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劍嘯荒原 | 上頁 下頁 |
一五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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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為什麼救她?你不見昨天我們的反目麼?」 「你和她不過是掛名情人,沒有仇怨,何況有一段時間,你們曾經恩愛得難捨難分,你不念這一段情意?」 「廢話!她早已不是早年的她了。」 「不管是不是她,你也不該袖手旁觀。」 「哼!我還要在她臨死前羞辱她一番哩!還有那祝永春,我送他一程。」火眼狻猊的眼中,燃起嫉火,說完,開始向那兒奔去。 十餘頭大雕見有人奔來,又升高些。有一頭不怕死,突然向下斂翅疾衝。 火眼狻猊一聲長嘯,如飛而至。 草原黑龍的劍尖,剛移至胸骨縫,正往裏送,被嘯聲一震,吃了一驚,火速扭頭張望。 這瞬間,那雕疾衝而下,勁風壓體,她本能地拔劍一揮,寒芒一閃,攻向迎頭撲下的巨雕。 「錚」一聲朗吟,大雕腦袋被從中砍開,砰然墜地,沉重的身體,將她撞倒在地,奄奄一息的祝永春,被拋出丈外,立即昏去。 草原黑龍倒下,劍被大雕撞脫,兩手空空,她並未用全力,僅是本能地揮劍,怎禁大雕全力一撞?滾跌在地幾乎動彈不得。 「永春,永……」她狂叫,掙扎站起,向祝永春撲去,她有點迷亂啦! 大雕一陣翻騰,在作死前的掙扎,滾到永春身畔,方痙攣一會死去。 她向前撲,驀地人影一閃,迎面出現了一雙人腿,「砰」一聲響,她的肩膀撞在人腿上。巨大的反震力,將她震得向後仰面就倒,站不起來了。 白影一閃,第兩個人影也到了,是白妖狐。 草原黑龍,只感到肩上如受巨大撞擊,眼前金星直冒,被饑寒交加折磨得虛空了的身體,怎禁受得住?幾乎暈倒了,吸入一口氣,掙扎著把上身直起。她胸前的劍創,極濃的鮮血汩汩流下。 她直起上身,定神一看,不由暗暗叫苦。 火眼狻猊雄偉的身體,像巨人般出現在眼前,火眼中射出陰狠的火花,臉上是獰惡無比的笑容,雙手叉腰距她身前不足五尺,他身右稍後方,是臉現驚訝的白妖狐。 「桀桀桀……」火眼狻猊發出一連串陰厲似梟啼的笑聲。 草原黑龍伸手向百寶囊中探,可是晚了,火眼狻猊閃電似飛起一腳,「噗」一聲踢中她的右肩,力道夠重,她向後就倒,直滑出丈外方止住滑勢。 這一記重擊,把她踢得一佛出世,渾身骨骼幾乎全行崩散了,昏昏沉沉,只看見眼前星斗滿天。 火眼狻猊仍迫在她身前,陰陽怪氣地說:「親親,怎麼啦?起來。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,撐起上身,火眼狻猊伸手摘下她的百寶囊,扔得遠遠的,又繼續說:「看樣子,你要完蛋了,英雌末路,可憐!」 她強調呼吸,久久虛弱地說:「史域,你想怎樣?」 他哈哈狂笑,手按劍靶說:「不想怎樣,想戳你幾劍,以報應昨天你向我遞劍的可惡舉動。」 劍出鞘一半,白妖狐伸手把他的掌背按住,說:「不可,史大哥。」 「為何不可?」他扭頭問。 「別忘了你們早年曾相好一場。」 「這些年來我早已和她不同床夢亦各異。」 「不管怎樣,饒了她,不枉早年同衾共枕的情義,要不就帶她走。」 「帶她走?你不是笑話吧?」 「應該的,沙漠十獸,現在猛獸只剩下我們三人了。」白妖狐的語音有點淒然。 但火眼狻猊不為所動,冷笑道:「從這兒往東走出鹽澤死域還有六十餘里路,沿途是否有怪獸出現,誰也不敢說……」 「咱們藏寶之地,以往在白天也是不見怪獸的,但昨天竟然現了巨大的怪物,所以不敢斷定是否有兇險。出去之後,還得步行近百餘里,沒有座騎,自己走也感吃力,酷陽似火怎吃得消,誰敢帶她走?而且,弄得不好,還得死在她手上,我並不傻。」 「那又何必再下手殺她?」 「別管我的事,我有我的主意。」 「何必做得太絕?叫她在這兒餵大雕了。」 火眼狻猊不理她,但也沒拔劍,向草原黑龍跨近一步,臉上仍然獰笑著,令人望之心中發寒。 草原黑龍已無力反抗,她向白妖狐顫聲道:「蘭妹,念在你我的交情,請送我一些水。」 白妖狐心中不忍,解下水囊向她走去,剛把水囊送出,火眼狻猊已跨步過來一把奪過,獰笑道:「親親,你等著。」 他自己先喝飽,然後把水慢慢倒在她的小腹上。這一倒,一面狂笑道:「喝吧,好乖乖。」 草原黑龍一蹦,想伸手去搶水囊。 火眼狻猊出腳如閃電,一腳踏在她的小腹,她哎一聲狂叫,渾身軟躺下來了。 火眼狻猊將空的水囊拋給白妖狐,說:「令狐蘭,不必管我的事,要不你自己走你的路。」 白妖狐不知道路徑,無可奈何,她說:「史大哥,她已經油盡燈枯之境,何必再折磨她呢?彼此一向無冤無仇,而且……」 「不許你說,去看看那小王八蛋死了沒有?如果還沒死,替我拖過來,我要好好治他一頓。」 白妖狐不得不聽命,必須靠他領出鹽澤死域,在人矮簷下,怎敢不低頭?她往祝永春走去。 祝永春已經昏倒,氣如游絲,如不細心觀察,絕不易發現他還活著,她當然知道他還沒死,卻說道:「死了多時,快乾啦!」 她伸手一把扣住永春的手,要往這兒拖,拖了幾步,火眼狻猊叫:「別把那死狗拖來,算他死得幸運。」 白妖狐將人放下,冷冷地說:「要和死人計較,你也未免太不像話了。」 「你說什麼?」火眼狻猊厲聲問。 「我的意思是,成大姐亦已離去死不遠,眼看要葬身雕腹,你何必再凌辱她?」 「你知道個屁,少管我的閒事。」 「好,我怎敢管你的事?」白妖狐說完,站得遠遠的。 火眼狻猊在草原黑龍身畔蹲下,獰笑道:「親親,昨天的事,你看得夠清楚了,是麼?」 草原黑龍突然翻身,一掌扔出。 火眼狻猊桀桀一笑,一把扣住往腳下一塞,踏住了,伸一手握住她飽滿的乳房,獰笑道:「你強吧,有苦頭給你吃的,別慌。」 他四指壓住四周,食指頂住乳珠,另一手拔下她一根頭髮,撕破上衣,現出渾圓暗紅色的乳珠,將內力注入頭髮,搔著乳珠道:「親親,舒泰極了,但如果放入東西,卻全不是那麼回事,加上我注入的內力,想想滋味,你就會渾身發麻的,毛髮悚然,你信是不信?」 頭髮成了一根鋼針,緩緩從乳珠尖端小孔插入,插不到半寸,草原黑龍渾身發抖,臉上全被豆大汗珠佈滿力竭聲嘶地掙扎,卻動彈不得,狂叫道:「史域,你狼心狗肺,用這種酷刑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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