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劍壘情關 | 上頁 下頁 |
五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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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帶既然沒有人敢進入,當然沒有人居住,他用不著前往打聽消息,謝過拉克威,他啟程南行。 入暮時分,他帶著一身風塵和疲勞,一無所獲地歸來。 天山四奇早就回來了,沒探出任何消息,那六名神秘人物不在城中,也沒查出流竄討來河三堡的人,如果要查,必須在此地等候,等多久?誰也不知道。 大漠之狼兄弟查出昨晚那六位神秘客人,曾經在城外西南角五里地的牧場中出現,隨即向南走,下落不明,也等於是一無所獲。至於遊騎的消息,據說下月曾經與衛北小列禿族東遷的一部回人,將有信差到來,屆時或可探出下落。 總之,必須等。天山四奇急於返回阿爾金山,而且必須在冰雪到來前返家,他們必須經過白龍堆,白龍堆的風沙,誰都知道那是可怕的黃泉路,尤其是秋盡冬至期間,想通過難上加難,此時不走,須等來年了,因此他們必須早日登程,預備動身西返,不能再遷延了。 晚膳畢,他走向東門,去找安西盟的人。 黃昏,風沙大,氣候寒冷,街上的行人,來去匆匆,風帽放下掩耳,臉目難辨。 他在城根旁的一座平屋前止步,先左右察看片刻,然後上前敲門。沉重的木門拉開,燈光外洩,一個壯年回人當門而立,用困惑的目光打量著他,訝然用回語問:「你……你找誰?請問你有何貴幹?」 他不動聲色,友好地說:「我找頓巴,找他談一筆交易。」 「你是……」 「我叫威拉,要到赤斤蒙古。」 「哦!請進。」 廳分內外,但中間只隔了一層帳幕。壯年人請他廳中落坐,他可以聽到內廳的人說話,裏面似乎有不少人,似在商量要事。壯年人請他稍候,掀帷入內通報。 他立即跟入,掀帳一看,看到六名中年人席地而坐,似在爭論。壯年人急趨上首的中年人身後,低聲稟報。 「叫他等一等。」中年人不耐的說。 壯年人應喏一聲,躬身後退,猛抬頭便看到站在帷前的林華,不由一驚,叫道:「咦!你怎麼敢闖?」這一叫,六個中年人皆轉頭觀看。 林華抱肘當胸,舉步緩緩地接近,陰沉沉地說:「我自己進來的,那一位是頓巴?」 為首的中年人粗壯如熊,倏然站起,怪眼彪圓地喝問:「你,幹什麼?我就是頓巴。」 「好,我正要找你,你過來。」他冷然地叫,神情極不友好。 六個人站起左右一分,都知道他來意不善,看神色便知將有事情發生。頓巴按了按腰部帶的弧形匕首,搶上厲聲問:「你想幹什麼?」 「目前尚未決定,先問問你。」 「你好大的膽子……」 「膽子確是不小,你是安西盟苦峪的負責人?」 「你……」 「你們的巢穴在西面八千里的布隆吉河旁?」 「你定然想在老虎嘴邊拔毛……」 「不錯,大概是吧。我問你,是不是你們派人到處放謠言?」 「你是……」 「我叫林華,要與貴盟算賬,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。」 六個人一聽林華兩字,立即臉上變了顏色。一名中年人站得最近,猛地搶上奮臂便抱,動手了。 他左掌上抬,快!快得令人眼花,「噗」一聲頂住了對方的下頜,右肘攻出,兇狠地撞在對方的左臂下,下面飛起一腳,「噗」一聲把對方踢得飛退丈外,「蓬」一聲背撞上牆,然後被震倒在壁根下,說快真快,三記打擊一氣呵成,一照面勝負立判,他這三記近身搏擊狠招,對方再兇狠也無法接下。 其他的人大吃一驚,另一名中年人不失時機撲上,拔出了匕首,兇猛地刺出,指向他的肚腹了。 他伸手一拔、一勾、一帶,刁住了對方的小臂向身後帶,扭身反欺而上,手起掌落捷逾電閃,乾淨俐落靈巧敏捷,巨掌劈在對方背心上。 「哎……」中年人狂叫,撲地便倒,爬不起來了。 「誰敢再動手動腳,我宰了他。」他怒吼。 頓巴及時喝住撲上的第三個,變色叫:「林華,你敢撒野?」 「你知道我林華與貴盟高手甘龍的事嗎?」他虎目生光地問。 「這件事已傳出數百里了。」 「那就不用我費手腳了,交出來。」 「你……交出什麼來?」 「造謠中傷阻撓林某辦事的人。」 「你……你這是……」 「是在老虎嘴邊拔毛,向你討人,你給是不給?」 「你……欺人太甚……」 「我等你一句話。」 「你找錯人了,我們正在追查那六個人的底細。」 「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嗎?我只問你交是不交。」 「我無人可交。」 「那麼,我找你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,我唯你是問。」他強橫地說。 頓巴當然受不了,大吼一聲,莽牛頭兇猛地撞上,另三人也顧不了許多,同時奮身猛撲而上了。 室僅兩丈見方,必須速戰速決下重手,不然不但脫不了身,而且將被纏死。但見人影瘋狂地打撲,只聽掌聲沉重的著肉聲,然後是叱喝與叫痛聲暴起,首先便有兩人連續跌出,帶倒了帷幕跌出外廳去了。 只片刻間,兇狠的近身肉搏即告結束,屋內簡單的家具全被摧毀,呻吟聲與叫痛苦此起彼落,有一人被打昏,兩個人掙扎難起。 林華揪住頓巴抵在牆上,右手劈胸抓住皮襖襟,右掌發如電閃,狠狠地抽了頓巴兩耳光,兇狠地問:「說!他們躲在何處?」 頓巴像個沒有骨頭的人,渾身都軟了,口流血,臉色死灰,虛弱地叫:「我……我不……不知道……」 「他們是不是你們的人?」 「不……不是的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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