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矯燕雄鷹 | 上頁 下頁 |
八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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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與在下的人聯手,用實力退他們解人質的禁制。武道門還有一些隱藏在屋內,迄今還沒露面的高手,在下的實力還稍嫌不足,加上你定可穩操勝算。這是唯一的活路,前輩快拿定主意。」 「你這是陷老夫於不義的惡毒主意。」南天一劍厲聲說:「而且有意害死人質。話不投機半句多;道不同不相為謀;老夫少陪。」 「你不能走。」 京華秀士更是聲色俱厲:「如果你被迫與武道門聯手,對在下構成最嚴重的威脅。防患於未然,在下必須阻止你被迫與武道門聯手。你走不了,生有時死有地,你認命吧……」 話未完,黑影扶搖直上,速度之快,無與倫比。尤其是那位小姑娘,倏然沖霄人影如虛似幻,人影一動便已登上右首的瓦面,有如鬼魅幻形。 微風颯然,南天一劍也出現在屋上。 同一瞬間,劍嘯聲自天而降,有無主的劍向下飛墮,也有兩個人影向下滾落。 京華秀士慢了一步,一鶴沖霄躍登屋頂,半途劍已出鞘,輕功也極為高明。 另兩個黑影,正好在屋脊堵住了南天一劍和小姑娘。原來屋頂上也有人佈伏,兩個現身攻擊的人,一露面便被擊倒滾落屋下去了。 及時堵住南天一劍的兩個人,劍術極為狂野潑辣,敵眾我寡,被纏住便大事去矣! 京華秀士首先躍登投入,夾攻南天一劍銳不可擋,劍起處風雷驟發,腳下不時傳出瓦裂聲,有效地纏住了這位號稱南天一劍的名劍客。 堵住小姑娘的中年人,劍術同樣出色,守得更是綿密,不許小姑娘奪路脫身,硬封硬接來者不拒,傳出一連串金鐵交鳴,小姑娘也脫不了身。 下面的人還沒躍登,鄰屋的屋頂黑影電掠而至。 「讓開!」電掠而來的人大聲叱喝:「貧道超度這些小輩。」 叫聲中,無畏地切入,一雙大袖急張,人的體積似乎脹大了一倍,罡風大作。 小姑娘不知厲害,倉卒間劍發狠招飛星逐月,向撲來的龐大人影吐出一朵劍花攻上盤。 糟了,劍突然被大袖捲住,無窮大的拘束力與吸力傳及手臂,身不由己向前栽,被另一隻大袖捲住身軀,渾身一震,氣散功消,窒息感令她昏眩,掙扎的力道驟然消失,被挾在脅下骨鬆肉散。 「手到擒來……哈哈……呃……」怪叫聲半途中止,剛挾在脅下的人失手掉落。 原來有人從身後貼身攻擊,一雙大手扣牢了雙肩井,中食指扣斷了左右鎖骨,接著腰脊挨了一膝,打擊力空前猛烈,脊骨可能斷了。 「哎……」躍登的人剛露面,便驚叫著重新往下掉。 「呃……」又一個人厲叫掉落。 京華秀士命不該絕,剛硬接了南天一劍反擊的一劍,勁道極為猛烈,撼動了馬步,瓦片斷裂,身軀一挫立即雙腳踏破屋頂向下沉落。 扭身沉落的剎那間,有利器擦過他的左肋,劃傷了一條裂縫,衣破肉裂。 假使內偏一寸,肋骨必定受傷甚至折斷。 「小心暗器!」他仆伏在瓦面大叫,提醒同伴注意暗器:「有人在左鄰瓦面偷襲,斃了他……」 屋頂上只留下他的兩名同伴,是最後躍登的兩個,其他的同伴,皆滾落屋下去了,暗器偷襲的威力驚人。 南天一劍失了蹤,左鄰用暗器偷襲的人也走了。 *** 天色尚早,人都聚集在客廳,警戒加強了一倍,嚴防京華秀士一群高手前來尋仇報復。 京華秀士這群人,是懾魂天魔的同夥已無疑問,要求聯手對付武道門,在情理上並無不妥。問題是:武道門是否真在人質身上弄了手腳?如果是,京華秀士這些人怎會知道? 一切情勢都不合情理,發展不合江湖常規。 丟了贖金的武道門,反常地不撤走。 奪獲贖金的人,也反常地不遠走高飛。 南天一劍贖回人質,也不快馬加鞭脫離險境。 參與奪金的各路牛鬼蛇神,無力與實力極為雄厚的大組合周旋,奪金無望,但仍然潛伏在各處觀望,明知絕望仍不想放棄,機會已逝,還能留下白冒風險,不合江湖朋友的處事常規。 總之,一切都反常了。以往,任何時候任何地方,發生這種擄人勒贖事故,不論主導的人是任何組合的英雄好漢,不論事故發生後的成敗,必定立即盡快脫離現場,最好不要留下任何痕跡,以一哄而散來形容極為適切吻合。這次,反而所有的人都留在現場無意遠走高飛。 敏感的人,已經察覺出某些地方不對了。 宇內三狐的人,便發現武道門的陰陽使者是假冒的。 由於有蘇若男證實飛虎與飛天蜈蚣是假冒的,因此羅遠認為這些自稱是武道門的人,根本不是武道門的英雄好漢,甚至認為他們與懾魂天魔是一夥的,他們雙方奪取贖金時的表現,不像是敵對的人。 被救回的南天一劍,由衷地向羅遠和蘇若男致謝援手之德,也為大寧集途中,因誤會而引起衝突的事故道歉,正式引見所有的同伴。 小姑娘叫范紫娟,南天一劍的女兒。小後生范叢中,是最小的兒子。 范小姑娘被妖道所擒,並沒受到傷害,所承受的打擊她承受得了,被羅遠快速地擊傷了妖道把她救走,因此對羅遠表現得十分親暱,一直就傍在羅遠身側落坐,極感興趣地傾聽羅遠分析撲朔迷離的情勢。 「我想起來了。」 小姑娘迫不及待地說出可疑的問題:「在大寧集擒走飛虎的人,暗中護送我們入谷,之後便音訊全無,迄今仍然不見他們露面,他們到何處去了?蘇姐,你怎知那飛虎也是假的?」 「我們的人,一直就在大寧集暗中活動,曾經與暗中保護你們入谷的人有所接觸,所以知道飛虎也是假的。」 蘇若男不多作解釋,概略地一言帶過:「羅大哥估計得十分正確,這些人絕對是冒充武道門作案。問題是他們的實力並不真的雄厚,在武道門的山門左近公然作案,目的何在?他們有能力應付武道門出面興師問罪嗎?事實擺在眼前,無此可能。」 「到底是不是武道門做的案,已經不重要。」 南天一劍也有話要說:「我不認識武道門的人,事實上無法指證他們的真偽,能將彭賢侄平安贖回,已是僥天之幸心滿意足,不需追究也無法追究他們是真是假。可是……彭賢侄顯然並不平安,我……」 「所以,范前輩你必須求證。」 羅遠已知道事情棘手,不由失聲長嘆:「那個姓陳的年輕人,名號是京華秀士陳士秀,為人陰毒險詐,武功出類拔萃,絕學神魔爪可傷害丈外的人,是懾魂天魔的同伙。」 「咦!他們是同伙?」南天一劍並沒感到特別驚訝,但不願相信:「本來我有點懷疑他們是同伙,但……」 「他們的確是同伙,我和蘇姑娘都和他交過手。我懷疑他們與那些假武道門的人有勾結,似乎料錯了,如果有勾結,怎會脅迫你們聯手對付武道門的人?」 「他似乎知道彭賢侄出了意外,是巧合嗎?」南天一劍提出憂心的問題。 「出了什麼意外?」羅遠問。 南天一劍將彭少爺患了怪病的事一一說了,五內如焚亂了章法,所以碰上京華秀士前來示威,心中生疑跟蹤,幾乎栽在對方手中。 「彭少爺的病勢不斷惡化,情況可能不妙。」那位扮轎夫叫大力神洪奎的人不安地說:「咱們有高明的郎中同來,竟然束手無策。如果真是病,咱們那有去找武道門理論的理由?」 「郎中怎麼說?」羅遠追問。 「這種病只能在絕高的山區才能發生,在這裏居然發生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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