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蛟索縛龍 | 上頁 下頁 |
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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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有點不對勁。」朱老哥冷冷地說:「這小子生年壯,確是沒練過武,練了幾天武功的人,不會這麼窩囊,尚義門的子弟是頗為自命不凡的。」 「恐怕真的捉錯了人。」檢查包裹的人再次表示。 「是嗎?」朱老哥三角眼中兇光暴射。 「問問中州鏢局的人就知道了。」另一名大漢說。 「那有閒工夫去問。」朱老哥冷笑。 「那……」 「捉錯了人,馬上處理掉。」朱老哥轉身便走:「斃了暫時丟入地窖,晚上再帶出去埋了,快!」 「我送他上路。」準備上刑的一名大漢說,一掌劈向他的天靈蓋。 朱老哥是為首的人,大概身分較高,所以有權下令殺人,因此領先向門外走。 到了開著的房門口,似乎感覺出身後有點異樣,有什麼地方不對勁。 對,是有點不對勁,怎麼突然之間毫無聲息了?似乎靜得可怕。 驀然心動,倏然轉身察看。 老天爺!怎麼所有的人全躺下了? 姜步虛躺在原處像是死人,而四個同伴分別擺平在四方,更像四具死屍,直挺挺地像是僵了。 「咦?你們……」朱老哥狂叫,一躍而回。 驀地陰風乍起,地面散了的包裹雜物旋走,沙沙發聲,抖散了的衣物飛起像的活物。 「有鬼!」朱老哥發瘋似的狂叫,抱頭轉身狂奔。 噗一聲響,天靈蓋一震,人重重地向前栽倒,便失去知覺,也直挺挺地擺平在房中。 *** 這是南郊的一座大宅,西端兩里外的大官道,直抵四十餘里外的朱仙鎮。 平時,很少有人經過這條通向大宅的私人通道,因此,大宅裏發生任何事也無人得悉,陌生人離開官道踏入小徑,便無所遁形。 這種大戶人家遠離道路的大宅,是策劃罪案的好地方,隱密性最佳,幾乎可以完全隔絕外界的干預。 大宅內有不少房舍,卻沒有多少人走動。 堂奧深處發生不尋常事故,除非附近有人,否則聲息也無法外傳。 姜步虛出現在另一座小院子,重整的包裹改為一隻扁袋綑在胸腹前,找來一床棉被撕被單製成拖地的罩袍,頭上一隻布袋割了四個眼孔。 這時的他,已變成一個略具人物的龐大怪物。 從前面看,只看到眼孔的一雙眼睛;從後面看,也可以看到兩個眼孔,不論是從前面看或從後面看,都難以分辨前後。 房屋內部光線幽暗,即使是大白天日色近午,也視野朦朧,有些地方甚至白晝也需要點燈。 開封地勢低,而風沙卻大,秋冬之際,城北近河一面幾乎有如沙漠,所以所有的房屋,採光並不比防風沙重要,大戶人家的居室簡直陰森森鬼氣沖天。 他扮成這種妖魔鬼怪的形狀,突然現身,真可以把膽小的人嚇昏,世間不信鬼怪的人並不多。 那位兇殘的朱老哥,武功必定超人一等,但一看四位同伴無聲無息被擺平在地,看到莫名其妙的陰風乍起,竟然嚇了個膽裂魂飛,糊糊塗塗也被擺平了。 他雙手暗藏了兩根凳腳。 任何平凡的物體到了他手中,都會成為致命的武器,凳腳本來就是短棒,用來揍人非常趁手而霸道,即使是村夫俗子,也可以用來打破人的頭。 他沿著幽暗的通道,一跳一跳地進入同樣幽暗的內堂,起落無聲,僅可看到布帛飄動。 內堂有人聲傳出,循聲尋覓輕而易舉。 *** 這座院子的內堂相當寬闊,有兩列兼作門的大排窗,作為向內院採光的光源。 所以比通道要明亮些,反而妨礙眺望通道的視線,必須人進入堂門,堂內的人才能看到來人的形象。 共有八名男女,分三方據案高坐,一面品茗,一面商討陰謀進行的步驟。 八名男女,都是面貌陰森,年紀約在半百左右的人,內室商談,居然個個都佩帶有隨身兵刃。 上首主位是灰髮如飛蓬,深目高顴鷹勾鼻,渾身散發出死亡氣息的人,腰帶上懸掛著筆囊,囊中必定盛有判官筆或魁星筆。 「現在,咱們按計行事,加強騷擾製造一些恐怖事件,姓柏的必定十萬火急地派人赴鄭州,把尚義門主拖來,讓許門主往咱們的圈套裏鑽。 「咱們報仇有望,公私兩便,事了帶著銀子遠走高飛,希望不要出差錯。這幾天,諸位必須提防暴露身分,以免日後禍患不已。」 這人得意洋洋的說著,似乎信心十足。 「有許老匹夫的女兒作餌,還怕許老匹夫不被咱們牽著鼻子往圈套裏鑽?」高坐左首被許姑娘叫作李白衣的人冷冷地說: 「當年華山正邪大決鬥,許老匹夫刺了在下一劍,劍疤永在,刻骨銘心。這次,我要鬥一鬥他那把追電劍,一劍之仇,誓在必報。」 「你算了吧!小王。」右一席的穿花衣裙女人,叫李白衣為小王,四、五十歲的女人,居然穿了花衣裙:「你可不要難忘一劍之仇,而魯莽衝動亂了章法。許老狗名列宇內十大劍客之一,他那把追電劍可絕壁穿銅,絕不是你我這種一流高手所能對付得了的,他是超等的高手。 「你如果妄想與他決鬥,你送命不要緊,咱們也跟著倒霉,明理些好不好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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