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劍仗天涯 | 上頁 下頁 |
六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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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總得盡人事呀!我留下打聽消息,監視他們的動靜,晚間準備重入逸園,有一步走一步。」 「聽我的勸告,老兄。」北人屠誠懇地說。 「兄臺之意……」 「壓迫鄭家,保證他們雞飛狗跳。」北人屠沉聲說:「應付特殊的嚴重意外,必須斷然用霹靂手段解決,那怕鬧個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;我就是用這種手段應付嚴重意外的,萬試萬靈。告訴你,這世間真不介意血流成河的人,真的沒有幾個。他殺你一千,你就殺他一萬……」 「可是……我們不能……不能這樣做。」青衫客臉色大變,被北人屠這種可怕的殘忍手段嚇住了。 假使他知道北人屠的底細,就不會感到可怕了,殺人報復是北人屠處事的原則,血流成河毫不介意,所以綽號叫人屠。 「那就難了。」北人屠搖搖頭:「我在對牛彈琴。我們替你留心那些人的動靜,也許會到逸園跑一趟。哦!你真不知道同伴為何失陷的?」 「真的不知道。」青衫客說:「只知道接到緊急盡快撤離的信號,我們就遵命盡速脫身。至於鷹揚會到底來了何種可怕的高手,目下沒獲得任何線索。」 「鷹揚會暗中活動的人才眾多,除非能用雷霆手段把他們逼出來,暗中打聽不會有結果的,反正我們替你留意就是。」千幻夜叉也有點不安:「我們的朋友恐怕也有了困難。」 兩人嘆息著走了,的確愛莫能助。 北人屠與千幻夜叉,都不是善男信女,要他倆規規矩矩辦事,等於是打鴨子上架。 *** 萬花樓是鄭家的,鷹揚會的人不可能熟悉,因此鄭振國兄妹與十餘位打手護院,留下來聽候差遣使喚。地窖的秘密門是一度小內廳,廳兩側的廂房,由鷹揚會的人暫住,另有鄭家的三位打手,負責招待五個鷹揚會的看守。 那位押解少女夏冰的打手,就是負責招待看守的三打手之一。 其他兩位打手,在小廳外的一間小房安頓,不時送一些茶水食物給五個看守,少在廳中逗留。 兩名看守坐在廳中堂下的圓桌旁,監視著中堂的牆壁。那是地道的入口,控制的機關就在堂上的交椅旁,不接近便無法開啟地道秘門。 看守不許鄭家的打手接近堂上,鳩佔鵲巢反客為主。 這位打手年約四十出頭,生了一張病態的灰暗臉孔,平平凡凡的相貌,不像一個高手名家。 高手名家不充任打手,所以只配聽候使喚。 「張強兄。」鷹揚會那位鷹目炯炯,年已半百的看守,一面喝茶一面向被稱為張強的打手信口問:「地窟下面,是否另有通道?」 「沒有。」打手張強死板板的嗓音相當不悅耳:「其實,下面共有幾間小室,只存放一些水米,平時根本沒有人進出,根本用不著管理,那需另設通道?」 另一位打手,恰好送了一盤點心入廳。 「老張,你從沒派來這裏辦事,怎知下面的秘密?」打手笑笑,將點心往廂房送,一面走一面說:「老太爺經常把來這裏遊玩的漂亮女人,神不知鬼不覺帶到下面去快活,所以下面不僅是存了些水米而已。」 「哦!李老兄,似乎你真知道,張強兄就少見識了。」看守說:「押人下去囚禁時,我就知道下面舒服得很,錦衾牙床家具齊全,與其說是避災逃禍的地方,不如說是享樂快活的秘室來得恰當些。呵呵!你們家的老太爺,真不簡單呢!」 「你們把人鎖在地室裏,不加綁不制經穴。」打手張強另找話題:「難道就不怕他們反抗?」 「反抗?笑話了。」看守得意洋洋說:「他們已經被陳護法的大崩閻王散所制住,地行仙也在劫難逃,沒有陳護法的獨門解藥,他們這輩子算是完了。」 「哦!只有陳護法才有解藥?」 「是的,不折不扣的獨門解藥,把天下十一高手中的毒王王騰蛟找來,也只能乾瞪眼。你看過那位霸劍羅濤的晦氣相嗎?霸劍的名號響亮得很呢!妄用聚氣行功意圖反抗,自己已成了一團死肉,如何反抗?」 「沒想到棲霞幽園的人,如此不堪一擊。」打手張強死板板的嗓音不帶感情:「老太爺怕他們前來興師問罪,顯然估高了他們。」 「你可不要搞錯了。」看守冷冷地說:「如果不是陳護法的神機妙算,不堪一擊的是我們這些人。哦!你在鄭家混多久了?」 「這個……」 「張老兄來了兩年多,他可是咱們所有的護院中,武功最紮實的一個。」送點心出房的打手說:「只是為人沉默寡言,不好說話,人人討厭不得人緣,我是最佩服他的一個。」 「咦!他來了兩年多,居然不知道下面地窟的情形?」看守頗感意外。 「他這種人古板固執,對老太爺忠心耿耿。老太爺不許任何人進入,他乖得很,我打賭他從來就不曾下去過。」打手一面說,一面出廳而去。 「張強兄,你的確是鄭家所有的人中,表現得最勇敢的人。」看守的疑心消失了:「通常表現出特殊的人,不會受到同伴的歡迎。」 「我不在乎。」打手張強嘴角有冷冷的笑意:「我不是為了討人歡迎而活的。老兄,我感到奇怪,怎麼我從沒聽到老太爺,提過你們鷹揚會的事。」 「你們老太爺與本會無關,與咱們的星主五毒殃神,卻是早年在道上闖的知交,有過命的交情。」 「原來如此。」 「你們老太爺這次,恐怕非參加本會不可了。」 「騎上了虎背,那還用說?」 「你仍願留在鄭家?」 「我是他聘用的人呀!」 「跟咱們走吧!你老兄不是池中物。」 「也許會的,我等你們的陳護法一句話。」 「他會來的,我可以幫你美言幾句。」 「他會來?」 「一定。」看守曖昧地指指堂上的地道秘門:「下面的兩個美女。」 「美女怎麼啦?」 「陳護法一定會來的,他對女色有強烈的嗜好。在動身之前,他會……」 「我等他來。」打手張強一口喝掉整杯茶離座:「我得歇息片刻,有事可招呼一聲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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