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劍嘯荒原 | 上頁 下頁 |
二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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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第三章 鳳鳳巢焠煉 燈光一閃,她突然掀去掩在腰腹上的薄衾。 祝中原闖進香閨,房中燈火柔和,燈下看美人,更隔了一層薄帳,隱約之間,更增朦朧之美。 他對兒女情懷一無所知,還是一張白紙,並未感覺有何異樣,僅覺得這女子確是美而已。 人如非愛美,他一定是個怪物,或者是自卑在作祟,至少他一定有缺憾或者受過打擊,或者神經不正常,祝中原當然正常,他心中在暗叫:「咦!這女娃兒真美。」 他本是知書達禮之人,闖入少女的香閨,那還像話?但他乃是尋仇報復而來,一度曾誓要殺絕宋老賊全家,雞犬不留哩!闖仇人家眷的香閨,怎用得著羞愧,別人的內室不能闖,宋老賊的內室闖的正好。 他踏上一步,想將人點上暈穴。 真巧,燈光結蕊,正在這時爆散,「叭叭」兩聲輕響,火光跳動。 輕微的響聲,驚動了床上的女嬌娃,她信手掀開薄衾,鑽石般的大眼睛突然睜開。 真醒的恰是時候,第一眼便看到了向前射來的蒙面人,她驚得花容失色,驚叫一聲跳下床來,伸手去抓枕下的長劍。 來不及了,中原已電射而到,戟指急取她背上的脊心穴,捷如電閃,第一次出手與人拼命,他確是有點心慌意亂,未經過風浪,經驗太差,出手兇猛辛辣,他似乎在孤注一擲,擊向要害。 妞兒也不弱,知道來不及拔劍,身軀向左翻轉,閃電似的勾住中原的右上臂,關節右足翻掃,整個身軀仰而朝天,她也拼命了。 中原缺少真正拚搏的經驗,心裏發惶,右臂被勾,手指劃動,「嘶」一聲她肩膀上肚兒繫帶劃斷了一根,一指點空,同一瞬間,「噗」一聲響,妞兒那一腳正掃中他的腰胯,勁道奇猛。 幸而他已運功護身,渾身成了柔和而富彈性的形質,禁得起打擊,不然這一腳足以要了他的三條小命。 他右臂被勾,小臂立即反擊,上體前傾,手指一放一收,反扣住妞兒的右肩,向下一撳,左手倏伸。 妞兒扣住中原的上臂,發覺她抓的竟是一團棉絮,而那一腳卻如踢在一面鬆弛了的皮鼓上,知道要糟,可是已來不及了。 同時,她感覺到右繫帶一鬆,糟!肚兜兒向下一滑,完了!她還有臉見人?左手趕忙向胸前按去。 可是晚了,肩井已被制住,渾身一麻,左手抬不起來了,已經落在對方手中。 中原已將她按在床上,左手正好扣住她的咽喉。 外面突然響起了扣門聲,一個女侍在叫:「小姐,有事麼?」 是妞兒的驚叫聲,驚動了外面的女侍,中原吃了一驚,發覺這妞兒是宋五湖的女兒文燕,小時候曾在她家中見過面,最後一次是在將軍樹下,黃毛丫頭十八變,她從小就是個美人胎子,長大了出落的更美,美的讓他不認得啦! 他想起了往日的情分,心中一軟,隨又心中一凜,他怎麼能輕輕放過她,自陷於龍潭虎穴?便壓低了聲音說:「打發她們走,不然……哼!」 他左手略鬆,讓她可以發聲。 她略一沉思,使高聲叫道:「沒事,走開。」 中原聽履音去遠,方定下心神,目光重落在她的身上,只覺臉上一熱,趕忙把頭轉開。 她酥胸半露,不!是露出半個酥胸,尖頂渾圓的右乳脫穎而出,發出令人血脈賁張的無窮誘惑力。他不敢看,沉聲說:「你是小燕……是宋老賊的女兒?」 他失言了,竟叫出了她的乳名,最後改口,欲蓋彌彰,露出一定是他的熟人,不然,在紫陽村或其他的人,怎敢直呼她為「小燕」?如不是至親長輩,必然是她的密友無疑。 她是個聰慧的姑娘,果然心中一動,再看他扭頭旁觀的景況,心中一寬,至少,她認為這蒙面人是個正人君子,不是淫賊,便「嗯」了一下,表示承認,接著輕問:「你是誰?怎知我是小燕?」一面說,一面伸手去拉肚兜兒,想把玉乳掩住。 他雖沒用眼觀看,但她的手移動他不能不知?說:「最好別妄動,否則,我要制你的死命,別問我是誰,你那禽獸爹爹住在那間房裏?」 「你找他作甚?」她果真不敢動了。 「宰他!哼!我還要殺他全家!」 「為什麼?」 「你那老禽獸知道,說!他在那兒?」 「你認為我會指引你殺我爹爹?廢話!」 「你說是不說?」他兇狠地說。 「你殺了我也是枉然。」 中原切齒轉頭,突又把頭轉開,說:「你不說,我必定殺你。」 妞兒看清了他那神采奕奕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只覺心中一跳,可惜他又轉過去了,她說:「我不說,其實是救你的性命。」 「你這好心只配餵狗,哼!你宋家的一群畜生,不害人殺人,不淫人家妻女,已經是天下少有的好人了,還配說救?」 「事實如此,我爹五更正練功,目前剛入練功房,你這種身手,只配稱五流人物,禁不起我爹爹一個指頭兒,前來討野火,不啻飛蛾撲……」 他哼了一下,舉起左掌轉過頭,便待給她兩耳光,可是他的手落不下去了,她正用甜甜的笑準備迎接他的掌,上半身羊脂白玉似的酥胸粉臂,在他眼前展開。 她又看到那雙令她震撼的眼睛,笑得更甜,說:「你打吧!我爹如果得罪了你,子償父債,你對付我好了,請聽我好言相勸,走吧!這兒的任何一位叔叔伯伯,全比你強上百倍,用不著白送性命啊!」 他冷笑一聲說:「在下沒三兩手,怎敢尋你們的晦氣?」 「今晚如不是中元節,你邊緣也挨不上。」 「你嚇唬我麼?」 「以我來說,方才如果不是你突如其來,近身相搏,你休想在我手中討得好去。我只是一個女子,平日極少練功,已經不好招惹,何況其餘的人?殺了我,你也消口氣了,然後由村左逃生去吧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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