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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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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大意?鬼物讓他全力施展五毒陰風。」九天神雷用諷刺語氣說:「五毒陰風一點用處都沒有。」 「別說了,翟兄,咱們怎辦?」 「依我的意思,很簡單。」 「怎麼簡單?」 「奪魄雙面鬼,顯然是狄老狗的人。」 「那是一定的。」 「毀了狄家,奪魄雙面鬼由我負責對付,我要把他炸上天,炸成一堆肉屑。」 「翟兄,你還在說大話。」幽冥客搖頭苦笑:「你的九天神雷膽,炸毀狄家也許不難,但用來對付奪魄雙面鬼,絕非易事。」 「你不要長他人志氣……」 「翟兄,近身搏鬥,有我天尊的掌心雷,絕對比你的九天神雷膽管用而更厲害霸道,結果如何?他這輩子,永遠不能再玩掌心雷了。」 「你們都是被鬼嚇破膽的人,哼!」九天神雷不悅地猛頓茶杯:「明天進攻狄家,我打頭陣,不但要把狄家連人帶屋炸成瓦礫場,而且要專找這個奪魄雙面鬼。」 「不必打,我來了,喋喋喋……」廳中不知何時,出現鬼物的身影,可能早就進來了,躲在某處幽暗的角落裏,現身時才會無聲無息突然幻現。 幽冥客大吃一驚,擲茶杯,想將掛在壁間的燈籠擊滅,熄燈便於逃走。 大袖一揮,風雷聚發,飛出的茶杯中途折向,摔破在地上響聲震耳。 九天神雷反應甚快,急急探囊掏取九天神雷膽,這是養成了的反應,雖然屋內不能使用火器,習慣反應已經養成,遇上危險就本能的掏膽行兇。 袖風颳到,他感到如受巨鎚重擊,氣血一陣翻騰,身軀向右震出,無可抗拒。 鬼物到了,手爪伸出寬大袖口,啪一聲先挨了一耳光,腰間一震,大革囊被拉斷掛帶奪走了。 這一耳光挨得不輕,眼前發黑,只感到天旋地轉,耳中聽到同伴幽冥客的狂叫,小腹便挨了兩記重拳痛擊,五臟六腑似要往口外擠。 「我不信今後你還敢玩火器。」鬼物兇狠的語音,在他耳中轟鳴,語氣充滿兇兆。 「不……要……」他昏天黑地狂叫。 咔一聲右臂被一掌劈斷骨頭,再感到右膝一震,膝骨也碎了。 「手扔不出神雷膽,腿跑不動躲不開爆炸。」鬼物揪住他耳朵說:「今後你再敢使用九天神雷膽,我奪魄雙面鬼算是服了你。」 「哎……你這狗王八!殺了我……不怨你……」他發瘋似的跌倒在地狂號了。 鬼物失了蹤,廳口人群湧入救援。 *** 一早,輕車怒馬馳出龍門鎮。 過了洛陽,向東沿大官道急駛,像是逃避瘟疫,有多快就駛多快。 鎮口,狄家子弟目送車馬狼狽北奔。 「爹,要不是要跟去看結果?」狄纖纖興奮地向乃父問,粉頰湧起紅霞,鳳目中異采極為動人,躍然欲試:「女兒想……」 「你什麼都要想,不許胡鬧。」絕世狂獅板著臉制止:「看不到結果,女兒,在江湖浪費生命的男女,他們對感情的詮釋異於常人,兩個當事人糾纏不清已經夠糟了,有旁人介入就會發生災禍。」 「可是……」 「不要可是,乖乖給我回去。」絕世狂獅聲色俱厲,最後卻嘆了一口氣:「為父其實也想看看這位李平平的真面目,畢竟我們欠他一份情無法償還,可是我相信他不會與我們相見。」 「看!這個人。」姑娘脫口驚呼。 鎮東的小徑,馳出一匹健馬,鞍後有馬包,鞍旁有鞘袋沒有刀劍,騎士一身青騎裝,遮陽帽戴得低低地,健馬小馳,輕快地進入北行的大道。 「是他,李平平!」小丫頭柔柔嬌叫。 「李大哥再見!」狄纖纖用飽含感情的嗓音嬌呼,亮晶晶的明眸有淚光閃動。 遠在半里外的騎士,鞍上轉身舉手連揮,一抖韁,健馬開始衝刺絕塵而去。 ▼第十九章 痛懲五彪 要過大河,有兩處重要的渡頭,一在鄭州,一在開封。 兩處渡口都有大型船,可以載車馬渡河,通常從西面出關的旅客,喜歡從鄭州過河,從河南南都北上的旅客,才走開封渡河北上京都。 九靈宮的車馬,住進了鄭州北關的中原老店,託由店家向官方辦理旅行手續,要從這裏過河。 中原老店好大好大,光是店伙計就不少於一百個人,車場廄房一應俱全,店面就有九間,店前的停車場駐馬栓馬踏石設備,設備相當完善。 九靈宮的人金銀多多,女眷貌美如花,所住宿的旅舍必須像樣些,追蹤的人很容易找出她們的落腳處,她們也不怕有人找麻煩。 跟來的高手名宿為數有限,大多數已經在半途告別各奔前程。 她們要返回九靈宮,按理,應該只有夠交情的人,護送她們北返,其他助拳人責任已了,不管洛陽興師問罪成功或失敗,助拳的人都該各奔前程了。 可是,奪魄魔女卻不斷請人傳信,送交另一些人,請那些人北來會合。 她不甘心,所以召請另一些更高強、更可靠的人,用錢用色她毫不吝惜。 李平平,這個她認為貼心可愛的男人,委實令她難以割捨。 僅管她身邊常不缺乏年輕英俊的男人,但怪的是,她就是忘不了李平平,而且思念愈來愈殷切。 現在,她身邊就有一個年輕英俊的大男人,叫玉面二郎徐二郎,一個江湖上小有名氣的浪人。 這位徐二郎心不傲志不高,很樂意跟在她身邊,呼之即來,揮之即去,倒像一個閒人小廝。 一度擁有而又失去的東西,永遠是最好的,比方說釣魚,上鉤而又脫線走掉的,永遠是最大的魚。 她發誓,一定要捉回這條大魚。 九靈宮的人,包了一座院子,安頓一些心腹男女,和一些陸續趕來會合的高手名宿。 晚膳在院子裏的膳堂進食,但一些趕來助拳的英雄好漢,卻自行解決,到店外的食堂酒坊大快朵頤,不願與大群男女老少在膳堂嘮叨。 上房有一座小院,供上房的旅客活動。 奪魄魔女一而再受到挫折,顯得心情不佳,小廳中燈火明亮,侍女春桃招呼店中的僕婦,沏來一壺好茶,便打發僕婦離去。 魔女陪一位髮已斑白的人,一面喝茶一面交談,除了春桃之外,其他的人一概迴避。 「燕丫頭,到底你這次到洛陽龍門,找上了絕世狂獅,為了何事如此狼狽?」這人顯然剛趕到不久,老眉深鎖,語氣中有責難:「那頭獅久已不在江湖走動,聲譽甚隆,你去找他打上門生事,聰明嗎?」 「我不得不去。」她恨恨地說。 「為何?狂獅欺人太甚?」 「他的女兒,奪走了我的男伴。」她毫不臉紅地說:「雖然我沒獲得確證,但件件皆表明確有事實,翁叔,我真的不甘心。」 「你呀!總有一天,你會為了男人下地獄。」翁大叔苦笑:「你姨父在南京死在黑豹爪下,死了還把煉魂仙客來做伴,也是為了這個男人的事?」 「不是,是為了黑豹。」她硬著頭皮扯謊:「姨父得了鐵血門不少好處,不得不替他們盡力,沒料到我們在追查黑豹的下落,黑豹卻像鬼一樣突然出現,我好恨。」 「現在呢?還在找黑豹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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