理。」北人屠將人挾起:「等我回來計議進安福園的事,我希望盡快進行。」 北人屠將人帶走,人屠的綽號豈是白叫的?當然不會將人弄醒平安釋放,到了金斗河把人埋入泥淖了事。 ** 小舟沿河下放,半個更次便遠離府城十餘里。 河水嗚咽,夜黑如墨,天宇上佈滿濃雲,似有下雨的跡象。 剛划過一處河彎,右岸蘆葦中衝出一艘小舟,斜向急衝而至,船頭人影隱約可看見刀劍的反光。 「小心那條船。」下放的小舟有人沉喝:「是沖咱們來的。」 船上的人,紛紛鑽出艙,十餘個人出兵刃戒備,氣氛一緊。 來船在三丈外轉向,相距兩丈左右,並排下放。 「不錯,是沖你們來的。」來船傳出洪鐘似的叫聲,語氣不友好:「八表狂生,你這混蛋竟然到廬州來找我,豈有此理。在我堡中大亂,正需人援手的緊要關頭,你這混蛋卻乘亂帶了人溜之大吉,我天長堡被毀你也有責任。我不找你,已經情至義盡了,你卻到廬州來找我,你心目中還有我玄天絕劍在?你一定妄想圖謀我留在中原的財富,不是你就是我。」 「咦!是祝堡主?」八表狂生吃了一驚:「我逃避棲霞幽園的人追殺,逃到廬州投靠朋友躲避,鬼才知道你也躲到廬州。喂!你到底講不講理?要殺,我這位星主五毒殃神,一人就可以把你全船的人送下地獄,你少在我面前耀武揚威。」 「該死的!你真不是到廬州找我?」 「當然是真的,我怎知道你的行蹤?我還以為你躲到關外做流民呢!回去吧!咱們的恩怨,彼此心知肚明,禹小狗毀了你的堡,把責任推在我頭上,會笑掉江湖朋友的大牙,一點也影響不了我的威望。」 「罷了,其實怪你也有欠公平。」祝堡主洩氣地說:「由於你一鬧,我在廬州也耽不下去了,只好遠走高飛,另覓居處。你這傢伙簡直就像個瘟神,所到處災禍隨之,你自己倒霉,也連累了別人。」 「祝堡主,怨天尤人無濟於事,逃避解決不了問題。你有雄厚的財力,在中原也有不少朋友,你玄天絕劍的聲威,在江湖有崇高的地位,卻被一個小人物逼得四處藏匿,有何面目見江湖同道?」 「該死的,你諷刺我?」 「不,我在提醒你。俗語說,重賞之下,必有勇夫;利用你的財力和威望,還怕買不到禹小狗的頭顱?我也在暗中留意這個人,他破了本會十萬兩銀子的買賣,早晚我會查出他的底細,捉住他剝皮抽筋。」 「這個……」 「奮起吧!祝堡主,自保的最佳手段,就是奮起攻擊,逃匿或死守皆是下策,早晚會成為別人的俎上肉。咱們雙方聯手進行,勝算在握,堡主意下如何?」 「好吧!」祝堡主雄心重振,嗓門提高:「我將大散家財,出重賞招募死士,此仇不報,何以為人?江兄,貴會願意聯手嗎?」 「本會眼線遍佈江湖,本來就在找這個人。」 「可有線索?」 「還沒有。天下無難事,只怕有心人;天下雖大,只要咱們肯努力,早晚會找到他的。」 「好,咱們聯手同時分頭進行。」 ▼第十八章 百密一疏 安福園門禁並不森嚴,有幾處建築甚至是開放性的,任由外人參觀,負責招待的人都相當客氣。 禹秋田扮成威武神氣,衣著華貴的少爺,帶了三個高矮不等的打手型隨從,出現在安福園的招待室。北人屠扮打手頭頭,他那唬人的長相和身材,與挾在肋下的沉重虎頭鉤,真有懾人的氣勢。 兩個相貌清癯,有點仙風道骨的接待主事人,看到神氣威武的禹秋田,本能的感覺出來者不善的氣氛,趕忙換上笑臉恭迎來客。 「爺臺請坐。」年約花甲的主事人含笑肅客:「敝下是安福園的司客主事,小姓方。」 兩個小廝替客人奉茶,兩個門房在門外往復巡走。 「方主事你好,久仰久仰。」禹秋田大馬金刀地在主客位落坐,三個打手左右一分肅立像門神:「我姓田,南京來。聽說貴園辦得很不錯,特地專程前來參觀參觀,歡迎嗎?」 「田爺遠道而來光臨敝園,無任歡迎。」方主事接著替同伴引見:「這位是敝下的副手,姓楊,熟悉本園的一切,他可以領田爺參觀本園各處設備。田爺有何指教,但請吩咐。」 「很好,很好,我就是要各處看看。如果傳聞屬實,貴園的設備真有傳聞所說那麼好,我會把兩位朋友送到貴園安養。」 「哦!田爺的朋友是……」 「記憶喪失,半瘋半呆。方主事沒有什麼好擔心的,這種人不會惹麻煩,有麻煩相信貴園也處理得了。園主在不在?他貴姓?」 「園主姓呂,目下前往西鄉東主處辦事。田爺有何交代,儘管吩咐楊副主事好了,他會轉達園主的。」 「很好,很好。」禹秋田的這兩個字口頭禪,說得順溜很夠氣派:「我是個急性子,可否請楊副主事立即帶領前往參觀?我首先要看安頓病患的住處。」 方主事臉色一變,楊副主事不自覺地雙手出現反射性的抓握。 「很抱歉。」方主事強作鎮定,臉上有僵化的笑意:「安頓病患的地方,由於有些家屬住在一起照顧,而且有些內眷或女性病患,不希望有人打擾,因此是外賓止步的所在,請田爺諒解。」 「什麼?」禹秋田擺出爺字號人物的威風,嗓音提高了三倍:「你的意思,是禁止大爺我去看?」 「田爺明鑒,這是本園的規矩……」 「大爺我也有我的規矩,豈有此理。」禹秋田拍桌怪叫,怒形於色:「南京皇城內外,大爺我也進出自如。你再說一遍看看?哼!」 北人屠哼了一聲,挪動嚇人的虎頭鉤躍然欲動。 楊副主事伸手虜攔,阻止方主事站起發作。 「閣下是鷹揚會的什麼人?」楊副主事沉聲說:「你該知道,咱們並不在乎貴會,強龍不壓地頭蛇,揚州的強龍遠在敝地生事,未免走得太遠了吧?」 「混蛋!你管我是什麼人?」禹秋田再次拍桌怪叫罵人,堅實的案桌突然腳折案裂,轟然坍落案桌如腐:「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強龍鷹揚會是什麼東西,我也不是什麼強龍,我就是我。大爺我光顧你這安福園,不讓看也得看,那怕把你這鬼園一把火燒掉,也要先看過後再燒。該死的!你敢對大爺我無禮?驚電!」 「小的在。」扮成打手的千幻夜叉欠身答。 「你要幹什麼?」方主事跳起來急問。 「先拆了你這招待室,你不願意?」禹秋田踢椅而起,椅立即散裂分家。 「我不願意。」楊副主事咬牙說,戟指虛空疾點,內勁破風聲尖厲刺耳,在丈外直攻鳩尾大穴。 「仙人指,什麼玩意?」禹秋田冷笑,扣指一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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