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絕代梟雄 | 上頁 下頁 |
一三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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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嵐也不推辭,與另兩人廝見,兩人一叫花拳羅王,一叫鐵刀茅昌,與鐵腿侯全合稱徐州三英,是徐州的地頭蛇,在江湖略有名氣,聊可算是一流人物。 鐵腿侯全命店伙將杯筷移過,敬了一杯酒,說:「九華羽士落腳在翠雲峰上清宮,鬼谷先生住在東門周公廟附近,海天一叟的拜弟神箭古月亭,半月前就和熊耳山大寨的幾名綠林悍賊藏在邙山附近,這位古寨主聽說是為了龍形劍而來,龍形劍的得力臂膀赤煞二兇說,龍形劍王當家極願交秋兄做朋友,不知是真是假。」 鐵腿洋洋自得的將所知的消息說了,秋嵐對這些人陌生得緊,但口頭上不能不敷衍,笑道:「這些人不見得都是為在下而來的,在下留心就是,多謝侯兄關照。哦!洛陽許家目下如何了?」 侯全哈哈笑,說:「目下門禁森嚴,如臨大敵,早些時,豹面乞婆那老狂婆說,秋兄和金四娘決定向洛陽兩大武林世家尋釁,這消息震憾江湖,令人震奮,江湖朋友紛向洛陽趕,要看秋兄大顯神威,替咱們這些三流朋友吐口氣,三十年風水輪流轉,昔日的英雄豪傑也難免今日落魄,而且洛陽兩大武林世家早已沒落,他們憑什麼還以世家的名號在外面唬人,秋兄此舉,確是大快人心,有用得著咱們兄弟之處,但請吩咐,水裏火裏,咱們兄弟是義不容辭。」 秋嵐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,他想不到乃弟膽大包天,居然敢公然前來洛陽找洛陽兩家的麻煩,後果可虞。 其實,乞婆根本不知中州以下所發生的事,信口開河胡說八道,替秋雷招來了麻煩。 金四娘在夷陵,已將被人討去解藥的事說了,秋雷這次到河南府,並無意向許、喬兩家惹事生非,他只想登門見見令他夢寐難忘的銀鳳姑娘,再就是追搜龍形劍和綠鳳孟娥,人言人殊,謠言愈傳愈離譜,麻煩大了。僅僅因為他是個新近崛起的江湖青年高手,短短年餘便名震天下,引起各方矚目,自然有人從中推波助瀾,鬧了個滿城風雨,大出秋雷意料之外,秋嵐自然更弄不清。 海天山力伏恨天無把,劍鎮江東八豪,海天一叟服輸聯手,這些消息及時傳到洛陽,引起了騷動。 神箭古月亭立即派人返回熊耳山,詢問真假,在未接受確實消息之前,他仍對秋雷保持警戒。 秋嵐見鐵腿侯全願意效命,心中大喜,說:「其他的事,不敢有勞三位兄臺,希能撥冗陪秋某前往許、喬兩家一行,感激不盡。」 聽說要前往許、喬二家,三人的臉色一變,鐵腿侯全抓耳搔腮,為難地說:「秋兄,不是在下推託,目下咱們兄弟有要事在身,可否等晚上再去,大白天,由這兒到龍門喬家,人多眼雜,由安樂窩小徑到許家,也人馬往來不絕,這這……」 秋嵐心中明白,這傢伙根本就是怕和他走在一塊兒,恐怕引人誤會。怕白道朋友找他麻煩,剛才所說的水裏火裏,無非信口開河而已,有了地址,他不必再勞駕他們帶路了。龍門他聽說過的,安樂窩他也不陌生,雖未親到,名勝之區豈有不知之理。 ▼第十五章 代人受過 他不再客套,吃了自己的一份酒食,拒絕徐州三英付賬,會了賬匆匆道別,出南關直奔天津橋頭。 那時,天津橋仍然完整,像一條石巨龍橫跨兩岸,共有七十二孔,氣象萬千,過了橋頭三層巨樓的文峰閣。他眼角瞥見一陣風賈新倚在橋右石欄上向外眺望,躲躲藏藏。他不加理睬,大踏步向前走。 橋下水勢洶洶,水色略渾,寬闊的橋面人群往來不絕,不遠地,第二十三孔的石欄旁倚著一個老年人,茫然的注視著下面的河水。 七十二孔的天津石橋十分壯觀,橋上行人車馬往來不絕。秋嵐發覺一陣風在後面跟蹤,毫不介意,只暗中留神提防,大踏步向橋南走。 橋中段,一個老人倚欄而立,俯視著橋下的滾滾流水,看不見臉容,毫不岔眼。 更遠些,五個衣著襤褸的村夫,正魚貫向南行,腳上甚慢,也看不見臉面,只可看到他們襤褸的背影。橋上行人眾多,誰也不會對這些人起疑。假使在大廳廣眾引入擁擠的街道,對每一個人都懷有戒心,這人不發瘋才是奇蹟。 事實上,秋嵐也用不著對身畔的人懷著戒心,他不認識這些人,沒有戒備的理由。 走近了老人,老人倏然掉轉身,但見桿影一閃,一根魁星筆已經點在秋嵐的胸口上了。 秋嵐一怔,止步打量著這個怪老人。 「哈哈!等著他了。」後到的一陣風怪笑。 秋嵐有點醒悟,這老傢伙定然是鐵腿侯全所說的陰曹客了。去年在天生橋,他相距太遠,看不清橋上的陰曹客的臉貌,加以老傢伙又改了裝,難怪他不認識。如果不是侯全說過一陣風是陰曹客的爪牙,他委實想不出老傢伙來這一手的原因何在。 附近的人,皆被三人奇怪的舉動所吸引,好奇的駐足而觀,莫名其妙。 前面五個村夫,也回頭來瞧熱鬧。 陰曹客出其不意的制住了秋嵐,陰笑道:「小子,借一步說話。」 秋嵐已默運神功護身,只要對他在毫無戒心時下毒手,他便一無所懼,何況魁星筆又不是無堅不摧的神刃,點在胸口用不著害怕。他困惑地注視著陰曹客,惑然問:「老丈,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 陰曹客會錯了意,高興地笑道:「小意思,兵不厭詐,只有這樣才能將你制住,怪我不得。老朽無意要你的命,只想和你談條件。對不起,你必須跟老朽走。」 聲落,右手疾伸,出手如風,連制秋嵐胸中鳩尾和左下胸左期兩穴,伸手便挽住了秋嵐的右膀,架起便走。 秋嵐有事在身,他怎肯讓老傢伙耽誤正事?老傢伙太過自信,認為用八成真力的神妙指力制住了兩大重穴,秋嵐絕不可能在神奇的制穴術下有任何反抗的舉動。這兩穴如果力道稍重,不重傷也得昏厥,他制得恰到好處,能說話走動,但卻渾身脫力。秋嵐已從對方的指力和手法中,看出老傢伙用的是所謂軟手法,相當陰狠,在一個時辰之內加不解穴,便會變成癱瘓,無法可解。 他已事先有所準備,穴道早已自行封閉,但他不願在大庭廣眾中鬧事,假裝被制,身形一軟,任由老傢伙架住,有氣無力地說:「好吧!你說怎樣就怎樣好了。」 陰曹客一面向橋南走,一面收好魁星筆,陰笑道:「小子,切不可暗中聚氣自解穴道,那會使你永遠變成殘廢,老夫這種制穴獨門手法天下無雙,無人能解得了。」 五個村夫在前面一字排開,擋住了去路。五個人身材魁偉,叉腰擋路像是五個門神,慓悍之氣外露,與他們那一身村夫裝束完全不配。 陰曹客不愧稱老江湖,一看便知五人來意不善,站住了,冷冷地問:「諸位是七柳七煞麼?讓路,免得你們的主子為難。」 七柳七煞其實只有五煞了,但名義仍是七煞,秋雷正在物色好手,補上青龍、紅紗兩煞。陰曹客不認識這五個人,信口胡猜。 中明精壯大漢挪了挪腰帶上的長包裹,說:「本來,光棍不擋財路,但事非得已,南宮兄請原諒。」 「你們是怎麼回事?」陰曹客問。 「特向南宮兄討一份人情,這傢伙交咱們處置。」 「交給你們處置?為什麼?豈有此理!你們是什麼人?」 大漢彈開長包裹的鎖口,露出分水鉤的護手把,說:「在下姓章,名望,匪號是混江龍,原立舵巫山……」 「哦!原來是三峽巴山蒼猿陶當家的五蛟龍。對不起,老夫好不容易才將人弄到手,恕難割愛。再說……」 混江龍哼了一聲,搶著說:「閣下的好友海天一叟龍當家的已和這畜生聯手,就是說,你也是這畜生的同路人。哼!明明是你已發覺咱們五蛟龍已在橋上設下了擒龍網,你卻用這種可笑的手法想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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