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劍嘯荒原 | 上頁 下頁
一二九


  「哈哈!你殺了祝中原?」

  姑娘吃了一驚,急問:「什麼?你說祝中原?他在哪?」

  獨腳色魔將簫兒連囊插在腰帶上,獰笑說:「哈哈!你小子倒會裝,誰不知祝中原有龍簫?月前他還得了承影劍,我老色魔差點挨了他一劍,笑判官笑閻羅兩個王八蛋,成名的長劍全被毀了,誰也沒有我老色魔清楚,你小子定然宰了他,奪得了龍簫,劍哩?說!」

  「在下並未見過祝中原,這簫是拾來的,祝中原現在何地?目下何在?」

  「呵呵!誰知他躲到那去了?花、甘個兩個賊王八已出動了大批朋友,將雪山四圍五十里地段全封鎖了,要得之而後甘心,你是誰請來的?說!是甘老王八還是花老王八?從實招來!」

  「在下誰都不是!」

  「呸!你還敢賴?反正你得死,花老王八削了我一個指頭,甘老賊打了我一棗核鏢,你得替他們還債,哈哈!我已先後宰了他們八個人,你是第九個,我要好好消遣你,你等著!」

  他去找了兩根樹枝,插在九尺高之處。

  姑娘長嘆一聲,萬念俱灰,氣門穴被制,已無法凝聚真氣,此時想攻已難比登天,死定了,她怎願死?

  如此死去未免太冤了,她寄望姥姥能及時趕來,或許還有得救的希望。

  獨腳色魔將樹枝釘好,丟下鐵拐,坐下去解她的腰帶,拉斷長劍繫結,一面嘿嘿大笑說:「小子,你知道我要怎樣治你?哈哈!先告訴你並無不可,我要將你倒吊在樹上,然後……咦!不對,這是什麼香?邪香!」

  腰帶一解開,姑娘的上衣本來拉得高高,紮起腰帶,衣襟不會下落,藉以掩住胸前的尷尬,這時已掩不住了,同時,衣衫下壓,體氣四逸,難怪有香味。

  獨腳色魔掀動鼻翼猛嗅,突然大笑起來,他一輩子在女人堆中造孽,豈有不辨出女人身上的氣體之理?

  他指著姑娘的鼻子,嘿嘿笑說:「好傢伙,原來是個母的,因這你長得太醜了,像太監的,以為穿男裝免人討厭,呵呵!我嘛!你不僅沒有半分姿色,還要倒欠一分,看了委實讓人不開胃,噁心之至,可是,老色魔我為了奪劍,一月來未知女人味,苦咦!且用衣服把你的臉蒙上,也了可聊以充饑。」

  「嘶嘶」兩聲裂帛聲,他撕了她的外衣,不由一怔,外衣內,是條白綢子汗衫,綢衫太薄,可以隱約地看到裏面的胸圍子,和一部分肌肉,怎麼?頸下的肌肉並不是青灰哩。

  他猛地抓住綢衫,「嗤」一聲拉破了,乖乖!果然不錯,胸圍子緊裹住胸乳,乳上緣至肩頭上一段肌膚,晶瑩如玉,如凝脂般凝滑,天!青灰嚇人,界線分明,一看便知是染上去的。

  他冷哼一聲,說:「終日打雁,卻教雁啄瞎了眼,你是化裝易容的老手,老色魔幾乎被你騙了啦。嘻嘻!你好!」

  他伸手在姑娘臉上摸,用勁一揉,果然擦掉了頰旁一個青瘤。此時姑娘真是上天無路,入地無門,看樣子,她非咬舌自殺不可了。

  老色魔彈掉她頰旁珠淚,兇狠地說:「小乖乖!你最好少打自絕的主意,我要是不盡興,必將你剝光掛起來暴屍示眾,我辦得到的。」

  他伸手一拉,便將牙關拉開了,伸手去抓她的胸圍子,正待向下拉,驀地人影一閃,他眼角已發現了有人從身後射到,一聲怪叫,伸手去拾鐵拐,向後一振。

  「啪」一聲暴響,擊中襲來的一縷指風,人被奇猛的渾勁指風震得向前一栽,從姑娘身上翻過,又「嗤」一聲裂帛響,胸圍子也被他撕破了。

  他大吃一驚,還不知自己為何禁不住這一擊,雙足一點,竄出了三丈外。

  身後,傳來中原的怒叫:「獨腳色魔,你死期已至,祝某這次絕不饒你,你該死一萬次。」

  地下的姑娘,本來羞急交加,芳心寸裂,端的是生死兩難,一聽到令她魄牽夢縈的聲音,不由狂喜,同時,她看到了中原的側影,不錯!正是他,這冤家終於現身了,身材雄壯了許多,赤著的上身,已可看出這些年來他用功之勤,那如丘如球的肌膚,證明了他苦心孤詣的成績。

  她想狂叫,但叫不出聲,胸前涼咻咻地,羞煞人哩!

  中原來的正是時候,可惜那一指發晚了些,他已看出地下受辱的人,正是假哥哥海蕙,怎不狂怒,一聲呻吟,他撤下了承影劍。

  老色魔心中大定,狂笑道:「好小子,原來是你,這次你可死定了。別走了!先丟下劍和腰中的簫,滾你娘的蛋,不然老夫剝了你的皮。」

  中原不再嚕索,一聲怒嘯,瘋狂地猛撲而上,劍現殺著「異虹化影」,他用上了陽剛之力,立即風雷狂吼,龍吟聲震耳,劍氣飛蕩八尺外,白虹漫天。

  獨腳色魔聰明過人,一看便知不妙,這小傢伙的功力,並不是所估計的那麼差勁哩!

  這是什麼劍法,劍氣駭人,風吼雷鳴,但見白虹飛射,人形依稀難辨,在未摸清底細前,這一招接不得,便向後急退,再向左忽閃。

  地下的姑娘狂喜,她做夢也未想到,永遠不能再練武的中原,進境如此驚人,真是異數,她想發狂地叫,可是卻沒出聲。

  中原發了狠,怎肯使老色魔進招閃躲?像一陣龍捲風,狂野地轉到,大吼道:「哪裡走?接著!」

  老色魔再轉往左飄,大喝一聲,挫身運拐從旁貼地掃出,他也拼老命了。

  「著!」中原大喝,白虹一轉,「力劃鴻溝」,貼身劃出。

  老色魔招出一半,倏然飄退,一掌劈出要脫身出白虹外,向外急射。

  中原劍向外一拂,怪猛地襲來掌勁盡散,白虹再吐,跟蹤急射。

  「哎……」老色魔大叫,白虹拂過他的鼻尖前,淒厲的劍氣震散他的護身真氣,鼻尖掉了,鮮血急射。

  白虹又到,兜心射來,他已經無力再退,只好躺倒,拐護胸前向側便滾,拐上的雙頭旋轉如風,身軀成半弧形反旋,捲向中原下盤,要擊斷中原的兩足。

  中原縱起兩尺,承影劍貼身向後撤出,白虹劃出一道光弧,身軀上升,半途一扭虎軀,半空折向反射而回,身劍合一回頭猛撲。

  這剎那間,他撇劍傷人,半空折轉,再回頭反撲,乃是剎那間的事,一連串急變一氣呵成,不僅身法美妙,而且兇猛迅疾,爭取剎那,無懈可擊。

  老色魔已經嚇掉了三魄,在那閃電似的一撇之下,雙頭拐丟了個頭,劍氣從他腰間拂過,腰帶立斷,脅下皮開肉綻,差點脅骨報銷,要開腑流臟!

  他總算機警過人,忍住疼痛向下急滾,獨腳一登,鐵拐一點,貼地滾下山脊,窩入矮林之中,發出一聲厲號,急如喪家之犬,趕快逃命。

  中原本想追趕,但又不放心海蕙,深怕左近有老色魔的黨羽埋伏,不能遠追。

  他收了劍,拾起老色魔遺下的腰帶,帶上擱著簫囊,他拾起一看,怔住了,心說:「咦!這定然是蕙哥哥的簫。」他向古松下縱回。

  驀地,他止步轉身,發出一聲驚呼。

  天!蕙哥哥果然是個女的,她那高聳的女性胸膛,比青天白日更明白,他不敢看,結結巴巴地說道:「你……你是蕙哥……姐姐麼?」

  姑娘怎能說話?她急得直冒汗,這冤家也不看看,牙關已被人拉開,下頷往下吊,怎能回答?

  中原沒聽到回答,偷偷轉頭用眼角一看,她不能動彈,也正用眼角在瞪他,眼角珠淚在往下滾,他吃了一驚,閃電似奔到,抓起她的破外衣替她掩上胸膛,輕輕替她合上下頷,略一揉動牙關,惶急地問:「蕙姊姐,別哭,何處穴道被制?」

  海蕙閉上星眸,讓淚珠滾滾而下,她感到中原正用顫抖的虎掌,替她擦去淚水,她心中大慰,虛弱地說:「前氣門後至陽,至陽被暗器所重擊,恐怕已經受傷,我……我完了,中原弟,督脈……」

  中原打斷她的話,急道:「姐姐。你請安心好了,至陽穴被擊,穴道雖被制,難損經脈,不會有事。」

  他手按氣門穴,在右腹近穴道之處一陣輕動,神功默注,突然向上一推,再向下一帶,穴道緩緩復原,經脈立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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