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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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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大漢互相打眼色,也隨後入店。 小地方的酒店,食客少得可憐,主要的主顧是往來的客商。而午間客商少之又少,這兒又不是要衝大道!所以偌大的食廳,只有兩個酒客,顯得冷冷清清。 他在靠窗處落坐,要了兩壺酒,一些燒鹵花生豆腐乾等下酒菜,旁若無人地自斟自酌。 兩名大漢倚坐在鄰桌,抱肘交胸,不懷好意地盯著他。 片刻,又進來了兩名大漢,靠在櫃檯旁,虎視眈眈。 他不予置理,召來店伙含笑道:「伙計,在下有事情教。」 店伙相當不友好。雙手叉腰道:「有事麼?說吧!」 「向你我打聽一個人,在下是投奔朋友而來貴地的。」 「誰,有名便知,無名不曉。」 「姓趙名隆,在貴地行醫濟世。」 「趙郎中兩年前進了墳墓,鎮北三里亭頭的河旁亂葬崗,可以找到他的墳墓。」 「老天!他死了兩年?」他故作驚訝地問。 「是的,死了兩年,無親無故,只能葬在亂葬崗。」 「哦!怎樣才能找到他的墳呢?」 「很好找,他的墳碑上刻著:趙郎中諱隆。橫死本鎮,罪名為多管閒事,行狀別開生面,一找便著。」 「多管閒事可算得上是罪名?」他變色問。 店伙冷冷一笑,點頭道:「不錯,在本鎮多管閒事,就是罪名。」 「哦!承教了。」 先前在店外問話的大漢,挺身站近冷笑道:「老兄,你是趙郎中的朋友?」 他咕嚕嚕乾了一碗酒,已有三分酒意,俊臉酡紅,點頭道:「不錯,他是在下的長輩。」 「你有何打算?」 「在下得探聽其中隱情,再定打算。在下不遠千里前來投奔托庇,想不到……」 「我警告你。」大漢搶著說。 他臉色一沉,不悅地問:「老兄,你警告我?」 「正是此意。」 「有何用意?」 「哼!用意在為你好。」 「放心,在下能吃能喝,倒還硬朗,免操心。」 大漢叉腰迫進至桌旁,厲聲道:「限你一個時辰之內離鎮,聽到沒有?」 他一面酌酒,一面笑問:「你閣下好大的口氣,但不知憑的什麼?」 「不必多問,一個時辰之內你如果還不離鎮,便得和趙郎中在亂葬崗作伴。」 「哈哈!老兄,我的罪名是什麼?」他不怒反笑問。 「你是趙郎中的朋友,本鎮不歡迎。」 「哦!難道說,墓碑上要刻上不受歡迎四個字?」 「很可能。」 他徐徐舉碗就唇,一面笑道:「貴鎮如此待客,委實別開生面。老兄,我可以告訴你,在下打算在貴地住上十天半月,也許住十年八年。」 大漢怪眼一翻,兇狠地說:「你的屍骨將永遠躺在本鎮,餵飽本鎮的蛆蟲。」 他臉色一沉,冷笑道:「老兄,出門人禁忌甚多,你存心觸在下的霉頭麼?」 「正是此意……」 他突然將酒潑在大漢的臉上,扔掉碗,「噼啪」兩聲暴響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,給了大漢兩記陰陽耳光。 「啊……」大漢狂叫,砰然倒地,後腦撞在身後的條凳上,七葷八素掙扎難起。 少年人是安平,他唯恐亂子鬧得不夠大,踢開坐凳搶上前去,劈胸一把將大漢抓起,另一手抓起一隻湯碗敲掉一半,將有鋒口的一面抵在大漢的喉嚨下:「王八蛋,瞎了你的狗眼,在我姓安的面前發橫,欺負我這外鄉人。大爺要割斷你的喉嚨,宰你這個王八蛋狗養的東西。」 大漢不僅不敢掙扎,連叫號也不敢,恐怕叫號時喉骨移動,破碗片必定割破喉嚨。 變化太快,店伙和三名大漢俱皆無法搶救。 「好小子,抄傢伙揍他!」一名大漢叫,拔出懷中的匕首,猛撲而上。 安平將破碗片從大漢的咽喉移開,在大漢的鼻尖一帶,片過血流,大漢鼻尖墜地,左頰裂開。順手將大漢一推,大漢再次倒地,狂叫大號如喪考妣。 安平迎向拔匕首撲來的大漢,嘿嘿大笑。 大漢是行家,反手握匕,左手向前抓人,匕首伺機劃出,近身相搏。 反手握匕兇猛有餘,靈巧不足,出招易受限制,用作暗算或攻擊徒手的人甚為有效,如果打鬥匕首卻不相宜。安平手急眼快,左閃,出右手,一把扣住大漢握匕的拳背,一手欺進切入,貼近了,猛地勒住大漢的喉部,夾背抵實,右手用了兩分勁,向裏收。 「哎……」大漢厲叫,左手絕望地抓扣勒在喉間的手,扳不動便反擊安平的下陰。同時想丟刀,掙開安平的扣握。 但安平的側身相抵,大漢只能擊打他的左臂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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