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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〇五


  「小兄弟這次是隨插翅虎三個人來的,本幫有插翅虎的朋友,他們與莫三爺的人起了衝突,被朋友接來洲中暫住的。」姜排頭從旁解釋。

  「張兄今後意欲何往?」林華問。

  「師父有一位朋友隨太湖一君在江湖闖天下,頗為得意。這次我們在山東混不下去,闖了不少的禍,存身不得,便南下太湖投奔朋友。沒想到太湖一君已經返回湖廣,重建集賢莊招納天下英雄,因此,師父帶我們前來武昌,希望在水路朋友住處,打聽那位朋友的下落,以便請他再引至集賢莊投奔太湖一君。」

  林華臉色沉重,說:「張兄,太湖一君不是甚麼好東西,你們去投奔他,豈不是自甘墮落?」

  「小弟身不由己,師命難違……」

  「但你可以勸告令師,天下之大,何處不可容身?找一份正當活路……」

  「我們本來就不是甚麼好人。」

  「知恥近乎勇,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好人,便應該改過從善……」

  「林兄,不必說了。」張全煩惱地說。

  「兄弟希望與令師談談。」

  「不可能的,家師不聽任何人的話。」

  「你們在山東到底出了甚事?」

  「殺人。」

  「這……」

  「小弟不願再談,告辭了。」

  「你們何時離開?」

  「小弟不知道。」

  「行前,兄弟希望見見令師。」

  「那……小弟愛莫能莫助,家師不會見你。」

  「為什麼?」

  「道不同不相為謀,家師只與同道打交道。再見。」

  張全不再逗留,匆匆告辭走了。王排頭不住打量林華的神色,喝了一回酒說:「林老弟,老朽明白了。」

  「明白什麼?」他不解地問。

  王排頭將三隻酒杯擺成三角形,指指點點地說:「這是沙千里、狼梟、你。」

  「排頭位於何處?」

  「老朽與另一些看風的人,不在其內。」

  「在外看風色?」

  「不錯。」

  「張全他們四人呢?」

  「他們是局外人,你找他們不著了。」

  「為什麼?」

  「他們是投奔太湖一君的人,雖與沙千里有關,但尚不敢介入,老朽已派人送他們過江了。」

  「排頭怎知在下是三者之一?」

  「張全已證實你是林宗如,武昌的鬼見愁正在找你,可是你卻在莫三爺處聲稱要投奔沙千里。鬼見愁不屑與沙千里的打交道,但他並未下令捉你,你對莫三爺說是投奔沙千里,為何不在武昌等候?老弟臺,老朽有忠言相告。」

  「在下洗耳恭聽。」

  「不管你為何而來,為誰而來,最好盡早離開,是非之地不可久留。」

  「如果在下不走呢?」

  「大丈夫恩怨分明,老朽欠你一份情,但我無法保護你。不管任何一方的人,皆是武林中的高手精英,排幫的人不敢招惹是非,想保護你也力不從心。老朽不能因個人的恩怨,拖排幫數千名子弟落水。莫三爺與康二爺都來過了,老朽已向他們表明了態度,只能告訴他們人確在本洲,排幫不干預任何一方的事,漢川八義前來找我,委實不該。」

  「那麼,排頭置身事外好了。」

  「老朽委實不得已,實感抱歉。除此之外,不知有否需老朽效勞之處?」

  「這……那位姑娘姓什名誰?」他只好避重就輕地問。

  「老朽確是不知,只知那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少女,眉梢眼角不但帶有喜色,而且眼神不時泛現奇異的寒芒。老朽不曾與她交談過,但一看便知是一位武藝甚有根柢的女郎,真才實學比老朽高明。武昌傳來了消息,說那位姑娘叫雷秀萍,不知是真是假。」

  「她的相貌……」

  「年輕貌美的姑娘,看相貌都差不多,反正是五官秀美,粉臉桃腮,如此而已,沒有顯明的特徵,很難說出她的長相來。有一件事可以斷定,她是跟隨狼梟前來的。因為狼梟對她似乎相當客氣,並無強迫她的神色表露。」

  「哦!謝謝你了。酒足飯飽,在下告辭。」

  「林老弟……」

  「在下自會小心,排頭不必關照了。」

  兩位排頭送客外出,在大門口碰上一名大漢,大漢高舉右手,連揮三次,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了。

  林華正感奇怪,王排頭說:「武昌傳來消息,沙千里已到了莫三爺的府上了。」

  「排頭怎知他到了?」

  「壓江亭有咱們派的人,紅巾揮動,便是沙千里到了,隔江便可看到,不需派人往來傳信。」

  「哦!這倒方便著呢。在下也該走了,謝謝兩位款待的盛情,後會有期。」

  林華到了與南乞約定的地方,南乞已先到。

  「沙千里已到了莫三爺家中,咱們準備了。」他興沖沖地說。

  「是不是打算先救人?」南乞問。

  「是的,可惜不知像狼梟的藏身處……」他將與王排頭會晤的事說了。

  「呵呵!到底是老花子有見地。」南乞怪笑著說。

  「老前輩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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