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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八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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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敵寡我眾,為何死活是五比五,怎麼回事?」 「敵雖寡,但可以一當十,因此勝來不易。如非萬不得已,咱們不想冒險,希望寄託在毒煙陣上。真要命,沒有一點風,毒煙可能發揮不了多大效用。」 「所以你在擔心。」 「對,你不擔心?就因為擔心,所以需要大量人手,所以要借重你了。」 「彭老狗是怎樣回事?」 「你聽說過彈指神通其人麼?」 「哦!你說早年南京應天府金陵鏢局的總鏢頭彈指神通彭天行?」 「正是這老狗。」 「你們與他……」 「別多問,閉上嘴死不了的,老弟。」徐方不耐煩地叫。 不久,前面傳來一聲唿哨。徐方高舉右手,左右晃動兩次。崗頂樹影下閃出一個青衣大漢,向左前方一指,然後隱入原處不見。 這是一處不太高的丘頂,從樹隙中,可以居高臨下看到下面四五十丈位於桃林中的宅院全貌了。丘頂附近潛伏著不少人,有些在假寐養神,有些在低聲閒談,有些嚼著五香豆喝著帶來的老酒,有些則緊張地向下眺望,共有二十六人之多。見到大管家到來,只有幾個人舉手示意招呼。 在高處的樹下,坐著三個人。中間那人穿了敞胸水湖綠油紗短褂,亮出像個巨大饅頭般的大肚子,肥頭大耳,確像一個彌勒佛笑菩薩。看年紀,已是年屆花甲的人,頭髮已經掉光,但臉上紅光閃閃,毫不顯老態。 林華老遠便看清了這群人的嘴臉,心笑:「這傢伙定是歡喜佛居永傑了。聽說肥胖的人不喜女色,性慾早衰;這傢伙肥胖如豬,怎會是好色如命的淫賊?怪事。難道說,這淫賊作孽,不叫採花叫採補不成?如果是採補,他該死,這件事我不能不管,宰了他也是一場功德。」 歡喜佛向疾行而來的徐方招手,低聲道:「大管家,來得很早嘛,這位是……」 「大爺,這位就是林老弟宗如。」大管家徐方在旁坐下說。 「幸會幸會,坐下談。老朽居永傑,咱們自己人,隨便些,不必拘禮。」歡喜佛挪動著龐大的臀部笑著說。 林華在一旁坐下,懶洋洋地說:「江湖小混混不知禮數,無禮可拘。在下飲了貴管家一杯雲霧茶,上了大當,只好聽你們的,有何吩咐,說啦!老前輩大概該是揭開謎底的時候了。」 「不錯!確是時候了,當然你很了不起,不然老夫不會找你幫忙。你年輕,初出道歷練,多經一事多長一智,上一次當對你日後大有好處。要想在江湖成名,談何容易?不經過九死一生千錘百煉,你想有成?你替我辦好這件事,我歡喜佛不會虧待你,人格保證,絕不食言。」 「我有何好處?」 「這件事辦成,也就是你成名立萬的機會。」 「有名還有利囉?」 「當然,那還少得了利?我保證你名利雙收。事成之後,我後院裏那些絕色美女,你可以任選其一帶走,並酬謝白銀百兩。」 「貴管家不是說過以千金為酬麼?」 「哈哈!不要貪心,老弟,給多了你提不動也是枉然。」 「你辦的事該說出來了吧?」 「你看到下面的宅院麼?」 「看到了,偌大的宅中如果看不見,豈不完了?」 「那就是彈指通神彭天行的宅院。」 「和交遊廣闊朋友眾多的鏢局子師父作對,佔不了便宜!」林華冷冷地說。 「哈哈!一個過了氣的鏢頭,可不在我歡喜佛的眼下。」 「你與他有仇?」 「要殺一個人,有仇無仇不關宏旨。」 「高論。」 「一共有三個人,彭老狗和他的次子彭亮,一個老僕。」 「院子裏似乎停了兩乘轎。」 「那是彭老狗的客人,兩個女的,四名轎夫,一名跟隨。」 「他們……」 「老夫要一個女的,另一個女的由你負責。」 「要在下負責一個女的,不幹。」他斷然拒絕。 「不幹也得幹。大管家協助你,你們兩人恐怕難以對付她,但不能多派人給你,所以無論如何,你們得收拾那潑婦。即使無法收拾,至少也得纏住她三兩刻,老夫得手後,再派人協助你們。」 「這個……」 「等咱們的人到齊,準備動手。」 「大白天打家劫舍?」 「附近三里內不見人煙,所有的人一個不留活口。」 「老天!你……」 「但願毒煙收效,不然將有一場可怕的惡鬥,快找地方歇息,養精蓄銳以便迎接即將到來的兇狠搏殺。」 「大約需要多久?」 「等彭老狗的次子彭亮從湖中捉魚待客返家時,毒煙即行施放,以便斬草除根。小狗如果不到,恐怕毒煙出了岔子,驚動了屋中的人,小狗便不易搏殺了,咱們並未準備船隻。」 湖面甚廣,灣丘甚多,在丘項也看不到湖濱散處的漁舟。 「彭小狗返回時,怎看得到?」林華問。 「瞧,最後一條出尾,便是小狗返家的行舟航道,只消看到小舟經過那兒,便知小狗到家的時刻了。快啦!你好好歇息,去吧。」 「別走遠了。下面一線咱們埋伏了八個人,千萬別下去自討苦吃,他們會用暗器招呼你的。」大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說。 「黃兄弟,陪林老弟到後面去歇息。」歡喜佛向一名大漢叫。 大漢應喏一聲,向林華招手示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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