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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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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對面的瑞老抬頭一看,也變色叫:「咦!這……」 「屍體呢?」有人叫。 牆下空蕩蕩,方士廷不見了。 「我的天!」醉裏乾坤狂叫,奔出柴門察看。 「誰把他弄走了?」瑞老駭然問。 「可能是爬走了,穴道可能未被制死,快找!」有人叫。 八個人先後奔出大門,走在最後的一個中年人右腳剛踏過門限,屋樑上飄下一個鬼影,「噗」一聲輕響,後腦便挨了一擊。 鬼影是方士廷,將中年人提回往門後一丟,閃身從後門走了。 屋四周雜樹叢生,草長及腰,視界不良,極易藏匿。醉裏乾坤發瘋般從右面狂搜,繞到了屋後,突然大叫道:「在這裏了,這小子陰魂不散。」 方士廷直挺挺地躺地樹下的草叢中,似乎已經斷氣。醉裏乾坤奔到,一把劈胸抓住向上提。 方士廷虎目張開,向他咧嘴一笑。 醉裏乾坤大駭,只感到毛骨悚然,不假思索地一掌急拍天靈蓋,要將方士廷的天靈蓋拍碎。 方士廷的手腳開始動了,左手一伸,便扣住了醉裏乾坤的咽喉,有手也到了,雙方一絞一扭一拉,硬將醉裏乾坤的脖子扭斷,腦袋分家。扭雞脖子也不易一下子扭斷,何況一個人?沒有刀絕難辦到,但方士廷卻辦到了,硬生生將對方的腦袋擰下來。 眾人聞聲向屋後趕,最先到達的瑞老,老遠便叫:「郝老弟,在何處?」 當他奔到時,首宏便看到擱在屍旁的一個腦袋,鮮血像泉水股從屍體的頸腔向外流,血腥觸鼻,孤零零的斷腦袋擺得平平正正,似乎雙目仍在眨動呢。 他一看便認出是醉裏乾坤,不由魂飛天外,魄散九霄,狂叫道:「快來,郝老弟的腦袋被人拿下來了。」 後來的五個人先後奔到,一個個臉色泛灰,不約而同紛紛撤下兵刃。 「咦!永年兄呢?」有人叫。 八個人,醉裏乾坤的屍體在地下,應該還有七個人才對,確是少了一個。 瑞老抽口冷氣,戰慄著說:「他大概還在前面。怪!郝老弟是怎麼死的?誰下的毒手?怎麼一下子就斷了腦袋?怪事,下手的是人是鬼?是人不會有這麼快……」 「他剛才分明叫出是方小輩在此。」一名中年人說。 驀地,一名大漢突然向前一臥,恰好臥倒在醉裏乾坤的腳下。 「咦!」瑞老叫,俯身急拉。 大漢雙目瞪得大大地,手腳在輕微的痙攣。 「瞧!」那位秦老弟指著大漢的背心駭然叫。 大漢的背心要害上,貫入一根細僅如豆的樹枝。瑞老用勁拔出,大漢渾身一顫,眼皮合上了。 「蓬!」又有一個倒下了。 只剩下四個人啦!一名中年人一聲不吭,突然撒腿便跑。 只跑了五六步,突然狂叫一聲,向前已栽。 秦老弟大駭,仗劍護身奔近,將人扶起驚叫道:「脊骨已斷,是……」 「快走!」瑞老大叫,惶然向林中退。 三人背部相向,監視著四周,心驚膽跳的後撤,臉色冷灰,死的恐怖已控制住他們,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。 瑞老劍護全身,厲叫道:「那位朋友暗算咱們的人,何不現身當面一較?」 秦老弟手腳發軟,說:「瑞老,這人躲在暗中偷襲,咱們必須趕快脫離險地要緊。」 「好,走!」瑞老低叫。 說走便走,三人同時向東飛奔。 只奔了三四十步,走在最前面的瑞老駭然止步,脫口叫:「方士廷!」 方士廷從樹後現身,滿臉殺氣,陰森森地說:「你們自己抹脖子呢,抑或要在下動手?」 瑞老一聲怒吼,招發「百鳥啼巢」兇猛地前撲,劍幻萬道金蛇,向方士廷搶攻。 方士廷身形乍閃,突從劍側楔入,「錚」一聲一指頭斜敲在劍身上,劍身應指而折。左手一伸,便扣住了瑞老的腰帶,喝聲:「該死!」 瑞老的身軀破空而飛,「噗」一聲響,枝葉搖搖腦袋撞在樹幹上,紅紅白白一齊流,腦袋迸裂頭顱四分,像雞蛋般脆弱。 秦老弟與中年人權頭狂奔,沒命地飛逃。 「蓬」一聲大震,中年人擲倒在地。 只剩下秦老弟一個人了,還不知同伴已經死光,本能地全力狂奔,不分東南西北飛遁。 奔出百十步,前面人影乍現,方士廷從樹後放出,攔住去路說:「八個人死了七個,你有何顏面活著?」 秦老弟心膽俱裂,但逃已無望,只好拼了,拉開馬步立下門戶伸劍叫:「你上吧,咱們拼命。」 「哼!你配,貴姓?」 「姓秦。」 「你是雲龍雙奇的朋友?」 「不錯,秦某以有這種朋友為榮。」 「那麼,你死得暝目了。」 「死得其所,是否暝目並不重要。」 「笑和尚要你們這群匹夫沿途攔截在下麼?」 「在下不答覆你的問話。」 「方某並不需要你們的口供。」 「呔!」秦老弟怒叱,迫進招出「靈蛇吐信」,居然劍氣襲人,火候不差,曾經下過苦功。 方士廷屹立不動,冷哼一聲。 秦老弟心中發虛,劍尖距方士廷胸前不及五寸,竟沉不住氣,撤招左躍。 「膽氣不夠。」方士廷冷冷地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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