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劍底揚塵 | 上頁 下頁 |
一七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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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嘻嘻!當然你很了不起,連九天玉龍也攔不住你。你很可能比九天玉龍要高明一兩分。可是,江湖上謠傳說你是龍飛的妹夫,明知是謠言,但仍然令人不放心。這裏的事,我們丟在腦後,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,目下你我早些遠走高飛趨吉避凶,明早我們取道金華府遠離是非之地,早些安歇。」蜂娘子說完,翠袖微一揮,燭光倏滅。 方士廷眼前一黑,接著便被對方香噴噴的身軀所撲倒,暖玉溫香立即令他氣血浮動,心蕩神搖。起初,他急怒交加,渾身發僵,但反抗無方,等到幾乎肉帛相見,令驚心動魄的特殊感受使他血脈賁張,激發他生命的潛能,他開始軟化了。 暗室虧心,不論男女,在暗黑中便會起了極大的變化,道德、教養、羞恥,變相淡薄無用了。 蜂娘子火熱的胴體,蛇一般纏繞著他,在他耳畔以充滿誘惑的聲音說:「士廷,把一切仇恨恩怨拋開。人生就是這麼一回事,看得太嚴重,便活不下去的,你該以玩世者的心情及時行樂,大丈夫抓得住放得開,活下去才有意思。你我都是與眾不同的人,郎才女貌,才藝相當,沒有理由不能成為神仙佳侶,對不對?」 他動情了,與生俱來的生理需要令他忘卻一切,他不再被動,矍然奮起,他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。 他發出了野性的呻吟,將半裸的蜂娘子掀倒。室中黑得伸手不見五指,全憑觸覺和嗅覺與對方接觸。他的幻覺中,懷中的裸女不是蜂娘子,而是曾與他有肌膚之親的龍姑娘。 龍姑娘,那是他第一次接觸得那麼親近的女人,也是第一個令他心蕩的女人,將懷中令他銷魂蕩魄的女人幻想為龍姑娘,乃是順理成章的事。 在潛意識中,耳畔似乎有人在叫喚:「他是龍飛的妹夫!他是龍飛的妹夫……」 當他嚐到銷魂蕩魄的熱吻的滋味,手觸到令他血脈賁張,慾火如焚的膩滑潤溫肌膚時,他自己也在心底呼叫:「龍姑娘,龍……玉雯……玉……雯。」 色情肉慾,是人生最大的誘惑,未經人道的男女固然危險,嚐過禁果的人理具爆炸性。方士廷滿懷忿懣浪跡江湖,假使在蜂娘子的引誘下,變忿懣為色慾之戀,其後果將不堪設想。 誰也沒留意窗縫中,透入一縷裊裊輕煙。 床上,一雙男女即將撤去最後之防。 天宇中星光燦爛,可看到一個人影伏在窗下聲息毫無。 ▼第二十一章 出擊殺星 暗室中,情慾征服了理智。蜂娘子這位曾經滄海的青春少婦,要征服方士廷這種未經人道的小伙子,可說駕輕就熟,手到擒來。 正在緊要關頭,這浪女人也許被方士廷生硬的毛手毛腳撩撥得真正動了情慾,情不自禁地嬌喘吁吁地膩聲叫:「親親,你……你怎麼……」 親親這兩個字,令方士廷猛然一震。一切都陌生,這叫聲他更感到陌生而刺耳,下意識中的幻影突然消失,猛地將懷中火熱的胴體推開,急問:「你……你是誰?」 蜂娘子一驚,訝然問:「你……以為我是誰?」 「這……」 蜂娘子突然打了一個呵欠,迷迷糊糊地睡著了。 方士廷大感奇怪,伸手一摸,訝然道:「咦!你怎麼了?你……」 他也向下一躺,迷迷糊糊睡著了。 小木窗被撬開了,進來了一個黑影,「噠」一聲火摺子的光芒一閃,照亮了滿室春光。 火焰倏熄,來人摸近床邊低聲咒罵道:「這淫婦真會找人,她的媚術不知坑了多少年青子弟。怪的是這位方施主居然能懸崖勒馬,竟然能在緊要關頭脫出她的溫柔陷阱。」 不久,室中燈光重現。 方士廷已穿上衣衫,只感覺頭面一涼,猛然驚醒,燈光刺目,他神志一清。 他發覺桌旁站著一個似曾相識的老道,趕忙坐起,伸手抓床頭屬於蜂娘子的長劍。 老道趕忙搖手,笑道:「方施主,貧道來救你的。」 「你……你是……」 「施主真健忘……」 「你不是昱嶺的太玄老道麼?」 「呵呵!原來施主還記得貧道。」 「哦!你不是追蹤在下的黃金而來的?」 「非也。有恩不報非君子,有仇不報枉為人;貧道攔路圖謀施主的黃金,施主不記仇隙,反而在浙南四義手中救了貧道的性命,更不念舊惡替貧道裹傷,此恩此德,沒齒難忘。貧道浪跡江湖,第一次碰上施主這種以德報怨的英雄豪傑,因此傷未痊可,便追蹤東下,到處打聽施主的下落,以便感恩圖報在旁照料。」 「哦!謝謝仙長的關照。」他感慨地說。 「白天裏說巧真巧,恰好看到蜂娘子與她那些黑道黨羽們在樹林中向你攻擊。貧道有自知之明,明裏加入徒然枉送性命而已,無濟於事,因此在一旁等候機會,跟蹤賊婆娘將你帶來此地,總算被貧道用黃粱暗香將她弄翻了。」 「道長,謝謝你。」他由衷地說。 太玄淡淡一笑,說:「不必謝我,你我恩怨兩消,咱們扯平。施主的氣門穴已被特殊的手法所制,貧道無能為力。」方士廷的目光落在身旁的蜂娘子身上。 太玄向門口舉步,說:「用冷水澆她,她便會醒來。但在你的氣門未解之前,必須防備她對你不利。貧道該走了,後會有期。」說完,出門帶上房門,揚長而去。 躺在床上的蜂娘子形如死人,赤裸的胴體只用羅裙掩住胸腹。羊脂白玉的四肢暴露在燈光下,令人一見便生非非之想。 方士廷是破天荒第一道看到這種異象,只覺氣血沸騰,但生死關頭,他目下的難題是該如何逼淫婦替他解氣門穴的禁制。 他找到自己藏在床腳下的零星雜物,仔細思量應付的良方。 目前,他無法運氣,用不上真力,與常人一般,能搬動百十斤的物件已算不錯了。 「我得冒險,不然到何處去找人解玄陰逆經穴術的獨門手法?」 他自語。他取出一隻小瓷瓶,倒一些藥末入蜂娘子的口鼻內,一捏鼻孔,藥末進入咽喉與鼻內。 牆角有太玄老道提來的一盆水,他將水潑在蜂娘子的頭臉上。 蜂娘子猛地一驚而醒,挺身坐起。 他背燭而立,面向壁角喝道:「快穿好衣裙,在下有話說。」蜂娘子見多識廣,看光景便知有變,並不急於穿著衣裙,以裙掩住胸口,媚笑著問:「咦!你怎麼了?」 「咱們來解決彼此之間的糾紛。」 「咦!你……」 「快穿好衣裙。」 「哦!剛才發生了什麼事?我一頭霧水,你……」 「在下用水將你潑醒的。」 「咦!你是說,剛才你將我弄昏了。」蜂娘子驚問。當然,她已發覺對方並未與她魚水合歡,極感意外。 「不是我,另有其人。」 「這人……」 「已經走了。」 「他是……」 「在下不知他是誰,反正人已經走了。莊姑娘,快解了在下的氣門禁制。」 「本姑娘為何要替你解禁制,你已經是我的人,必須聽命於我。」 「因為你也受到在下的禁制。」 「什麼?」 「在半炷香的時刻內,你如不解了在下的禁制,便會上吐下瀉,形如瘋狂而死。」 蜂娘子大驚,厲聲問:「你說什麼?」 「在下給你服了湘西毒蠱三娘的蠱毒。」 「啐!你那來的蠱毒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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