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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八


  八個人帶了兩具屍體,淒悽惶惶東奔。

  進入樹林百餘步,左面樹影中人影飛掠而來。

  「你們先走,我和不群兄擋他們一擋。」商姑娘毅然要斷魂刀幾個人先走,她並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:「走一個算一個,不能被他們全把我們留下。」

  「對,不能全被擺平在這裏。」迅雷劍客加以催促:「我和商姑娘脫身當無困難,我們掩護你們速離險境、必須有多快就走多快。」

  多日並肩出生入死,兩人已陷入愛河,聯手的默契日趨圓熟,雙方都有把握聯手進退。

  斷魂刀別無選擇,有兩具屍體要帶,如果對方武功高明,所有的人,真可能全被擺平這裏。

  他只好帶了手下,飛奔而去。

  三個人影鑽林而出,雙方同時怔住了。

  是楊明姑娘與龍叔呂叔,雙方曾經在看墳人小屋同過患難,再次相逢,眾人皆同感意外。

  但楊姑娘突然變臉,鳳目中殺機怒湧。

  「原來是你,真是冤家路窄。」楊姑娘盯著商姑娘兇狠地說:

  「選日不如撞日,今天正好向你挑戰。」

  「咦!你怎麼啦?」商姑娘一怔:「咱們曾是朋友……」

  「鬼才和你是朋友。」楊姑娘向前逼進:「上次沒認出你的身分,早兩天才摸清你的底細,可讓我碰上了。」

  「慢著,你是……」

  「不要管我是誰。」楊姑娘兇巴巴地欺近:「我知道你的來歷,錯不了。」

  「你知道我的來歷?」商姑娘心中有鬼,不希望被人認出身分,因此口氣不友好:「你們要幹什麼?」

  「我們追蹤一個像鬼一樣的蒙面人,眼看他跑進這鬼林子裏,搜了老半天,他就像鬼一樣消失了……」

  「那就沖本姑娘來。」商姑娘一聽話意,就知道對方要找的蒙面人,就是救了斷魂刀那位不可思議的恩公,當然不願意。

  「許久許久以前,我就沖你來了。」楊明姑娘話中有弦外之音,抖開布卷拔劍,將劍鞘丟給龍叔:「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;本來,這期間我並不想主動找你,既然狹路相逢,那就早些了斷,免得日後費神,亮劍吧!看誰的劍法配稱武林絕技。」

  「小姑娘貴姓?」迅雷劍客踱出,他不想讓愛侶與不明來歷的人拼搏:「姑娘話中有話,令人摸不清意向,雙方如果有過節,何不先加以說明。」

  「沒有說明的必要,勝得了本姑娘手中劍,再說尚未為晚。」楊姑娘態度相當橫蠻,早懷成見的人難免如此。

  「在下姓張,姑娘……」

  「你少廢話,到一邊涼快去!」楊姑娘不想多嘮叨。

  「在下也練了幾天劍……」

  「那就讓在下陪你玩玩。」呂叔拔劍而出:「在下也練了幾天劍,兩個初學乍練的人正好旗鼓相當。你就別客氣進招吧!」

  「閣下是……」

  「我也是無名小卒,通名報姓你也不知道我是老幾。」呂叔笑吟吟神情輕鬆,還真有陪對方玩劍的風度:「你不進招,我可要揮劍上啦!」

  迅雷劍客可不敢大意,劍一升立下門戶,一舉一動沉著穩健,大有名家風采。

  他本來就是成名的劍客,已配稱當代的名家。

  「唔!在下走眼了。」呂叔神色一怔,心中懍懍。

  行家一出手,便知有沒有;對方的氣勢與外露的神采,絕不是短期間所能養成的,那是經過千錘百煉而獲得的成就,可不是練了幾天劍的人的天生異秉。

  一聲冷叱,劍光排雲馭電而至,劍氣與攻勢極為凌厲,奇速破風聲像隱隱風雷。

  呂叔是行家中的行家,既然是玩,就必須避免全力接觸,避實擊虛是玩的金科玉律。

  左閃、滑進,避開正面回敬反擊,劍似流光疾射迅雷劍客的右脅側,速度比迅雷劍客有過之而無不及,閃避與反擊一氣呵成。

  迅雷劍客果然名不虛傳,劍光急旋,化不可能為可能,劍變招真有迅雷的速度,錚一聲崩開及脅側的一劍,立還顏色,劍光再吐,到了呂叔的頸側。

  呂叔也不慢,斜掠出丈外,險之又險。

  「厲害!」呂叔一面游走一面叫:「小子,我想起一個人,你是振武門門主的什麼人?兒子?」

  迅雷劍客用行動作答覆,展開狂風暴雨似的猛攻,滿天電光迸射,豪勇地八方進逼。

  呂叔也不弱,八方遊走避實擊虛,不時反擊三兩記狠著,在滿天雷電中閃動,有驚無險以快打快乘隙鑽襲,迅雷劍客真奈何不了他。

  另一面,兩個雌老虎已你來我往各展所學,棋逢敵手殺得天昏地黑,猛烈的程度空前絕後,逐漸打出真火,劍上的勁道急劇增加,險象橫生。

  在一旁戒備的龍叔,插不上手也不便插手,被兩女的瘋狂纏鬥急得冒冷汗。

  女人氣量小,拼起命來比男人還要瘋狂,非要擠倒對方不可,因此比迅雷劍客兩個男人打得更為激烈,兇險的程度倍增。

  東面蹄聲如雷,大群人馬即將到來。

  「有大批走狗趕到,快走!」龍叔聞聲大急,沉聲大叫:「周府的混蛋不好惹,要快!」

  楊姑娘仍然攻了兩劍,這才飛退兩丈。

  「咱們下次再算。」她顯得不甘心:「你如此而已,下次不是你就是我。」

  商姑娘更不甘心,但蹄聲已近。

  「下次絕不饒你。」商姑娘也咬著銀牙說:「日後哪兒見哪兒算。」

  迅雷劍客的劍術,似乎比呂叔要神奧些,但呂叔的格鬥經驗,卻又豐富多多,誰也奈何不了誰。

  雙方心中明白,像這樣拖下去,不到精疲力盡,絕難分出勝負來。

  當第一匹健馬出現在視線內時,鬥場已人去場空。

  雙方都對到來的大批人馬懷有戒心,不得不見機溜之大吉。

  ***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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