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京華魅影 | 上頁 下頁 |
一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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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們的人更慘。」一名同伴開心地說:「一個個被罵得狗血淋頭,這麼多平日吹牛充好漢的所謂高手名宿,一個到手的女人也丟掉了,罵得一點也不冤。」 「午後不久,那個什麼神劍天絕凌雲,在八里莊發現一個可疑的人,聽說其中一個女人很像白衣修羅。」另一個同伴也用幸災樂禍的口吻說:「結果,六個自命不凡的高手,連一個疑犯了沒找到,聞報趕來的三絕秀才,狠狠地揍了神劍天絕幾耳光,精采極了。」 「哦!三絕秀才?是不是那位姓陶的?」 「沒錯,他就是鐵血門的門主。」龍爪翻江賣弄自己消息靈通:「這傢伙神秘得很,很少在外露面,住處有十餘秘窟,比兔多了好幾倍。其實,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,他真正喜愛落腳的秘窟,仍然有人知道。」 「你一定不知道,很洩氣是不是?」李平平用上了激將法。 「哼!可別忘了我是強盜頭頭,偵查佈線踩盤子,我是行家中的行家。」龍爪翻江大拍胸膛。 「你算了吧?現在你可不是強盜頭頭,而是還算管用的踩盤子線,所知有限。」 「你懂什麼狗屁?去你的?」龍爪翻江不承認也不行,話鋒一轉:「今晚不再走動了,得早些回城,好好睡個大頭覺,明天還得起個大早聽差遣呢!小李,喝!」 *** 龍爪翻江其實不是小眼線,而是頗被重視的幹員,在朝陽門附近的小街,也弄到一座小兩合院做住宅。 他並沒成家,僅弄來幾個女人伴宿兼僕婦,養兩個小廝,家裏平時很少外人走動。 小兩合院,只有前後兩進,兩側有鄰居,沒有廂房,中間的小院子只能作為冬天曬太陽的地方。 灰影跳落小院子,能撬開門或窗,就可以登堂入室。這灰影十分了得,兩扇內堂門整個卸下來。 龍爪翻江睡得很熟,大概累垮了。朦朧中,他兩眼發直挺身坐起。 有人在床口,掀起蚊帳伸手將他拉下來。 他和床上伴宿的女人,身上一絲不掛,赤條條地被逼領到房側的園旁坐下,像個沒有知覺的行屍。 平時不點燈睡覺,桌上的菜油燈發出朦朧的幽光,他不以為怪,事實上他對外界反應已毫無感覺。 灰影傍著他坐下,伸手輕撫著他的天靈蓋。 「你知道三絕秀才的住所,知道他喜歡住宿的地方?」灰影用怪怪的音調說。 「是的,連他的副門主天驕歐良的秘館,我也一清二楚。我一直就對鐵血門的人懷有戒心,所以暗中留意他們的活動情形,情勢不對以便早謀對策。鐵血門的人,一直在做鏟除我們的打算,一旦發動,我得早些遠走高飛。」他十分合作,知無不言。 曹家的天龍地虎人手雖然多,但先天上就被路家鐵血門所剋制,路家大權在握,一旦無法兩立,曹家的勝算不會超過三成,難怪龍爪翻江有遠走高飛的打算。 「我曾經踩過他七處秘窟,一直就掌握不了他的行蹤。韓一龍,把你所知道有關他的一切告訴我。」 「好的……」 過了半個時辰,灰影離開了。 *** 已經三更天了,曦春園的內堂依然燈火通明。 幾個首要人物,正在向陸續趕回的幾個走狗大發雷霆。 「你們全是些飯桶!」飛雲神龍臉紅脖子粗,火氣旺大拍案桌:「你們這麼多人,卻像沒頭的蒼蠅,到處亂飛亂撞,找不到任何線索。人家幾個人,就幾乎捉住了白衣修羅,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?」 「長上,弟兄們的確盡了力。」一名大漢垂頭喪氣說:「咱們不該逼得太緊,把那些混蛋全逼到城外躲藏,再多的人手也不夠分配。假使他們躲在城裏,咱們才有甕中捉鱉的機會。」 「胡說八道。」飛雲神龍又猛地拍案桌:「假使他們躲在城裏,咱們這裏恐怕將會大白天也鬧刺客,誰也受不了,咱們的臉往哪兒放?」 「只要他們來鬧,就有捉住他們的機會呀!」 「狗屁!」 「長上,你是否感到可疑?」右首一位留了大八字鬍的人岔開話題。 「什麼可疑。」 「按理,鬧刺客的應該是路家,對不對?」 「這……」 「可是,刺客卻不斷地找上我們,熱鬧得很,來來去去,男女都有,而路家卻太平無事。唯一可疑的女殺手追魂奼女,並非是向路家行刺的刺客,是報私仇找妙和摘星算賬的人而已。」 「唔!是有點可疑。」 「是不是咱們辦事的人弄錯了,目標弄反了,張三成了李四?」 「不可能的。」飛雲神龍以行家的權威性口吻說:「而且,包括白衣修羅在內,來的殺手沒有一個真正的超拔行家。即使是這些小有名氣的殺手,也不會張冠李戴弄反了目標。」 不遠處,傳來一聲金鐘的輕鳴。 「混蛋!又來了。」飛雲神龍激怒得跳起來:「傳話下去,今晚再讓這些狗東西跑了,一律取消三個月的津貼,罰一月站堂。」 燈光一一熄滅,人聲倏止,應變的措施比往昔進步多了,沒有任何慌亂的表現。 人都潛伏在各處暗影中,任由刺客長驅直入。 *** 來了不少人,曦春園的人卻不見在外攔截。 追魂奼女出現在一處屋頂上,她已經地發覺情勢不太妙,怎麼看不見一個警衛?看不見一星燈火? 終於,她看到右面的一座廂房廳,出現兩個白色的身影,正沿屋脊向她飛而來。 「是你們?」她橫劍相候:「我!追魂奼女。」 「原來是你。」最先飛躍而至的白衣修羅收劍說:「很不妙,他們在等候,等咱們往屋子裏鑽,以靜制動。要不要進屋找,看來,咱們殺手行業的人,愈來愈難混了,除了暗殺之外,玩不出什麼花樣啦!」 「他們不出來,咱們就躲在街上等機會,用飛刀袖箭要他們的命。」另一位白衣人是母夜叉施冰清,所戴的鬼面具十分嚇人:「暗殺省事多多。」 「我是來尋仇的,與買賣無關,所以我不能暗殺。」追魂奼女提出反對暗殺的理由:「飛雲神龍出賣我,我要和他了斷,無論聲望、地位、武功,他都比我強十倍,我不信他有烏龜膽量,躲在房中做懦夫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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