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幻劍情花 | 上頁 下頁 |
九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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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蓮花靠窗盤膝坐下,臉上也湧現不安的神色:「丫頭,告訴你,世間沒有鬼……」 「可是,三姨…… 「這姓莊的更不是鬼。」 白蓮花正色說:「你從窗縫中應該看到岸上所發生的一切。他不但瘋瘋癲癲地擊敗了快活刀,也輕易地接下三姨以璞玉功所發的誅心掌。儘管他醜得像個鬼,但談吐風度和氣概無不令人欣賞,我保證他絕不是鬼。」 「咦!那麼,人呢?」 「唔!會不會是失足掉下水去……」 「沒聽到水聲呀!」 「要不,就是剛好掉在浮起的大魚背上,或者浮草上,甚至掉在江豚上……」 「姨,可能嗎?」 少女笑了,笑容好美好美。 「我看我也不知所云了。」白蓮花苦笑:「這麼久毫無動靜,真是古怪。他既然心急救人,就算他機警躲起來了,這時也該出現了呀?除非他並不想教人。」 「姨,他真是那個莊怡平?」 「不知道,這是他自己說的,姨和快活刀……不,我們所有的人,都不曾見過這個人。何況他的臉……他自己說受了傷,臉部變了形又塗了藥……哎呀!」 「姨!怎麼啦?」 「他既然臉部敷了藥,就不可能落到水裏去,人一定躲在船上,趕快徹底搜查。」白蓮花挺身而起。 「姨,不可能的。艙內充滿了太虛浮香,即使具有龜息絕學的地行仙,也支援不了片刻,何況除了前艙門之外,無路可入。除非他會變化,變成蟲蟻爬進來。」 「說得也是。」白蓮花又坐下了:「太虛浮香一絲入鼻,體內立生作用,氣消功散而不自覺,片刻便會崩潰精神渙散。看來,他真的虎頭蛇尾,從水中走了。」 「姨!何不在那兩個男女口中,瞭解這個人的來歷?」少女提出建議。 「對,同時也可以瞭解岳州的情勢。那個武林一公子公孫雲長,在岳州搞得風雨滿城,在他口中,一定可以得到一些我們需要的消息。」 白蓮花沉吟片刻,眼神不住變動。 「姨,在想些什麼?」少女訝然問。 「我在想威麟堡。」白蓮花信口說。 「姨怎麼想到不相關的事去了?」 「怎麼不相關?這個公孫雲長便是威麟堡的少堡主。」 「算起來,他是對我們有利的人。」 「我不是指他是否對我們有利。」 「姨的意思是指……」 「指他的武功造詣,和威麟堡與狗官那些爪牙之間的奇怪牽結。」 「威麟堡的武學並不怎麼登大雅之堂。」 「問題在此。」 白蓮花臉上一片肅殺:「就算乾坤一劍親來,不見得能勝得了快活刀。再就是這個少堡主,開始時表現得像個懦夫,後來……」 「對呀!」 少女臉色一變:「後來,完全變了一個人,連他的女伴也感到極為震撼,我已完全看清了他女伴臉上神色的變化。」 「根據我們所獲的消息,拔山舉鼎的人手,已大部分派來岳州。而威麟堡的人似乎除了公孫雲長之外,沒有第二個人了,你說反常不反常? 「我們所知道的是,真正把走狗們搞得焦頭爛額的人,是這位姓莊的年青人,而公孫雲長卻成了喪家之犬,屢戰屢敗,卻又不肯離開岳州。」 「他不是要奪船逃走嗎?」 「我找不出他跑到這裏來奪船的理由。丫頭,你說,河南衛輝的天下第一堡,比起咱們巫山太虛幻境如何?」 「姨!那怎能比?」 少女笑了:「天下第一堡只是武林公認的一處平常堡寨,一些無聊人士往公孫宙臉上貼金的阿諛肉麻頭銜。而咱們的太虛幻境不但是天險,而且是人間仙境,那怎能比?」 「所以這就怪了。」 白蓮花冷冷一笑:「河南是狗官的鹽區,每年狗官都會帶著大批爪牙巡視一次。乾坤一劍公然與狗官為敵,公然殺戮狗官的爪牙,公然號召天下群俠懲戒狗官,義正詞嚴要殺貪官誅污吏。我問你,拔山舉鼎是不是講武林規矩的人?」 「這個……」 「拔山舉鼎身為狗官的大總管,保鏢的頭頭,經常調用各地的官兵助勢。」 「是呀!好像在岳州他們也調動巡捕,但為了打傷王府護衛的事,引起巡捕們極大的反感。」 「攻破天下第一堡,一千官兵夠不夠?」 「姨又說笑話了。」 少女笑笑:「天下第一堡不需官兵進攻,只要衛輝府的知府大人,命一個小巡檢帶了幾個巡捕,發拘簽去拘拿乾坤一劍受訊就夠了。他如果敢拘捕,那麼,天下第一堡就會在天底下消失。」 「所以,乾坤一劍憑什麼敢如此大膽妄為?」 「這……」 「拔山舉鼎平不是死人,鄢狗官更是不可任意宰割的雞鴨,他願意旦夕提防刺客行刺,而不斬草除根永除後患?狗官要毀滅天下第一堡,根本不費吹灰之力。」 「唔!姨,有道理。」 「有古怪,小丫頭。」 「不是古怪,是可怕。」少女悚然說。 「也許,狗官怕毀滅天下第一堡,會引起天下武林人的公憤,有所顧忌而予以容忍吧!丫頭,我們的事並不急,要不要找點事情來消遣消遣?」 「好哇!」 少女興奮地嬌叫:「可是……爹不許在外面……」 「你爹娘並不能禁止外面的人招惹你呀!」 「是啊!不但招惹了我,還侵入到船上來了呢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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