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幻劍情花 | 上頁 下頁 |
一三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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怡平在房中獨酌,一壺酒幾味乾果,一面吃一面思量眼前情勢波詭雲雨的變化。 房門響起叩擊聲,他以為是店伙。 「進來。」他信口說。 門開處,他大感驚訝,趕忙離座迎出。 「抱歉,小可以為是店伙,恕罪恕罪。」 他讓在一旁:「韋伯母韋二哥,請進。」 是女飛衛,臉色不太好看。韋雲翼倒是臉上接著真誠的笑意。 「怡平弟,是不是見外了?小可二字,大刺耳了吧?」韋雲翼隨乃母入室,拍拍怡平的肩膀:「別生氣,咱們好好談談。」 女飛衛在家鄉並未見過十年後返鄉的怡平,平時就不太理會莊家的人,一直就保持冷傲的態度對待莊家的子侄,這時的態度也不例外。 一進房,她便看到桌旁擱著的大紅請帖。 「怡平,你也接到請帖?」她在桌旁坐下:「你打算去嗎?」 「正在考慮。」他在韋雲翼的下首落坐:「畢竟這是十分光彩的事。一個初出道的浪人,有幸獲得四霸天風雲人物的邀請,是很難抗拒這種誘惑的。」 「怡平弟,不要用江湖的四海口吻敷衍我。」韋雲翼正色說:「咱們是鄰居,從小一塊兒長大,希望你能坦誠地答覆我的問題。」 「韋二哥,你問,能答的,我一定坦誠答覆;不能答的,我會解釋。」 「那天臨危援手,救了我全家的怪人,是你?」 「是的。」他不假思索地說。 「我猜得不錯,你那一聲韋二哥,我就知道是你,是你跟蹤鬼丐那些人回鄉的?」 「不,在此之前,我與走狗們沒有任何瓜葛,只是因為公孫雲長光臨尊府之後,我才暗中留意發現徵兆的。浪跡江湖十年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從不多管閒事,絕不以行俠自命。鄢狗官派走狗們搜刮天下,利用流氓攀誣富豪大戶士紳,從中刮骨吸髓,因此而破家的,不下千戶之多。 「我一個浪人,他即使把我放入榨坊,也榨不出多少油水,些少油水他們還不屑一顧呢!因此我活得很好,我也不想管他們的閒事。 「這次要不是為了令妹令弟,我才懶得強出頭與他們作對,惹上了他們,對我有百害而無一利,何苦來哉?」 「純純目下在何處?」 女飛衛的口氣柔和多了,大概是因為知道怡平是那天晚上救了她全家的人,感恩之心所使然吧。 當然,她對怡平的好感,也在每見一次,增加一分。 「在神簫客梁老前輩身邊。」 「怡平,帶我去見她。」 「伯母,很抱歉,伯母這時不能見她。」 「為什麼?」 「在小飛雲出現之前──平安出現之前,伯母如果見她,她只有一條路好走。」 「你是說……」 「她會死。」 「什麼?」 「小雲飛逼她出來找公孫雲長。她在伯母的心目中,受寵愛的程度,比小弟相差十萬八千里,她在小雲飛面前,毫無姐姐的尊嚴。 「她隨小雲飛偷跑出來,找公孫雲長提攜他們行俠江湖,無論如何她是姐姐,出了任何意外,都需要她負全責。伯母,還要見她嗎?」 「問題總得解決呀,是不是?」 「還不是時候,對不對?」 「這……雲飛被擄走之後,一直就沒有消息?」 「有……」怡平將昨晚襲擊曾八爺家的經過說了:「人魔鬼母也在為令郎盡力,盛情可感。至於到底是被何人所救走或擄走,就無從得悉了,反正明日之會,拔山舉鼎必定有所交代。 「小侄的要求是:昨晚的事情不要洩露口風,小侄冒充靈怪的事切不可張揚。再就是明日之會,除非能親見令郎現身,不然就不答應任何條件。」 「那是當然。」 「小侄將盡力為營求令郎而奔走。」 「謝謝你,怡平。」女飛衛欣然地道謝:「賢侄,你認為明日之會,拔山舉鼎到底有何陰謀?」 「這個……」 「賢侄,我在誠心請教。」 「拔山舉鼎的陰謀至為明顯,但內情很複雜。小侄從多方面推測,明日之會,拔山舉鼎恐怕……恐怕是他最難過的一天。」 他淡淡一笑:「他的目的不但不能達到,甚至會聲威一落千丈。」 「真的?賢侄,別賣關子。」 「天機不可洩漏。」他神秘地一笑。 「不能告訴我?」 「不能。總之,諸位可以大膽赴會。」 「這個……」 「一定有驚無險。」他的語氣極為肯定。 「賢侄判斷得如此正確肯定?」 「也許。」 女飛衛注視著他,看到他充滿自信的神情,看到他充滿智慧的大眼中,閃耀的飛揚神采。 「賢侄,是你控制的?」女飛衛有點醒悟。 「不是,但是我造成的。」他用不容對方誤解的肯定語音說。 「結果……」 「拔山舉鼎注定了要失敗。小侄只擔心雲飛小弟,別的事概不理會。」 「不管結果如何。」女飛衛鄭重地說:「我都會謝謝你。賢侄,公孫雲長為人如何?」 「小侄起初估錯了他。」他審慎地說:「他為了正義而奔走呼號,畢竟年輕氣盛,縱使有錯誤,也是值得原諒的。」 「你估錯的是……」 「他的真才實學。」 「你的意思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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