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劍嘯荒原 | 上頁 下頁 |
一九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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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伏樁也不知死活,攀下樹來拔刀縱出,大喝道:「既是信使,為何弄錯了信號?下馬,跪下呈上腰牌。」 姑娘心中大喜下馬,一面裝作向懷裏掏,雙膝略曲似地下跪,伸出手說:「請驗腰牌。」她的雙手扣指一彈,她父親所授的天禪指出手。 兩賊有刃在手,不疑有他,向前奔到,伸刃戒備。 「哎……」兩人突然怪叫一聲,「噹啷」單刀落地,人向前猛栽,正跌入姑娘手下,她把刀踢飛了,把人提至樹下,把一名賊人期門穴解開,低喝道:「要活,回答我的話。要死,你可閉上嘴。」 賊人心膽俱裂,但他也知道在單身探山的好漢中,活命的機會太少太少了,即使他坦白說出來,日後他仍然逃不出山寨戒律的處置。穴道一解,他緩過一口氣,猛地向側一滾,飛起一腳,踢姑娘下陰。 姑娘一掌削出,賊人筋骨立折,還來不及叫痛,腹上挨了一掌,內腹盡裂。 她再去搬弄第兩個賊人,發覺賊人已經斷了氣,口中全是血,可能是嚼舌而亡,救之不及。 在她失驚中,大道中人影一閃,座騎旁突然出現了一個灰衣黑影,身法之快,世上罕見。 「是個勁敵,該拼了。」她想,火速拔劍。 還未認出,大道灰影向她搖手,低聲道:「且慢,是友非敵,你我都是同道。」 她吃了一驚,仍挺劍掠出,低聲問:「尊駕是誰?」 那是一身灰夜行衣,背著劍,以巾蒙面地修長人影,看不見本來面目,低聲道:「恕老朽目下不便說,助諸葛老哥哥一臂之力,四出剷除暗樁之人。」 「前輩,可曾看見祝公子中原?」 「沒看到,目下連諸葛老哥哥也失蹤了。」 「天啊!這……這怎麼好?」姑娘絕望地叫道。 「目下金鶯山有金蛟伍政夫婦出面大鬧,死囚室可能有外人侵入,不知侵入死囚室之人是誰?」 「前輩與雲棲逸簫老前輩同來,為什麼不知他老人的下落?」姑娘一聽金蛟伍政夫婦,吃了一驚,但不願問。 「不,諸葛老哥哥不許有人參與,所以我們暗中前來下手,山區各地都有朋友暗伏,時機未至,故未動手,你是個女孩,是麼?」 「晚輩……」她囁嚅地回答,卻未往下說。 「你把事情鬧大了,怎麼可以手殺暗樁?時機未到麼!目下死囚室有警,入侵是誰?海文小少爺就在死囚室中,可能是諸葛老哥哥,死囚室歸後寨刑室總管奪魂槍負責,只有他可以進去,我們怎不阻他一阻?」 「這人目下何處?」 「我殺的兩個騎馬報訊之人,就是前往催請符賊的人。我們向前迎去,不許有人進去,或許可以碰上,姑娘意下怎樣?進山不易,事情鬧大了反而誤事,趕吧!」 姑娘略一沉吟,道:「好吧,晚輩願前往一行,聊盡心力。」 灰影向路旁揮手道:「切記不可與符賊起身相搏,他那金槍可突吐二尺四寸槍尖,金鐘罩鐵布衫也禁受不起,我們是聲東擊西,遊鬥相阻,用不著拼命,走!」 走字一出,隱向路旁樹林,姑娘急起直追,去勢如電,路旁草叢中,也飛起一條淡淡灰影,與先前的灰影並肩急速飛射,姑娘看了兩人鬼魅般的輕靈身法,心中暗驚。 兩個灰衣人像極為熟悉伏樁所在,左盤右折繞過暗樁隱藏之處向東快走。不久,看到火光閃爍。 三人在一處山嘴密林前停下,大道就在山腳下經過,灰影向另一個人低聲道:「先除後顧之憂,清樁。」又向姑娘道:「小姑娘,請在這兒先察看形勢與及退路,愚兄弟將暗樁鏟除,前面火把通明的,定是大批人馬趕來了,八成是姓符的惡賊,咱們在這兒纏住他。」說完左右一分,走了。 「前輩請便。」她向山腳前掠下,向左右急搜。 姑娘大概是抱定決心一拼,她用上了極樂暗香,將兩個小銅管插進道旁叢中,自己閃到道旁。 她沒想到賊人數量有那麼多,等到發覺先頭有十餘名引路賊,便知道壞了,想收回已來不及。 奪魂槍在三里外,會合了趕上來的夜遊鷹一群人,還有另一群從江南來的綠林群豪,先後有三十六騎健馬,聲勢浩大,蹄聲雷動向大寨走。 先頭開路的賊人共有十兩名,火把通明,急步趕快,快接近山嘴了。 兩條灰影沒見姑娘上來,火速向下趕,低聲說:「姑娘?」 她立時現身,掠近急問:「前輩,請問有何見教?」 「大事不好,他們人太多,快跑。」 「那……那……死刑室的事……」 「顧不得那多了,犯不著走險,走!」 「我們哪能半途而廢?」她好像有點不以為然,遲疑著問。 正說間,火光大明,十兩名小賊趕到,「蓬蓬叭叭」連響,倒下了四個人,火把仍在路側,路側本有許多枯枝萎草,立即起火燃燒。 「咦!你們怎麼?」後面的一名大漢,向前急搶,話未完,突然扔掉火把,「蓬」一聲栽倒在地。 先前倒下的四個人,忽然一蹬而起,瘋狂地大叫,掠過了路側密林之間。 這些變故,似在那瞬間發生,灰衣人喝聲:「走!」三人便向山上急馳。 前面一亂,十兩名大漢已倒下了十名,另兩名向後退,知道前面有麻煩,長嘯聲中,三十六匹健馬四面一分,領先的奪魂槍一聲大喝,向山上抄捷徑趕到,因為起火之時,火光照耀之下,三人的形跡略現,這怎瞞得十丈後的綠林高手? 「追!」夜遊鷹叫,特製的鷹衣一振,從馬上飛掠五丈外,向山上急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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